春天還未來得及感悟便隨著傾花流走了,如此之急,而夏天又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帶著一絲綠葉兒在暖風兒里來了,如此之快……
禪煜是在那兄弟二人離去後的第四日才回來的,我以為他定會詢問我有關他們的事的,但是,沒有。
並不是說掌事他把這件事瞞了下去,而是,禪煜他……似乎很忙。
甚至忙到,醒來便不見他,而等我睡了他才回來,日子就在這種交替錯開的時光中漸漸渡過,而我,更是覺得現在這種生活越來越匱乏,亦越來越空洞無奈。
無所事事,甚至開始有些胡思亂想起來……
今日又是一個晴空萬里,天上沒有一絲雲彩,白的有些耀眼,太陽有些炙熱,一陣南風刮來,從地上卷起一股熱氣。
不禁雙眉微蹙,借著樹蔭往里處躲了躲……
「嗌,你听說了嗎,那巹國的國主原本都快不行了,結果居然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人給救了呢」突然,林外一個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我認得這聲音,是小楸。
「女人?我怎麼听說是被一個外族來的師道給救的」回答的是專門負責廚房雜事的小苑,兩人年齡都相仿,不滿十八。
「什麼師道啊,根本就是一個女人,而且那女人還很美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巫師之類的」小楸瞥了眼一旁撅著小嘴的小宛,怪聲道。
「女人?這女人是巹國人?」小宛依舊滿臉狐疑,似乎還是有些不信。
閃進樹蔭中的我不禁好奇地往外挪了挪,八卦的豎起耳朵……
「好像不是,前日我下山進市集便听到外面的人幾乎傳的沸沸揚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人不是巹國人也不是蘄國人」小楸故弄玄虛地支吾道,倒是一旁的小宛听了著急︰
「難道是?」
「沒錯,那個女人是外族人」小楸笑著點了點頭,又繼續道︰
「你不覺得那巹國國內自從傳出‘怪病’後,那些外族人越來越多了嗎?」
「有嗎?」小宛撓了撓腦袋,頭一偏,樣子倒是極其可愛的緊。
「當然!」小楸剜了她一眼後,停頓了片刻,似有顧慮地在四周環顧了一下後,放低聲音︰
「以前那些外族人都聚在那北方偏遠地區,幾乎與蘄,巹兩國都無往來,但近日,尤其是巹國那邊,不斷有些外族人涌現,你不覺得奇怪嗎?」
小宛聞言不知覺地舌忝了舌忝下唇,漂亮的雙眉一蹙︰
「奇怪什麼?」
小楸朝天翻了下白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後︰
「你想啊,巹國國主得病的事求醫那麼久都不得治,可,憑空突然出現一個外族女人竟能輕易將他治好,你不覺得其中有玄機嗎?」
「什麼玄機?醫生救人,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你自個想的太多了?」小宛不在意地回到。
「可那女人不是醫生!而且還是一個外族的女人,為什麼她要千里迢迢來巹國救人?難道就僅僅為了救人?!」小楸忍不住聲音漸揚。
「你怎麼知道,再說她是不是外族人,是不是醫生,為什麼救人又與我們何關?」小宛似乎有些受不了她莫名的激動,也有些隨口敷衍道。
「你!唉……真是與你說不清」
「你呀!老是說這些有的沒的,若是不小心傳入主子耳中怕是有的你受了」小宛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抬頭朝四周望了望,然後也與小楸之前一般放低聲線︰
「就算主子不在,傳到掌事耳中也不好」
「哼,什麼主子,掌事的,我看是怕傳到‘那個人’的耳中吧」小楸突然語氣鄙夷道,與之前的語調完全不同。
「噓…你小聲點」小宛突然聲音一緊,鼻音一低。
「噓什麼噓,難道不是嗎,大家都在傳‘那個人’究竟是主子從哪帶回來的,平時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听說她好像失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的,誰叫咱們的主子長得如此俊,哼!真不知道主子到底喜歡她什麼」
「我看那筱黦姑娘人不錯,平時人也客氣,就是…話,少了些」小宛似乎有些不滿小楸的判斷,斥聲反駁道。
「什麼姑娘,誰知道她還是不是‘姑娘’…」
「要死了你,瞎說些什麼,走走走,我手上還有很多活沒做完呢」小楸話到一半就被小宛硬生生地給拖走了。
兩人稀稀落落地談話,最終在小楸的一聲呵斥聲中緩緩消失……
腳步聲早已飄遠,我臉色有些不適地緩緩從樹蔭中走去,望著那模糊的背影,思緒雜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