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被擄走了!
自打其昨日傍晚遲遲未歸,悠醉與蕭無傷最終擔心不過,于是派出墨宅特種兵小分隊搜尋未果,卻在深巷中「撿」回被敲暈的宮湛時,宅子里的妖孽們皆有了這樣的認知。
于是乎,最近已是很不平靜的墨宅仍是接連不斷的發生了一系列事件——
首當其沖的,是蕭無傷的暴力傷人事件。
時間︰昨夜宮湛回宅。
地點︰墨宅正廳。
至于起因與經過亦是再簡單不過,在得知宮湛這個廢柴護衛只保護安寧外出一趟,便將自家小姐丟了後,一向脾氣火爆,善于暴力解決問題的蕭無傷二話沒說,直接在前廳小宇宙燃燒至頂點,將宮湛「秒殺」。
更杯具的是,鑒于宮湛平時過于冷酷,實在沒在墨宅中鋪下什麼「正面」的人脈關系,于是在場的諸位目擊人中,只有在最終時刻,悠醉和尚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佛心」將其救下。
剩下的同僚們簡直教人恨的牙根癢癢!
右臂骨折、兩根肋骨斷裂、左腳腳踝骨裂的宮湛這會躺在病床上,只要回想起昨日這幾個人的無恥月復黑嘴臉,便忍不住對其在心中狠狠詛咒!
夏門這個平時就結下梁子的不必說,在蕭無傷「虐」他的時候,他只是勾了唇站在一旁雙臂環抱,笑的像花兒一樣燦爛!
葉經綸本來便是個月復黑的,典型的為劊子手遞刀,在蕭無傷對其進行打擊的過程中,不斷的分析戰略戰術,以便讓他毫無退路。
周卜易忙著在一旁計算蕭無傷的出拳角度,並不時提醒手臂垂下角度調整一分,便能使打擊力度增加幾倍雲雲。
狡竹則是利用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靜靜在一旁閉目傾听,根據二者的步法判斷位置動作,更由于宮湛輕功稍長一分,時不時便掏出銀針擺出手勢警告宮湛。
曾子衿則一方面忙著傷情,另一方面拖著病秧子的身體,跟本對于宮湛被毆這個事情做到完全的無視。
至于悠醉,亦只有在最終的時刻,才解救了他,但在前面的過程中,這慈悲為懷的和尚不忍眼睜睜看其被「虐」,于是,他閉上了眼……
咚、咚、咚!
宮湛正想著,敲門聲響起,隨後便瞧見來端藥給他的悠醉淺笑著進來,自然,作為這墨宅中最靠譜的大夫,便是這藥都是宮湛自己配的!
「傷還好?」將藥端在宮湛床前,悠醉淡淡勾唇問道,平靜無塵的神色中,瞧不出一絲情緒來。
「小姐可找到了?!」宮湛卻掙扎了一下起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輕輕一笑,悠醉搖搖頭,不知要如何去說面前這個渾身是傷的傻子,最終長嘆一聲,「昨日大伙兒還沒教訓夠你還是怎麼?!還在深深的自責?」
宮湛有些苦澀的搖搖頭,卻只是以左手端了碗,將這藥一股腦的灌了下去。只是待其全部喝完,卻發覺有些不對,不禁向悠醉問道,「你換了其中的兩味藥?」
悠醉依舊輕嘆,「不換你是要苦死你自己嗎?還是折磨的疼死你自己?!」
宮湛卻微微撇過臉去,「我的命都是小姐撿回來的,這次犯了這麼大的錯誤,難道讓自己疼一疼、苦一苦還不應該嗎?」。
悠醉若有所思的點頭,「應該。」
可卻在宮湛又要開口之時將其打斷道,「你可明白昨日為何蕭大哥打你無人去阻、無人去攔,並且蕭大哥亦下手極重?!」
宮湛眼神一黯,一時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好像不明白。
悠醉不禁搖頭苦笑,「大伙兒知蕭大哥這是在發泄,而對于你來說,又何嘗不是發泄,若是不這樣,誰知道你如何的自責,要將自己懲罰成什麼樣子呢?」
話音落下,宮湛不禁抬了頭,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悠醉卻是站起身,輕拍了他的肩,「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好好照顧自己,就算一命抵一命現在說也還為時過早,小姐吉人天相自會沒事,你要等她回來罰你。」
語罷,便轉身走出房間。
心中明了宮湛一時間不會再干什麼傻事,悠醉自其居所走出後便教下人將藥碗收拾了,並叮囑廚房要按時熬藥等等。
至于另一方面,墨宅的剩余幾個妖孽,到目前為止,已經不知道開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討論會議了。
墨宅的FBI小分隊早已經分派出去不說,便是蕭無傷、夏門和狡竹亦是親自出宅去尋,余葉經綸和周卜易留在墨宅中總體統籌分派任務。
反倒是悠醉自己,這會卻很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旁人皆不知,這麼多年安寧的身邊一直陪著一個林子墨,可他卻知。眾人皆認為,浮生小姐寫的一手好字,可他卻明白,一切皆出自這筆仙之手。
將左右下人盡皆屏退,悠醉獨自一人踱入安寧所居住的小院當中,桌上安寧近幾日習字的毛筆猶在,可所寫的字卻不見了蹤影。
稍稍思索半晌,悠醉仍是不顧安寧下的禁令,將其臥室的房門推了開來,這外間的小屋他並非沒有來過,現在看來,仍是和以前一般樣子,只是桌子上疊著一疊宣紙,悠醉一一拾起來瞧,卻發覺這字跡竟與平常所寫大大的不同!
悠醉幾乎迅速反應過來,這是安寧的字,不是林子墨的,這是安寧真真正正寫字的樣子!想到這兒,悠醉只覺得想要馬上將這個線索散播出去,好去找到安寧。
因為有林子墨的存在,悠醉本對安寧的失蹤並不擔心,可隨著安寧失蹤的時間越來越長,並且將洛梁翻了個遍依舊不見人影,他心中卻是愈加不安。
只是,卻不料正踟躕間,悠醉卻听見里間微微的響動,有些猶豫的緩緩向內走去,卻忍不住教眼前的景象驚得不能言語,他只見得——
平素一身白衣,向來一塵不染的林子墨這會身上的衣衫已被鮮血浸透,已然成了一件殷紅色的血袍,而一向風度翩翩的他,現在卻是痛苦的匍匐在地上,這個樣子儼然已是……
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