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國當校長 正文 0061 文化分歧

作者 ︰ 國際精神

世家大族中的諸位「掌舵人」在皇甫嵩府上的討論,其內容並沒有廣泛流傳出去。起碼就算是參加了那場宴會的青年俊彥們,也不太清楚自家老爹們到底都說了什麼,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夠在那里爭執得面紅耳赤。

總之在那次宴會之後,一切好像都和往常一樣。各家子弟之中,能夠獲得中央大學推薦名額的都穿著校服乖乖地上學,沒有入學資格的,也都通過某種渠道獲得了完整的課堂記錄,主動或被動地在家自學。

完全與這種學習科學知識的風潮無關的,大概也只有孔融家的子女了。孔融自己不學習科學,也禁止孩子學習科學。而且他和之前一樣,繼續按照傳統的教育方式,督促孩子背誦經典。孔融的孩子們對于學習什麼其實沒有意見,他們有意見的,只是在中央大學里上課的學生們會經常學習些有趣的東西,而他們只能干坐在家里背書背書再背書。

其實絕大部分在中央大學上學的年輕學生們,回到家後多半還要在老爹的監督下繼續學習各種傳統經典——因為他們認為那上面的知識同樣對孩子有益。只要是有益的,他們才不管是什麼,都會讓孩子學習。在這一點上,古今中外的開明家長們其實都是一致的。

而那些不開明的家長,因為孩子是被黨愛國強制招收了,所以更得補上傳統教育這部分,以免丟掉所謂的「家族傳承」甚至是「華夏文化」。這部分人認為,只要和中國不一樣,但又和狄夷一樣的知識或習俗,那麼就是應該警惕的。

知識還好說,畢竟它的有用性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使用公歷,學習拼音,簡化文字,使用桌椅,穿上窄袖的衣服,甚至是像黨愛國一樣把頭剪得像罪犯一樣……這些好像都是可有可無的事情,雖然有的話也許是方便那麼一點,但沒有的話也只不過是麻煩一點而已。就算麻煩一些又能怎樣?沒有這些「證明」,那麼華夏和狄夷又有什麼分別?

現代的各種事物,它們在設計制造時,更多的考慮其實是在「有用性」方面。所謂「文化要素」,只在「藝術性」的某些方面里表現出來。而這一點「文化要素」,到了當地就會在使用過程中逐漸和當地的文化相融合、相適應。

所以黨愛國根本不擔心將也許有些西方文化要素的事物或行事習慣拿過來,中國文化從此就被消滅了。畢竟從古至今,那些自然流傳過來的異族文化遠比黨愛國帶來的要多得多,而中國文化還是中國文化——因為我們中國人始終站在這里。

那些但凡因為看見了哪怕一點點西方文化,便要激動得好像火燒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的「愛國人士」們,純粹是印證了一句十分應景的話︰看《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憂。說白了這種過分敏感,以至于有些神經質的舉動,只能說明他們內心的軟弱自卑,以至于讓他們無法科學、客觀地看待中國文化的強大之處了。

不過也是——畢竟在近代史上,東方文化可以說是徹底被西方文化打敗了。那麼按照成王敗寇的思想,輸了的就一無是處,好也不好。但是以華夏文化為核心,以整個泛東亞文化圈各國文化為基礎的東方文化,真的需要那麼被懷疑嗎?

西方的強大,可以說是科學的勝利,而不是文化的勝利。而科學代表的是世間的真理,宇宙的客觀規律。不管是東方文化還是西方文化,只要展科學最後都會得到同樣的答案。那麼科學的具體應用本身——即是更加科學的事物,更加科學的風俗,更加科學的文化,有必要僅僅因為期來自西方而抵制嗎?

這些先進事物和觀念來自西方,在創造時自然會帶上西方文化的烙印。但東方文化也自然會在吸取過程中,將這些西方文化磨滅或者「本地化」。如果有一些得以保留的地方,那便說明在具體的吸收過程中,東方文化認為這些地方與自身文化並不沖突,即使留下也無傷大雅。

不過從古至今,有的是人會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詆毀「變革」,哪怕他們自己正享受著這種變革帶來的好處也是一樣。

這也就是他們和黨愛國的思維不一樣的地方了。按照黨愛國的思維,能方便一點,干嘛非得要麻煩一點呢?更有效率難道有什麼害處嗎?要知道即使只是更有效率一點,各個方面積累起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對于黨愛國來說,他只考慮更科學、更有效率、更能帶來益處的東西,至于其來源是東方還是西方,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包括文化這種無形的產物也是如此,只要用著更方便,只要是能讓中國強大起來的東西,那麼中國的還是外國的東西又有什麼關系?到了我們手里的,那麼就是我們的東西了嘛。

