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要不要睡覺啊,吵什麼吶,要吵關著門吵!」突然一家住戶扯開嗓子罵道。
芷青無可奈何,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黑帝弄回房間,那酒氣沖天,整個人雙眉都擰緊。芷青想了想,幫他拿來毛巾,擦了擦臉,才發現,他的眼底,黑青的一片,離洛沒騙她,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如果不想自己受傷,如果不想自己軟弱,那就做一個善于偽裝的人,用冷漠來做自己的保護色。
「青兒!」黑帝翻個身,將坐在一邊的芷青,給扯了下來,緊緊地抱住。
「喂,你不要得寸進尺,給我放開!」芷青被黑帝抱得一臉地氣憤,恨恨拍打著她。
「青兒,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一陣陣低喃,從黑帝的嘴里傳說。
「黑御天,你敢佔我便宜!」芷青的手肘,在黑帝的後背,又是重重地一撞。
可惜,不管芷青怎麼用力,黑帝就是不放開她,並且越抱越緊,不一會,便听到他均勻的呼吸聲,而她芷青自己,就不得動彈,毫無睡意。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天已經近黎明,芷青,終于支撐不住,沉沉地睡去,而抱著她的男人,睜開了雙眼,看著芷青的睡顏,神色溫柔得如那窗外的明月。
清晨,芷青似乎睡著不太安穩,睜開眼楮時,卻發現床邊空空如也,黑帝不知何時已離開,她起床,看了看周圍,整個屋子都沒有人,空氣里似乎留有他身上的味道,芷青縮回被子里,但是,似乎怎麼也睡不著,心中竟然有一點小小的失望,她狠狠地抽了一巴自己,然後翻身起床,打算多抽點時間陪母親。
但是,在去碧園的路上,芷青被攔了下來。
「公公找我來,不知道有什麼吩咐?」芷青被保鏢帶進黑家老宅,便看到黑雲宵坐在一邊。
「洛芷青?愛新覺羅家的養女,但是,你可比你的父親強多了,起碼比他有骨氣!」黑雲宵眯著眼楮,看著眼前的女子,在她的臉上,他看到的,是不屈與執著,這樣的人,最難對付。
「公公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如果是,那就不必了,愛新覺羅未央于我,只是養父這個名稱這麼簡單,我是洛晴晚養大的!」芷青慢條斯里地說道。
「我知道你很孝順,但是,你的養母病重,你再找不到解藥,她會死,而你的養父是絕對不會給你解藥的,他只會利用你!」黑雲宵一句話便點出了重點。
「公公想說什麼直說!」芷青不喜歡在這里玩文字游戲,她沒空。
「爽快,有一顆玲瓏心,我現在有點理解天兒為什麼寧願選你,也不要柔兒了。」黑雲宵總覺得洛芷青的神色似曾相識,特別是那雙眼楮。
「如果是贊賞,那是公公抬舉了,我與他的事,想必公公是知道的。」芷青當然知道黑雲宵不是省油的燈,她與黑御天之間的結合,當然不會是因為愛情。
「小丫頭,太傲了也未必是好事,適當的時候應該收斂一下你的脾氣!」黑雲宵一把年紀了,很多人看到他都是懼怕,芷青之前是藏得太好,連他都被蒙騙過去了,但是現在,她氣定神閑,好像話家常一樣,黑雲宵多希望黑御柔也有這樣的氣魄,那麼,黑家的位置,就不用被那兩個臭小子爭得死去活來。
「公公,你一下批評我,一下表揚我,我都不知道我該如何自處,不過,說正事吧!」
「我要你離開天兒!」黑雲宵凝視了芷青一眼,才開口。
「憑什麼?」芷青听到黑雲宵的話,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她也不打算久留。
「我有解藥,能救你媽!」黑雲宵拋出了誘餌。
「憑什麼信你?」芷青听到後,心中不免一陣激動,解藥,居然有解藥,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這里有一些資料你會感興趣的。」黑雲宵遞給芷青一個文件袋。
芷青打開袋子,看了一堆內容,她有些驚訝,但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太大意了,沒有察覺而已。果然夠深沉,竟然早就安排好了,原來,她芷青,一直是個棋子。
「怎麼樣?這回你信了吧,離開他,怎麼樣?」黑雲宵知道芷青動搖了,或者說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如今這個形勢。
「黑雲宵,縱橫黑街幾十年,雖然是黑道,但是有很高的信譽度,不過,你千萬不要以為我年輕好耍,如果你敢有什麼不軌,我芷青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給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芷青抬起頭,她覺得並非如此,所以疑問道。
「我只有一個女兒,她的幸福,是我唯一的心願,黑御翔,我不能夠容忍,但是,我現在不可以動他,因為黑市一直是他掌管,雖然我大權在手,但是,他從小就在黑市混跡,那里的一切早已是他的口中食,所以,我必須繼續放縱他,等有一天,我快死了,我會用這個位置來換解藥,而那時,便是你離開之時!」黑雲宵此時,只是一個慈祥的父親,為了唯一的女兒,不怕惜一切!
