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給憐兒介紹了幾種賺錢的方法,措詞小心翼翼,唯恐再對白紙一樣的憐兒構成什麼誤導。
「金和玉,很,值錢?」憐兒問。值錢這個詞,是李禾剛剛教她的,意思就是能夠換好多好多錢。
「撲通!」李禾終于還是沒能堅挺住。
「我們倚帝山上都是金和玉啊,沒有狙如會覺得稀罕。」
「撲通!」剛剛站起的李禾再次倒了下去。
這一回,李禾索性坐到了地上,不再起來。
「對我們狙如來說,金和玉是繁衍的需要,就好比神禽鳳凰需要在千年以上的梧桐樹上築巢,才能夠孵化下一代一樣,我們狙如若要生出小狙如,一定要在金、玉多多的地方才好。尋找金、玉,是每一只成年狙如的本能。」
「噌!」坐在地上的李禾一下站了起來。
「你說你能夠找到金子?」李禾雙眼冒光。
「不只哦,普通的狙如只能夠找到散落在地表的金和玉,我們王族,卻能夠找到深埋地下的金礦和玉脈。而我,狙如王族五百代才出一個的狙如天才,可是對一切能夠產生寶氣的東西,都有探知能力。」
「甚麼叫做寶氣?是靈氣的一種嗎?」
「是靈氣中極為特殊的一種,只有天地間真正的寶物,才會有寶氣散發出來。」
「憐兒,你今後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李禾一臉誠懇。
「主人不要憐兒了嗎?」
「不是不是,」李禾急忙擺手,「我覺得你還是叫我哥哥好一些。」開什麼玩笑,自己怎麼能讓今後的衣食父母管自己叫主人呢?
「那,哥哥有名字沒有?」
「有,不過忘了!」
這一回終于輪到憐兒目瞪口呆了。
半晌之後。
「我在倚帝山上不知姓名的哥哥不知有多少,主人怎麼能跟他們一個稱呼,在主人想起自己名字前,我還是叫主人?」
「哦,也好!」李禾點點頭,隨即眼中發光道,「我們什麼時候去尋寶?」
「現在還不成啊,化形丹的藥力沒有完全化掉,憐兒還變不成狙如身體。只有在恢復狙如身體的時候,憐兒才能夠感知到寶氣。」
「那化形丹的藥力,要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化掉?」
「這顆化形丹的品質不低,恐怕要一個月才能夠完全化掉藥力。」
「哦,一個月……二十兩,大概還夠花?」
李禾心里算盤打得 啪作響,沒辦法,即便是失憶了,失憶前那多年精打細算的日子,還是讓李禾對錢空前敏感。
「主人!」
「啊?」李禾雙眼出神,正想著自己是不是憑了這一身巨力,去尋些力氣活兒補貼家用。
「院中那口井里,或許會有一些值錢的東西!」
「哦?」李禾瞬間回神。
「我之前還沒吞下化形丹時,曾經躲在那口井中,井底有寶氣滲出,似乎下邊另有出口,連通著地下一處寶氣濃郁的所在。可井水實在太冷,我下不去,只能模糊感應到一些。」
「主人,天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里?」
「撲通!」
「不好了不好了,張青哥哥快來啊!」
「怎麼回事?」張青從後廚跑了出來,還扎了個圍裙。
「主人跳井了!」憐兒語帶哭腔,指著井口,上面一條井繩還在晃動。
「啊?」張青一呆之後,也沒細想李禾為什麼會跳井,一下便撲到了井口,「大哥,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咱也不能走這一步啊,天無絕人之路……」
「嘩啦!」李禾腦袋從水里冒了出來,怒道︰「你才想不開,你們全家都想不開。老子辛苦尋寶,你就在這兒說些晦氣話,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啊?」張青再次呆住。
「嘩啦!」又是一聲水響,李禾拉著井繩,自己從井中爬了出來,「哇,真是冷死了。」
此時正值開封府一年最熱的時候,自井中竄出的李禾,全身竟可見到白汽繚繞,離得最近的張青,被那白汽一沾,半邊身體竟都有些麻木,李禾說「冷死了」,倒真不是夸張。
一出井,李禾便一陣上竄下跳,猛一陣活動,總算是熱開了身子,這才坐了下來,跟張青解釋自己是下井尋寶去的。
「真有寶貝?」听了憐兒的尋寶異能,張青雙眼也放出光來。
「我剛下到底,看到一側果然有處通道,卻實在是冷得受不了,這便上來了。」李禾搖了搖頭,一臉的心有余悸,「再晚半步,怕是就在井底凍成冰坨了。」
那井水愈往深處卻是愈發寒冷,以李禾此時的體質,竟也受凍不過。
「這井水也有古怪,我一身熱血都快要凍住,便是冬天的冰雪怕也沒這般寒冷,井底的水卻沒有結冰。」
李禾說著井底的異處,目中一亮,卻突然想到一個賺錢的點子︰「這里有沒有公用的水井?咱們去那里挑些水來,封到一處容器之中,墜到井底去,再拉上來,容器中的水怕是便要結成冰坨。前日去到開封城中,可是見了有那商販,推了車子沿街叫賣冰塊的。想來這冰在夏天,也是值錢的買賣。」
張青大腿一拍,喜道︰「著啊,這冰塊,豈止民間要用,便是官家每年夏季,也要把這冰塊當作賞賜賜予臣下。還有那青瓦舍里,此時滿滿一桌若是沒有冰鎮菜肴,那便算不得上等席面。這用冰的地方著實太多,咱們開封,只要有冰,卻是不愁換不成銀子的。」
哥倆兒說干就干,拿了水桶便去到村口的一處公用水井打了水來。
下到井中的容器,因為需要完全密封,又不能如陶甕瓦罐一般容易被結冰撐裂,同時又需要在容器內的水結冰後,容易自容器中將冰取出,家中卻沒有這樣現成的容器。
最後還是李禾想到了解決辦法︰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