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漢靈帝準備要上朝的時候,黨愛國就已經和他的三個跟班外加王粲的父親一起來到了南宮。~新上任的中常侍蹇碩帶著皇帝的旨意,幫助他順利地接管了南宮。此時在光武帝曾經住過的卻非殿中,黨愛國正打量著他的三個跟班。
雖然蹇碩是他最先見過的,但是因為太監沒人權,便自動地被黨愛國略過了。而在剩下的兩人中,貂蟬的實際相貌和她的名頭一比較,自然會讓黨愛國覺得大失所望,所以他的目光就只能先落在少年王粲的身上了。不管怎麼說,深入現代人心中的一個觀念就是孩子等于未來麼。
而此時王粲也在偷眼打量著黨愛國,可以看出來他明顯是被父親告誡過了,雖然臉上表露出了一些好奇的神色,但從見到黨愛國之後,一直克制著自己的好奇心什麼也沒問。這少年雖然長相有些抱歉,但行動並不拘謹畏縮。而且他即使已經知曉了黨愛國的「未來人神仙」身份,也並不掩飾自己的好奇,但卻又能保持克制。
他這落落大方的儀態,讓黨愛國首先就對他多了幾分好感。當然,也許從他看到王粲那雙很有靈氣的眼楮時,就自然地在心里給他加了不少分,因此反而會替他那平均水平以下的相貌感到些惋惜和憐憫。
黨愛國微笑著向王粲點了點頭,和氣地對他的父親——能夠培養出這樣一個以後很可能青出于藍的優秀孩子的大將軍府長史王謙說道︰「王長史你好,關于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經從袁本初那里了解了,我就是黨愛國。因為我對書記的要求很高,所以還需要先測驗一下你的兒子能否達到我的要求。」
「黨校長但試無妨!」
王謙被黨愛國笑臉相迎,反而整個人顯得有些慌亂,連忙拱手回禮,甚至忘了向神仙問好。~按照袁紹所說的話,這神仙應該是個更霸道、更冷酷、更直接、更不近人情,總是把「利益」一詞掛在嘴邊的人才對啊。
其實黨愛國也就是和孩子的家長客氣客氣罷了,所以他向王謙拱手回禮之後,便走到了王粲的面前。他的身高就是一米八的標準個頭,王粲作為一個14歲的少年才到他的肋部,著實很矮小,而且好像還有點瑟瑟發抖。
黨愛國原本以為王粲是緊張了,但他的視線順便掃過旁邊的王謙和貂蟬,發現這兩人好像也是如此。他琢磨了一下之後明白了過來,現在都已經是隆冬時分了,卻非殿寬敞的正殿又沒有生火盆,在這里站了一會兒自然會覺得很冷。「觀察者」的保護中就這點不太好,隨身帶著個空調,讓他根本感覺不到氣溫的變化了。
于是黨愛國便令蹇碩帶領他們離開空曠的正殿,尋了卻非殿中一處皇帝日常辦公用的偏殿。蹇碩自去吩咐跟在黨愛國和他的跟班們後面伺候著的宮人們,在殿內鋪好坐席生起炭火盆。黨愛國與幾人相對而坐,覺得對面的幾人都跪坐,自己這麼盤著腿,總有些不那麼舒服,便將造出一些桌椅板凳的事情先記在了心里。
「咳!」他清了清嗓子,對坐得十分端正的王粲說道︰「仲宣注意了,我接下來會說出一段你很難理解的話,不僅音調和你平時听到的話不一樣,還會有外語。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說完之後,完整地將這段話復述下來,最好語音語調也差不多。」
王粲答應一聲之後,黨愛國便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調出了「觀察者」的虛擬屏幕,關掉語言翻譯功能之後,對注意力明顯被浮在半空中的一片綠光組成的圖案吸引住的王粲說道︰「銀河系資訊統合思念體對有機生命體用人形終端。圓的面積等于派R方。烤泥雞蛙,瓦他西哇L帶絲。3Q。全領域泛用連續強化型機動兵器系統機構。how~old~are~you?阿爾法貝塔伽馬。」
說完這一小段令眾人一片茫然的話之後,黨愛國重新打開了語言翻譯,微笑著對王粲問道︰「怎麼樣?能復述出來嗎?」
此時感覺自己剛才可能是听到了傳說中的天書的大將軍府長史王謙嘴里喃喃自語,好像想要將黨愛國的話記住,但明顯未能成功。而他的兒子王粲眨了眨眼楮,在頭腦中回憶了一下之後,竟然就完整地將這段稀奇古怪的話背了出來。雖然他的「R」這個發音的鼻音不足,但也能讓黨愛國听出來自己的原話應該是什麼。
黨愛國十分驚異地點了點頭,嗯……其實他被深深地打擊到了。之前即使是見到曹操,他的心里也其實是有一種現代人看古代人的優越感的,而且不管曹操的能力如何出眾,在談話中也沒有顯露得這麼明顯。但王粲這實打實的天才記憶能力可以說真的把他震得不輕,這樣的天才,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憐憫。