「我!」芷青,竟然猶豫了,她看著黑雲宵,想想自己的母親,她一時難以選擇,黑帝的無情,時時刺激著她,讓她冷然,但是,心中卻又有一個聲音,在抗拒,果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畢竟你與天兒,是有情份的,但是這個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黑雲宵望著芷青,看到她非常地糾結,即使她表面很平靜,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她的掙扎,人,總是自私的,黑雲宵深深地相信。
「不,不用考慮了!」芷青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有了決定,最好是當機立斷,越考慮,她怕自己反而沒有了答案的勇氣,她不想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知道你是最佳的人選!」黑雲宵臉上,露出一絲欣賞的神色。
出了黑家老宅,洛芷青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她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竟然駐足不前,她就這樣望著,身邊的人匆匆而過,但是,她卻找不到自己可以走的路。
芷青回到公寓,竟然發現,黑御天在樓下等她。
「父親今天找你了?」
「關你事?」
「他說什麼?」
「除了你那青梅竹馬能讓他緊張外,你說還能有什麼事?」芷青並沒有說實話。
「只有這些?」黑帝看著芷青,總感覺她今天有些不同,身上有莫名的憂傷。
「我累了,不奉陪!」說罷,芷青便轉身上樓。
「站住,你最好,不要安什麼壞心,否則…」
「否則,殺了我嗎?」芷青揚起艷美的容顏,靠近芷青。
黑帝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芷青走上樓去,開燈,然後,開車離去。芷青站在窗台,看著遠去的車,咬咬牙。
第二天,芷青還在睡夢中,便聞到了一陣米香,她懶洋洋地趴在床上,昨晚,又失眠,後半夜才睡著,芷青光著腳丫踩在地板上,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
「嘻嘻,早啊,帥哥!」芷青揚起燦爛的笑臉對著凌傲說道,樣子就是一個鄰家的女孩,沒有了平時的冷艷,滿是親和。
「來,吃早餐,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豆包子!」凌傲拿著芷青的手,便往樓下走去。
「凌傲大哥,你怎麼不問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芷青任由他牽著,日子仿佛回到了童年,他們就是這樣,相互依賴,然後過了十幾年。
「傻丫頭,你幾時變得這麼多心了,那些事,我不敢興趣,只要你開心就好!」凌傲聳聳肩,一臉了然。
「凌傲大哥,你,可以不用這麼關心我,你可以去戀愛,可以去旅行,但是,就是不要這麼關心我!」芷青笑容變得有些牽強。
「青青,對你好,關心你,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也不會給你壓力,就像現在這樣,給你做頓早餐,就足夠,我要的並不多,只要點滴的溫暖,能夠留在心間就好。」凌傲自顧自地向前走,沒有停下腳步,高大的身影,帥氣的臉龐,就算是圍著圍裙,也掩飾不住的風華絕代。
「我!」芷青不知道說啥,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趾。
「行了,今天我們不說那些,開心些,一會,我們吃完了回去,帶媽去公園曬太陽吧,她這兩天狀態不錯,讓她出來透透氣。」凌傲看出了芷青的憂傷,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表面越沒心沒肺,心里就是越難過,她笑得就越燦爛,她完全就是一個封閉體,有什麼事,都掖著,一個人坐在無名的角落,哭泣。
「可是,凌傲大哥,我覺得好累,我有些撐不住了!」芷青坐在餐桌上,看著那一桌子的早餐,各類點心,五顏六色的包子,竟然都是由一個男人的手里包出來的,這得花多少時間?想起小時候,天沒亮凌傲就起來給她做包子,她心中就有一種東西在翻騰,她眼楮就會干澀。
