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做夢嗎?
當白煙漸漸消散的時候,只是漫不經心的一眼,安寧便很沒意外的花痴了,其實安寧對于「美色」雖愛,卻並不至于夸張,但總有些人生來就是叫人花痴的。
就好像,眼前的男子。
眸若流星颯沓,唇是三月桃花,單將鼻子、嘴巴挑出來,雖不至皆唯美到天怒人怨的份兒上,但湊在一塊兒,卻偏就是最精致的剪裁,增一分便顯太長,減一分卻太短。一襲白衣,肆意的襯在他的身上,只叫人覺得--何處惹塵埃。
安寧是標準的白衣控,打上輩子起,便有這個「惡習」,但安寧卻也堅定的認為,萬年穿白衣的,太妖孽了!多難洗……
但對于他,安寧卻覺得,白衣就是天生為他存在的,衣袂翩翩,烏發紛飛,更有一股子清俊雅致的氣度,仿若站在雲端之上,高不可攀。
安寧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
本身淡雅的很,好像水墨畫一樣,但卻能叫人沒由來的能想到最濃艷的色彩,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你……怎麼冒出來的?」當安寧淡定了以後,愣愣的說。
「毛筆里。」沒注意男子的神情,安寧听見他說話後,不禁紅果果的嫉妒,溫潤從容,簡直不是人!聲音也是「極品」的。
「哦。」安寧條件反射的應著,轉念一想,才發現其中的驚悚,一抬頭,眼楮瞪的老大,「你,你……說什麼?!」
「林子墨。」美男很不浪費口水,說話都是簡潔明了的。
「林子墨……」安寧一頭霧水,依舊後知後覺,微微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三字曾在自己筆下「蜈蚣」撓過,「林子墨?!你是小墨?」
林子墨嘴角微微抽動一下,不置可否,但小墨這個稱呼……他是堅決不會接受的,小墨,只要想一想,林子墨就怨念。
「咳……」瞧著林子墨的神情,安寧便知道自己說的不錯,「唰」的一下子,自己的臉先成了大隻果,早知道他便是「毛筆」,小墨,打死安寧也是叫不出口的,但同時的,心中卻升騰著一團怒火,「你不是說你不是人嗎?!」
安寧鄙視,自己的小秘密、小秘密,壓箱底、壓箱底……這下子全都完了!再瞧向林子墨的時候,卻不知道應說是熟悉,或是陌生?
聞言,林子墨神情淡然,輕輕開口︰「本仙自然不是人,我是筆仙。」
嘖嘖……安寧腦袋一下子「嗡」的一聲,這下子昔日的感覺倒是回來了,本仙?!什麼子曰來著,江山易改,臭屁難移!
真理。
「可是……」一時間腦子有些短路,「仙」這個字兒,雖然安寧整整叫人「冤枉」了七年,但見了真仙,感覺卻不同。這就好比一個是對著小說腐,一個是親眼見到BL纏mian;一個是YY清穿見到四四,一個卻是穿了叫雍正打入冷宮,效果,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
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安寧縷清心中的亂線頭,不禁開口︰「你是筆仙,可為什麼現在才現身?」
安寧不懂。
「機緣。」林子墨唇角微微一動,這會兒才感受到老頭子的妙處,「機緣」二字玄之又玄,用來搪塞,真的很不錯。至于真正的原因,雖有些難以置信,但林子墨心中,卻也是明白幾分的,恐怕是……安寧的眼淚。
歪打正著,林子墨曾以為,尚文軒中的「古硯」是他的機緣,卻不料,他的機緣,竟是身旁小女子的一滴淚,原因不詳,卻沒由來的叫林子墨覺得有一點點的……難以啟齒。
可安寧怎知林子墨心中許多的計較,此時怒火正在小心髒上咕嘟咕嘟的燒,自己的問題到了林子墨的手中,都叫他打太極一樣的四兩撥千斤了,問了半天,簡直是什麼也沒問,正有些跳腳,「喂……」
砰!
豈料,回應安寧卻是門板子叫人撞飛的聲音,同時,也有門板的一大塊兒主體和小木屑「交相輝映」的華麗「煙花祭」。
林子墨本能的伸出胳膊,想要將安寧一把拉在身後,只是,當他才一「踫」到安寧手腕的時候,卻不禁叫他心下一驚。
林子墨只見,他的手,硬生生的在安寧的腕子上掠了過去,微微一匡,整個人差點失去平衡跌在地上,好在林子墨有仙術護體,才沒叫他人看到什麼異樣。但林子墨很快便意識到,所謂「他人」,其實,指的也只有安寧一人罷了……
咚!
緊接著,安寧瞧見一個猴子,不,是一個人跌在地上。呃……其實將他誤認為猴子,也不全是安寧的錯,誰叫安寧眼見著他翻了幾個高難度轉體、空翻後,才華麗倒下的。
「嘶……摔到什麼地方不好,為什麼偏摔到我性感的!」天雷桃酥、瑪麗蘇……倒在地上的家伙,才一句話出口,便是叫人外焦里女敕的雷。
「噗——」安寧沒一下子控制住,噴了!口中有水,噴是正常,口中無水,噴是境界,顯然,「天外飛仙」一樣墜下的男子,叫安寧境界了。
「噯?」聞言,男子轉過頭,不禁疑惑,「想不到,村中竟余有一個小丫頭嗎?」。說話間,一只手卻不忘揉著他的。
安寧見地上的「不雅」男子正笑呵呵的打量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理所當然的也盯著他看回去,劍眉星眸,長發散在肩頭,眉宇間自有一股玩世不恭,看上去大約二十五、六的樣子。
論長相,也算是人中之龍,但安寧卻只是面無表情,大腦CPU讀出數據︰哦,帥哥!沒辦法,誰叫安寧才見過林子墨……
但未察覺到,林子墨的表情卻是冷冷的,在男子的話中,他所在意的,不是什麼性感的小屁屁,卻是「村中的‘一個’小丫頭。」
瞧著地上的男子,再結合起方才的「奇異」經歷,林子墨微微抬起手,只是定定的看著,心中卻不禁生出一個想法——
他,是沒有身體的,只有安寧一個人,才看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