這就是面對肉眼可見的巨大差距時,心里所涌現出來的根本無法擊敗對方的挫折甚至絕望感。當這些古代人看到「觀察者」的這諸多能力時,心中的感覺大概也就是這樣的。不過終有一天,人類能憑借著科學技術做到許多本來以為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哼哼……這些古代人,只要是我听說過的,都是中華上下五千年中有名的人物。除了少數是X二代之外,都是某一方面的精英。而我過去只是個網警而已,就算生在紅色家族里,也肯定沒有曹操那個能耐。就連王粲這個我只是有些印象的孩子,在記憶力方面都比我強多了,真是沒有臉去瞧不起古代人了啊……」
在心里自嘲了一番之後,黨愛國收拾了心情,毫不吝嗇地舉起了大拇指,對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的王粲贊揚道︰「很好,在這方面你無疑是個天才!我知道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有听到過如此熱情洋溢或者說是**果的贊揚,王粲終于像個普通的少年一樣既感到欣喜又覺得有些臉紅。而坐在他旁邊的父親樂得滿面紅光,好像比當兒子的還高興,但王謙卻仍然言不由衷地對黨愛國拱手謙虛道︰「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雖然王謙嘴里是這麼說的,但他那根本就合不攏的嘴角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他。看到他那自豪的樣子,黨愛國只是笑了笑。雖然他沒當過別人的爹也沒見過自己的爹,但王謙此刻的心情他能夠理解。
等兩人稍微平靜了一些之後,黨愛國接著對王粲說道︰「你的能力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充當我的貼身書記,不漏過每一句有價值的話,你的工作量很大,我倒是比較擔心你的體力。這樣,記錄的工作我先再找幾個寫字速度快的,你只要負責記憶並指揮他們就可以了。但是這期間你要鍛煉好身體,起碼幾個月之後,中央大學正式開學的時候,你得能夠親自上陣才行。」
听到鍛煉身體,王粲就一臉苦色。黨愛國差不多也能猜到他應該不經常鍛煉,否則正在發育期也不應該這個瘦小。黨愛國琢磨著將一些體育運動項目拿出來,不光是讓王粲提高鍛煉的興趣,也是給中央大學的學生們和以後的百姓們鍛煉用的。
全民習武雖然是件好事,但帶來的負面影響也不小,還沒有多少商業價值。而各項體育運動不僅可以起到鍛煉和娛樂的作用,也能夠活躍經濟——當然賭球這是不算的。等群眾們的娛樂生活十分豐富了之後,黨愛國還想要明令禁止黃賭毒。但他也知道就連禁毒都無法禁絕,更別說另外兩個了,能通過官方禁令讓沉迷吃喝嫖賭的風氣收斂收斂也就不錯了。
在王粲郁悶的神情之中找回了些心理平衡的黨愛國,又轉而對他的父親王謙說道︰「王長史,以後你的兒子仲宣就要在我這里生活了。生活上你們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盡管提出來也沒關系。一開始這段時間內會比較忙,以後也可以讓他每天回家居住的。」
「無妨無妨,但憑黨校長安排。犬子不才,還望黨校長匪面命之,言提其耳。」
王謙見黨愛國如此和氣,不覺感動得臉色有些漲紅,連忙跪坐著向這平易近人的神仙長躬到地。黨愛國倒覺得他這激動無比的樣子是不是有些過了,難道是自己無意間王八之氣一發,所以對方立即納頭便拜?
不過黨愛國的更多注意力放在了王謙最後拽的那句文上,在心里來回琢磨了兩遍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耳提面命麼。看來他的文化素質,放在古代也就是「識字」而已,還算不上知識分子。有感于此,黨愛國更加堅定了這幾個月要先將以普通話語音和簡體字為基礎的字典初步編寫出來的想法。
黨愛國以後教授的知識都是以普通話為基礎的,他自然不可能總是開著「觀察者」的語言翻譯功能去遷就古代人。現代漢語和古代漢語部分語音有所變化,古代人不學會普通話,听黨愛國講課時很容易听個驢唇不對馬嘴。而且在書寫和辨識上,簡體字也確實比繁體字更有優勢,也不存在「回」的幾種寫法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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