「累了就回家啊?你啊,總是不學好,明明有家,有疼愛你的媽,你為什麼不回家,還有我,還有汐夢,別忘記了,爺爺讓她出島,除了保護你,你們還是姐妹,你怎麼能對她藏話呢?」凌傲一邊為芷青盛出小米粥,一邊說。
「回家?是呢,我有家,我還有我媽,我這麼努力為她,不就是希望她過得開心嗎?可是,她整天看不到我,一定過得不開心的!」芷青端起那一碗粥,拼命地往嘴里塞,她要振作的,她芷青明明就是野草,不是有一句詩這麼說嗎?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她芷青,大難不死,說不定必有後福。
「來,快吃!」凌傲看著芷青,那個強忍著眼淚,故做堅強的樣子,他幾次想站起來,想要去安慰她,給她一個擁抱,他都忍住了,他只能默默地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的心,沉重極了。
「嗯,凌傲大哥,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很好吃,吃不完放冰箱,我要慢慢吃!」芷青一邊往嘴里拼命塞包子,低著頭,那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流到嘴里,很苦,很澀,她愣是沒敢抬起頭沒敢去伸,她的腦海里,是小時候,她被餓肚子,總有一個男孩子拿著幾個包子塞在她的口袋里,她餓的時候,只要伸手,就會有包子吃,所以,她不希望凌傲看到她這個軟弱的樣子,她不能讓身邊的人擔心。
碧園。
此時的閣樓里露出傳出陣陣笑意,今天的陽光明媚極了。
「媽,你看,這個公園的風景,多好啊,陽光好柔和,看,那一片郁金香,開得多好啊!」芷青一身休閑裝,推著輪椅,洛晚晴今天的精神似乎很好,整個臉上也掛滿了笑意。
「是啊,青青,你要多出來走走啊,媽沒用,這一身病,都不能陪你,小時候啊,你最喜歡到公園玩了,你現在有空就多出去玩一下啊,不要總想著工作!」洛晚晴回頭,看著自己的女兒,那是滿滿的寵愛,慈祥極了。
「媽,我知道,你放心,你就好好養自己的身體就好!」
「青青,快來,這里!」那棵大樹下,凌傲已經擺好了零食,水果,點心。
「青兒,黑先生對你好嗎?」洛晚晴從沒見過芷青這麼清閑的,並且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芷青到底開心不開心,她哪能看不出來。
「他,對我很好啊?怎麼了媽?」芷青有些不太自然地微愣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
「青青,這婚姻啊,是要用心經營的,不能任性,知道嗎?」洛晚晴拍拍她的手。
「是,媽,別說那些事,今天啊,帶你出來透氣的,我們就好好地玩一下,難得我有空啊。」芷青不願意多談,岔開了話題。
「好好!」
「青青,你看你,一頭汗,擦一下,我不是讓你戴上帽子嗎,怎麼不戴?」凌傲拿出紙巾,體貼地為芷青擦去額頭的密汗。
「大師兄,你真夠偏心的就對芷青好,你把我們當透明的嗎?」汐夢咬著香蕉,一邊對著碧斯擠眉弄眼的。
「是啊,你啊,明目張膽,我要告訴爺爺!」碧斯幫腔。
「好啊,你們兩個,敢在這里含沙射影,皮癢了!」芷青看著碧斯和汐夢,然後開始在她們身上胡作非為。
「哈哈哈,好癢,好癢!!」公園里,頓時傳開一陣歡快的笑聲。
「青青,你不能跑太快,停下!」凌傲看著芷青氣喘虛虛的樣子。
「我,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芷青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拼命地拍著胸口。
「你的病,還沒徹底好,你這樣會落下病根的,我開藥給你你也不吃,不許玩了,乖乖回去坐著。」凌傲牽著芷青,臉色有些擔憂,芷青的身體,大不如前,他,心疼極了。
黑氏集團。
黑帝坐在辦公室里,眼楮望著芷青坐的那個位置,空空如也,他按下電話。
「離洛,報告她的行蹤!」
「黑先生,夫人,夫人,夫人她,她哪里也沒去,在公寓里!」離洛望著公園里,凌傲親昵地牽著芷青的手,一邊為她擦汗,一邊喂她吃東西,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再問一次,她的行蹤。」黑帝明顯听出了離洛的異樣。
「黑,黑先生,我拍一張圖片給你!」離洛吞了吞口水。
那一頭,黑御握著手機,看著大樹下,凌傲牽著芷青,兩個深情對視的圖片,整張臉駭人之極。
