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仙寵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的開始

作者 ︰ 魚歌

皇帝駕崩,密不發喪。

安寧雖不是心理素質極佳的小強,但總歸不屬于心靈脆弱沒見過市面的小女生,可剛瞧見信上這樣的字眼時,竟發覺自己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不覺想起那個和太白星君對峙著,自己倔強的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夜晚,轉眼間,竟已過了大半年的功夫兒。

太白星君教安寧憤怒的話還猶在耳邊,一字一句印在她的腦海中一般,可安寧卻發現,有些既定的軌跡,好像有些許的不同——

比如,按照原本的說法,衛寧的老子應該在初夏那夜的一年半以後掛掉,可現在不過堪堪七個月左右而已。

比如,依據起初的版本,應該是紫寧,或者是安寧被衛寧殺的渣渣都不剩,然後這個變態暴君才開始殺兄弒父不擇手段。

可現在……

安寧還好好的,殷朝亦暫未有任何動亂,衛寧的老子,卻是先掛掉搶著投胎去了。

這些不同教安寧覺得不安,但同時讓她感到興奮——

既然歷史並不如想象中一般一成不變,是不是意味著,她安寧不必非要做這朝權爭斗的一號犧牲品?

將信中內容和一翻思量在心中轉了一圈,安寧將地上的信箋拾起,面上亦已不是方才失魂落魄的容色,只是不緊不慢的將信紙三兩下按痕跡折回,按原樣塞回信封里,收進袖中。

一番動作下來,這會的安寧淡定的像剛練完兩小時的冥想瑜伽,哪里還找得到一絲一毫方才慌張的影子,在夏門詫異的目光下,安寧緩緩抬眸,不閃不避正對上他的視線,「夏門,下面我說的話你听好了,我信你,信宮湛,但周卜易、悠醉和鳳飛縴,我一個都不信,所以方才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我都不想在第三個人口中听到半個字,明白了麼?」

將安寧的話听在耳中,其間夏門的眸光動了幾動,最終好似定格在霧蒙蒙的灰色上,嗓音較方才有些低沉,半晌才答道︰「我明白了。」

而在這不長不短的過程中,安寧則是一瞬不瞬的瞧著夏門,眼神卻也不慍不怒,只是靜靜的等待他的回答。

直待听到這三個字,安寧才微微一點頭,動作小的幾乎不見,隨即便將一旁的白狐皮大氅隨手系上,頭也不回的繼續說道︰「再者,通知大伙收拾收拾東西吧,我們在南疆定是待不久了,至于蕭大哥和鳳飛縴,就托付給張桓繼續留在這兒吧,他的傷勢也不宜勞頓。」

听到這句話夏門的眸子不禁一抬,里面露出些許困惑的神色,像是要極力挽留住什麼,不禁喃喃喚道︰「安寧……」

此刻安寧方才拉開屋門,外頭呼嘯著撲面而來寒氣和屋內的溫暖格格不入,安寧有些瘦弱的身軀在這樣的畫面中不禁略顯單薄。

夏門看著安寧這樣的背影,腳步的微微一頓,不知是因為他的低喚,抑或是安寧腳下正好要邁過的高高的門檻,只是安寧卻終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只是以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輕輕的留下一句話,緊接著身影便漸漸消失在了屋外的風雪中。

「就這樣,難為你了。」

隨著門縫一點點縮小直至合攏在一起,房門隔絕了夏門追隨著安寧的視線,他卻是有些怔忡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內,為著安寧方才的表現。

難為你了……

難為你了……

安寧臨走時的低語一聲聲在夏門的耳中回響,手掌不知何時早已緊緊握做了拳頭,狠狠的砸向安寧方才倚著的桌面,後者甚至沒有一絲掙扎的,便立時散架子散了個干淨利落,這一拳下去,非但讓夏門的情緒得以宣泄,卻反而教他更困惑不解。

就好像,這桌子都很認命的不跟他一般見識,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一般……

瞥見信中的內容。

夏門怎能不知這突然的變故對安寧是怎樣的打擊?

只是,和從前在墨宅時安寧的身旁總好像有個強大萬能的守護者不同,和從前浮生總是和她的「左膀右臂」悠醉和蕭無傷親近不同,這一次,安寧的身旁只剩下他們幾個「墨客」,無論遇到什麼,甚至單單只是作為一個傾听者,夏門希望能替安寧分擔一點負擔。

可安寧卻偏偏這樣快的整理好她的情緒,更教夏門想不到的竟是,作為「老板」,安寧居然是這般毫無預兆的、隨意的,向自己攤了牌,她不信誰,甚至悠醉,她都不相信。

雖然被安寧明確的列入信任名單中,可夏門心中卻沒辦法生出一絲得意,關于信件的一句叮囑,明明白白的在他們之間劃出楚河漢界。

我信你,卻不代表你可以管我的閑事。

我信你,亦只是相信你而已。

而關于蕭無傷,安寧的囑咐和安排更像是一把鈍刀子,生生的插進夏門的心里、肉里,將他留在南疆,是作為教雲夙安心的人質吧。

或許夏門可以定義為無賴、痞子,但是傻子這個形容詞卻不能安在他的身上,安寧這樣匆匆的離開,他不認為她會去找雲夙以外的什麼人,或者說,這小小的南疆,除了雲夙,誰還能入得了安寧的眼呢?

夏門忽然覺得有點挫敗,好像每經一事,安寧的成長就好像鳳凰的一次再一次涅槃,每一次都教她更加炫目燦爛,更加強大,每一次,亦教他更加認不出安寧來,只覺得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就好像這一次,蕭無傷這一身傷,原始鐵骨錚錚的好男兒硬落得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可是,卻還不是淪落為安寧的一顆廢子,竟是為人作質的下場。

只要想到這些,夏門就不由覺得陣陣發冷,陣陣心寒。

而這廂,風雪中疾行的安寧卻不由的將身上的狐裘拉緊,她知方才幾句話定會讓夏門心中萬般不痛快,可這會卻沒功夫亦沒心思向他解釋個通透明白。

這會兒亦不由想起當初自己不明就里,平白教林子墨受的種種委屈,承的種種誤會。

沒時間細想,只能在這漫天風雪中加快腳步向雲夙的住所行去,只是,將這已經變了的天瞧在眼中,看著這天地間白色的蒼茫,卻沒由來的想起《紅樓夢》中的一首小曲——

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里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幸。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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