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暴怒的陰九,都不敢出聲。
這個時候,誰先出聲,誰就是找死。
只有等自己老大的氣一點點消了,到恰當的時候,再說話。
對,就是恰當的時候。
陰九看著碎了一地的瓷器,還有灑了一地的水,心中的怒火卻是怎麼也消除不了。
沒辦法,這次真的鬧大了。
內門不過才幾百人,雖說天賦與修為是有高低的,但是哪一個都死不得!
這里的任何一個人到三大帝國,都是絕對的國家棟梁!
陰九知道自己一直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長長的喘了幾口氣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陰九指著一名被自己派出去做這件任務的武魂級人物,「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字、一個動作都不許給我說漏!」
這人見自己的老大如此生氣,哪還敢不老實交代,馬上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當時的經過。
甚至,把唐風的氣勢和殺氣說的淋灕盡致。
眼見著自己的老大握住把手的手掌不斷收緊,實木的椅子被捏的吱吱作響,這人心里就越緊張。
「夠了!」陰九突然站了起來,大聲的喊了出來。
現在他才知道,這二十多個人不是打不過人家,而是見到人家後連屁都沒敢放!
他們好歹也是大陸上頂尖的天才,怎麼一個個這個熊樣!
這件事傳出去,我妖門還有臉見人麼?
陰九瘋狂的想著這件事的補救方法,一個個計謀在他腦袋里濾過。
「老大……」
「嗯?」陰九皺著眉頭看著剛剛描述的這人,冰冷的眼神仿佛能殺死這個人。
把別人說的天花亂墜也就算了,還打擾我想對策?
「那個……」這個人咽了一口口水,雙腿發軟,戰戰兢兢的說道,「那唐風還說……」
「有什麼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干什麼!」陰九受不了他這種說話說一半的性子,本來他就煩心,這下子更生氣了,直接大聲喝道。
「唐風說!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晚上睡覺小心點!」
說完,這人像月兌了力一樣,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
而陰九的臉色早已如同茄子般發紫,像是中了什麼毒一樣。
然後,便遠遠听到房屋內的一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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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不僅僅驚動了妖門,還驚動了其他的學生,包括龍田會和空藍會。
龍田會的當家听到這個消息後,茶杯都驚得掉在了地上。
龍田會和妖門素來交好,這唐風既然敢對妖門出手,那自然肯定敢對自己出手。
當家之人看著碎了一地的茶杯,心里想著,這種做事不要命的人,以後對待要慎之又慎。
要麼出手干淨利落,不給他任何活路;要麼就什麼也不做,與他無冤無仇。
而空藍會的當家在听到後,反而笑了出來。
「我說慕容,這唐風果真如你所說,還真是個不吃虧的主。」言語之中,玩味之意顯露無疑。
而被稱為慕容的人也笑道,正是唐風剛進內門之時,與唐風演了一出戲的男子!
慕容竣楓同樣搖晃著自己手中的杯子,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的老大,「我猜到他不吃虧,卻沒想到他真的敢大開殺戒。」
「那你說,我們站在哪一邊?」
「按理說,應該是坐山觀虎斗」,慕容放下了杯子,也收起了玩笑之意,「但是,如果單憑我個人喜好的話,我倒希望老大站在唐風這一邊。」
「哦?」當家之人挑了挑眉頭,輕嘆一聲,不知是同意,還是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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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的事不僅驚動了學生,更驚動了最重要的人——長老。
死人這種事,不知道在逸劍山莊有多少年沒有發生過了。
所以,當這事真的出現後,便如同地震海嘯一般無法忽視。
死人了,最先做的事就是要把當事人抓過來,然後分別詢問當時的情況,再依據情況,懲罰該懲罰的,安慰該安慰的。
這種事情很簡單,即使不是警察的長老也知道。
所以,唐風與其他的那群人都站在了操場上——因為辦公室太小,審查起來會有很多麻煩。
兩方的人要分開審問,所以眾位長老先審問了人數比較少的一方。
唐風站在那里,老老實實的回答著,不添油加醋,也絕不漏掉任何一個情節。
只是這語氣平淡的太過平淡,仿佛殺人這等事,與自己無關一樣。
甚至可以說,唐風不在乎自己殺了幾個人!
眾位長老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在听完唐風的陳述後,心中就有了譜。
當時的情況如果唐風不還手,死的肯定是唐風。如此一來,唐風就變成了正當防衛。
這樣的話,孰對孰錯便一目了然。
當然,這只是唐風一人的描述,眾位長老不會只听唐風一個人所說,于是先把唐風關在了一個地方,叫了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所說之言也出奇的一致——他們原本是在那里一起修煉,並且交流切磋,可是,唐風突然出現,對他們大開殺戒。
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如果他們想殺唐風的話,有必要二十多人一起上麼?
唐風即使在厲害,也不需要這麼大費周折!
長老很疑惑,這群人無論問什麼細節都說的一清二楚,如同真的一樣——如果真的是真的,那就是唐風惡意滋事,殺害學員了。
雖然這個結果出現在了眾位長老的腦海中,可是大部分的長老都不願意相信。
最主要問題是,一個人會傻到沖到二十多人里大開殺戒麼?一個人憑什麼無冤無仇的就去你們地盤殺了人,身上還背著一個女人?
可正所謂三人成虎,這麼多人一起說同一個證詞,也由不得你不信。
現在問題就出來了,該信誰的?
嚴刑逼供?這一招早就不能用了,對于這群天之驕子,長老們也是打不得、罵不得。
那繼續軟禁著這些人?加上唐風一共二十多人,怎麼監禁?
眾位長老都在不停的討論著,他們也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他們樂得多說上一會。
最後,大部分長老達成了共同的觀點——先軟禁唐風,其余的人先放回去。
除了唐風外,所有的學員都暗自松了一口氣,心里暗笑,果然,法不責眾。
而唐風則緊緊握住了拳頭,壓制著自己狂暴的怒火。
然後,一個微妙的女聲突然響起,在這喧鬧的辦公室中,仿佛一汩涓涓暖流沁人心脾。
「不知,我可不可以保下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