「馬上,把她帶回黑氏上班,立即,否則,我扔你進狼窩!」黑帝打通電話,冷冷地對著離洛說道,然後果斷掛線。
「喂,喂,黑先生,黑先生!」離洛哭喪著臉,猶豫了好久,然後向芷青方向走去。
當天下午。
「還知道回來,竟然無故曠工!」黑帝看著芷青進門,冷冷地說道。
「曠工?我還炒你魷魚呢,怎麼樣,本小姐不干了!」芷青一身休閑裝,大大咧咧地坐在黑帝的沙發上,不屑地說道。
「不干?你再說一次,你不上班,去會你的情郎嗎?對呢,我好久沒有去看過岳母了,她想必很想見我,我也好告訴她,她的乖女兒在外面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黑帝囂張地說道。
「你敢,你別扯上我媽,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芷青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
「那就乖乖地!」黑帝將一堆文件,扔在芷青的桌面。
芷青冷著臉,看都不看一眼黑帝,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工作。
黑帝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好一會,像是要把她烤焦了一般,看著芷青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里暢快極了。
「給我沖咖啡!」
「給我沖杯茶!」
「給我叫份披薩!」陸陸續續地,黑帝的各種要求便出來了,不停地使喚芷青。
「吃吃吃,吃死你!」芷青從抽屜里抽出一包藥粉,往咖啡里倒,一邊狠狠地罵道。
一下到晚上下午,芷青忙得天昏地暗,看著時間剛剛好走到下班的鐘數,芷青累得像死狗一樣,趴在桌面上。
「啊!!!慘了,忘記了晚上約了凌傲大哥吃飯!」芷青掃了一眼手表,跳了起來。
黑帝從會議室里出來,看著芷青正在收拾東西,將門「砰」地甩上,反鎖了起來。
「這麼急著下班,去約情郎?」
「你有柔妹妹,我有傲哥哥,怎麼滴,我就是去約會,關你什麼事!」芷青知道黑帝又想為難她,直直地對了上去。
「晚上,有一個酒會,你陪我去,一會秘書會把衣服送上來!」黑帝似乎早就預料到一樣,走回位置坐下,不緊不慢地說。
「什麼?酒會?你找你的秘書去,我不奉陪!」芷青不吃那一套,黑帝就是黃鼠狼,不安好心。
「你不去,我就去找你岳母!」黑帝很無恥,明顯地威脅,卻理直氣壯。
「你!」軟肋,芷青氣得直磨牙。
坐在車上,芷青臉都青了,因為這是一條很爆露的裙子,哦不,這就像是一塊抹布掛在身止,芷青被那個秘書幫打理得像一個妓女一樣。
黑帝似乎很滿意芷青的反應,嘴角是邪氣的笑意。
「黑御天,你故意的。」
「是啊,我故意的,怎麼樣?你不是人盡可夫嗎?怎麼,還想裝清高?既然你這麼寂寞,我就給你個機會,好好地賣弄一下,說不定能勾到大魚。」黑帝不屑一顧地掃了一眼芷青身上的裙子,埋胸露乳,下擺緊緊過了大腿根處,後面遮掩,露出大片的美背,配上那壓張的煙燻妝,臉上堆滿了粉,整個人顯得俗氣極了。
「說夠了嗎?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夠傷害到我洛芷青的話,你就錯了,我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隨便你說啊,我就是寂寞怎麼樣,我就閱人無數怎麼樣,我再怎麼寂寞,我寧願倒貼,我也不找你!」芷青瞳孔一縮,不依不撓地說道。
「好,很好,寂寞是嗎?好啊,那晚上我就多找幾位客人滿足你!」黑帝顯然沒有佔到好處,車箱里,散著濃重的火藥味,離洛在前面開著車,額頭滿滿的汗。
芷青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咬住下唇,濃重粉底的遮擋下,是那蒼白之極的臉色,她有些虛弱地撫上自己的胸口,車里悶極了,她捂住胸口,很痛很痛,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黑帝夾著煙,望著窗外,臉上的線條,從未有過的剛硬,兩個人此時的情景,就像是兩條瘋狗,咬著對方不放,曾幾何時,他們情意綿綿,但是,都已化為過眼雲煙,曾經的信誓旦旦似乎還在耳邊,但是,身邊身邊的人,明明近地咫尺,卻看不清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