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大學開學一個月之後,袁氏兄弟倆再次被載入了校史之中。作為中央大學有史以來第一個遲到的學生,袁紹表示深深地慚愧。但是不用擔心,遲到乃至逃學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有了第一個之後,第二個第三個出現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何況黨愛國雖然嚴抓校風校紀,可卻根本不管這方面的事——學校愛來不來,課程愛上不上,也沒有考試一說。學校就負責傳授各種知識,至于學生想學什麼學到多少,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中央大學真正的學習,其實是在畢業之後,進入各個研究機構時才開始的。在那之前,在校學生比自學的學生多出的優勢只有兩點︰一是有疑問可以從教師那里快速地得到基本都正確的解答,二是能夠和同學互相討論,共同學習提高。
而要進入中央大學的各個研究機構,可就得考試了。不管是在校學習還是自學成才的學生,只要水平達到了標準,能通過考試,就可以被招收——暫時人數不限。黨愛國這麼做,是想盡量去除文憑的負面作用。他需要的是真正的科研人才,而不是混個好文憑來提高自身收入的人。
如果有光是為了混個文憑,就能夠憑借這一意願而努力學習並達到研究機構招收標準的人才,那麼就算他動機不純,也不是不可以招進來啊。反正進了這些研究機構,好吃好喝大把鈔票供著你都沒問題,但想要一直在里面享受,就得老老實實地搞好自己的研究。
哎,光顧著說學習和研究的問題了,竟然把犀利的袁術哥給忘在了腦後。不過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還沒上過一節課,就被記大過處分、停學一個月、留校察看,一個月之後還是沒有上過一節課就退學了的袁術哥,必然將成為中央大學永恆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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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袁氏兄弟的話題在學生之中並沒有引起太大反響,他們天天都要學習各種新鮮而有趣味的知識,每天都發現自己對世界的認識又和以前不一樣了,哪有工夫去長時間關注這些八卦?黨愛國天天都忙得很,更是沒兩天就將袁術的事情扔到了腦後——反正袁術這二貨本來就不在黨愛國的計劃內。(請記住)
在那之後又過了大概半個多月左右,在午休時間里,華佗和張仲景兩位在中央大學里上學的神醫難得地找到了黨愛國。其實這兩位現在還算不上神醫,如果他們能夠結合黨愛國講述的各種知識,成功地創立一系列符合科學觀念的中醫生物學、生理學、病理學和藥理學等理論,那麼他們必然能被後世封神。
黨愛國之所以沒有把這兩位名醫當作普通研究人員來對待,而是讓他們二人也一起在中央大學系統地學習各種科學知識,為的就是讓華佗和張仲景能夠從中吸取各種他們認為有用的知識,促進中醫學研究更加科學地發展。
說實話黨愛國也知道這很難,他所在的那個時代也沒有現成的知識可以拿過來用,所以他也只能期待著這些名醫們按照科學的研究方法,自己去研究了。黨愛國認為方法很重要,只要堅持科學的方法,中醫學也一定能夠研究出更加符合客觀規律的系統理論來,而不是到了現代還成天講什麼陰陽五行和氣。
陰陽五行和氣的中醫理論的確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客觀事實,但它卻與已經確定的客觀規律相悖,在科學上也不具備「可證偽」這個特征。一個在邏輯上能夠完美地自圓其說,看似與客觀事實相符合,但卻不能證偽的理論,並不是科學的理論。比如所謂五行,從根本上就與化學元素周期表這一客觀規律對立——而且「火」更應該算作一種過程而不是一種元素。
關于這一點,本書中已經說過太多次了,便不再贅述。有意于了解什麼是真正的「科學的觀念」的讀者,請閱讀人民郵電出版社《對「偽心理學」說不(第8版)》,作者︰基思•斯坦諾維奇(vich.K.E.),譯者︰竇東徽、劉肖岑。這本書的前幾章,深入淺出地講解了「科學」和「偽科學」的區別。
這不是替那本書打廣告,人家那書都是第8版了,咱這書和人家那書不能相提並論啊。