更何況,黨愛國帶回來的各種「西方文化」,可以說在三國時期的西方源地還根本沒有出現。對于這些「稀奇古怪」的文化,這些古代中國人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抵觸之意。而黨愛國就算講清了厲害,也並沒有在全國強制推行任何一種會受到「古代人」強烈抵制的新事物。

比如說推行公歷紀元,所有人都對此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就算不改成公歷,皇帝年號也不定期地就換一下,麻煩得緊,何況舊歷法的準確度又沒有新歷法高。至于為什麼將189年前定為元年,那只是為了配合黨愛國的「觀察者」上的時間罷了。

既然實際上用哪一年當作元年都沒有區別,那麼黨愛國直接方便地將手表上的時間讀出來告訴他人,豈不是最準確的嗎?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準確到秒的計時工具,也只有黨愛國的「觀察者」一個而已,那麼他當然就打算以這一時間為準了。而其他人就算有疑問,也不會因此而拒絕使用更方便準確的公歷。

而拼音、簡體字、白話,一個是來源于中國的傳統注音方法「反切」,一個是來源于從古代起一點點「自行退化」得來的簡化漢字,另一個則是總結出語法,將群眾們的口語正規化。

要說和西方有關的部分,也只有拼音符號而已。但這一方面也沒有特別必要費盡腦筋另外尋思一番——在數學方面,黨愛國還是全盤采用的「阿拉伯數字」和現代標準數學符號呢。不過便是直接使用這些完全是西方使用的東西,又能產生何種「嚴重」的後果?

至于桌椅板凳、衣著服裝,黨愛國則是一點也沒有主動普及。他只是自己制作了,在自己的地盤上用著方便而已。有機會使用這些東西的人,如果覺得好用自然就會用,不喜歡的不用也沒有什麼。之所以桌椅能這麼快在洛陽貴族中流行起來,這卻是因為漢靈帝原本就喜歡這些東西的緣故,和黨愛國沒有半點關系。

而校服,學生們穿也就穿了,畢竟穿什麼樣的衣服不是穿?為了袖子口的大小而爭執,除了所謂的「文化傳統」之外,還有什麼具體的價值嗎?實際上,除了對簡樸得可以說是簡陋的設計不滿之外,學生們都更喜歡黨愛國下的全套新式衣物。

畢竟這些衣物在功能性上更好,穿著也更加方便。女生們看著短袖和短裙的夏季水手服臉紅,也只是因為觀念問題罷了。但不管男女,也不管是不是中央大學的學生,大多數見識過這些新式衣物的人,起碼都會選擇在自己的衣服最里面穿上件新式的褲衩——不穿內褲流畢竟只是少數中的少數。

至于其它一些落後的觀念和不良的風俗,黨愛國甚至根本連一個「改」字都沒提。剪短頭更有利于衛生,但現在就只有黨愛國自己是短也無所謂。雖然頭短受鄙視這是相當無稽的一種觀念,但由于其已經根深蒂固,所以黨愛國壓根就沒管。這型只要是自己覺得好就行,後世也不是說男人就不能留長了嘛。

當然,以後隨著黨愛國的作用和影響力越來越大,肯定也會出現為了迎合黨愛國的喜好,而吹捧他所喜歡的東西的人——哪怕那些是不折不扣的西方文化。但這其實也是一種東方文化——迎合「上位者」的官場文化。

不過寧願守著舊的事物去死,也不願接受新的事物去活的人直到現在也有,那也沒有辦法——雖然如果真到了讓他們選擇死活的時候,他們基本上都會拋棄自己過去的堅持,選擇活下去就是了。如果真是能夠堅持自己的意志,可以和自己的堅持一同粉身碎骨的人,反倒也是從人格上值得被尊敬的人。

至于「證明」什麼的,華夏文明並不需要什麼證明。或者說,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證明,我們的強大就是證明。不強大、被消滅了,不管證明自己是多麼純種的華夏民族,都是沒有意義的。敵人不會因為你是純種中國人就不殺你。

……不,也許的確不會被殺,反而會被好吃好喝地被供起來——作為擁有純種中國人基因的鮮活樣本,在被限定的交配對象之中繼續保證「純種」。

但是即使這樣,也會有人因為他保證了中華民族的「純潔性」而沾沾自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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