將話題拉回來,華佗和張仲景兩人神神秘秘地前來尋找黨愛國,是為了通知他一聲,黃忠之子黃敘的病情他們也無能為力,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了,只得讓黨愛國親自出手。
就算是兩位神醫加上多位太醫共同會診也救不了黃敘,說明他得的確實是這個時代的絕癥。雖然說黨愛國都替黃忠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那麼黃敘還活不過來也只能說「命該如此」,但黨愛國還是決定救他一救。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再說以後也是這樣,只要是十分有必要救的人,黨愛國肯定也會偷偷模模地救。只是他出手之前,就得讓這些人再多受點苦,好好當一下中央大學附屬醫院的眾醫生們的研究對象了——這也算是用作弊的方法將他們從鬼門關里拉回來的代價。
同樣的,黨愛國所設立的中央大學附屬醫院被他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專門給有錢人看病的,收費比後世的醫院還黑心,可又沒有人敢倚仗著自己的權勢白住他的醫院。這一部分醫院賺的錢,全部用于整個醫院的職工工資,以及補貼醫院免費治療各項疑難雜癥病人的那一部分的支出。
這個醫院里的所有醫生都是不拿工資的,因為他們不是靠治病賺錢,而是靠研究病來賺錢——他們拿的是研究人員的工資。中央大學免費治療各項疑難雜癥病人的前提,就是病人自願成為醫生們的研究對象,如果不治身亡,還需要被進一步解剖研究,甚至是做成標本。
當然,這暫時只是黨愛國的計劃而已,他只和華佗及張仲景兩人說過,再沒有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就連蔡琰和王粲這兩個貼身書記都被他趕出去了。畢竟讓現在的大部分醫生接受「外科手術」的治療方法不難,但是讓他們接受人體解剖就比較困難了。
其實就算身為無神論者的黨愛國本人,也對人體解剖很打怵。說實話他光是站在被開膛剖月復的死人邊上,就已經頭皮發麻得不得了,胃里也傳來一陣陣翻滾的感覺。這或許的確和所謂的膽量有關,但黨愛國還是覺得,這個時候會感到恐懼才是人類正常的情緒反應。
因此黨愛國一邊給這些醫生灌輸研究解剖的正確性、偉大性,一邊又在中央大學附屬醫院里增加了一個專門研究治療心理的部門,平時就先負責保證研究外科的這些醫生們的心理健康。解剖尸體這個精神壓力的確太大了,所以黨愛國只要求所有醫生學習人體解剖圖等解剖學理論知識。只有真心想研究外科醫術治病救人的醫生,才必須去進行實踐操作。
要是讓那些听聞「黨神仙」開了個包治百病起死回生還不要錢的醫院所以才前來求醫的病人們知道,這醫院不要錢,只需要等死了之後把尸體給醫生解剖的話……估計不出一個月,黨愛國的名聲就會由活死人肉白骨的「黨神仙」,變成喝人血啖人肉還得拿人的心肝肺做下酒菜的「黨魔頭」了。
不過話說回來,黨愛國在中央大學的生物實驗室里帶著學生們解剖魚、青蛙和雞的時候,可沒看那些學生們覺得*解剖這種行為有多麼恐怖——就算是女子也得學著殺了它們好做菜啊。
但在解剖這些生物的時候,黨愛國也和他們強調過了,一定不要生吃各種食物,尤其是野生動物、河魚和青蛙。這些東西都和現在的豬肉一樣,很有可能因為環境的關系帶上各種寄生蟲卵和細菌,讓人得病。所以在吃之前首先就要注意觀察是否有寄生蟲,其次就是如果要吃一定要完全煮熟,用火烤熟都不安全。
另外黨愛國為了給學生們講解生物學,還命人尋找了一些青蛙的卵,在教室里弄了個大瓷缸養蝌蚪,督促大家寫觀察記錄。
他還利用食物發霉的現象說明空氣中有微生物和細菌,並解釋了釀造酒的原理——酵母菌在缺氧環境下會發酵。同時他借著這些,說明了一些病理學和藥理學的知識——有害的細菌和病毒讓人得病,藥物幫助人體殺死了它們,病就好了。
而且他還重點強調了保持個人及環境衛生,消滅通過各種渠道傳播的病菌對于預防疾病以及傳染病的重要性。這一點大家都十分關注,因為在這個時代,瘟疫是所有人都聞之色變的天災,沒有人敢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
當然黨愛國也趁機說了剪短頭發的好處,但這一點被大部分人都無視掉了。或許某些少年回家之後也曾經和父母提過這事,但如果不出所料的話,肯定是被罵了回來。何況黨愛國也說過頭發長無所謂,只是在保持個人衛生上麻煩一些罷了。那些想要剪頭的少年,與其說是因為崇拜黨愛國而想剪個和他一樣的頭發,倒不如說正是因為懶得經常洗頭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