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道勁風跟著蕭雲宸一起上,那振聾發聵的可怕聲音,幾乎把整個環形武場都轟得顫動數下。
觀眾席上一片唏噓之聲,人人都瞪大眼看著那毫無動靜的八層塔台防護罩。
「哇,快看,這麼多高手合力還是沒把這八層塔台上的防護罩給破了,不知道這東西是誰設下的。」
「就是就是,簡直太夸張了。」
「听說是那倆個變態。」有人神秘兮兮地一眨眼。
「哪倆變態?」
「就是一路打上不周山二十八層的那兩個絕世變態啊。」
眾人嘴角抽搐,接二連三想起來了。
「你是說昆侖御劍派的昊天和清淵……」
「原來是他們。」
「難怪。」
「難怪紋絲不動。」
那邊胖子導師都快哭了,跟上去急吼道,「沒用的,破不開!這是當年昊天與清淵聯手布下的防護罩。」
墨言等人驚悚地瞪了瞪眼,「不是吧導師。」
「哎呀。」胖子導師懊悔地直拍大腿,「當年誰知道會發生這麼個破事兒啊。」
估計昊天和清淵也是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的凰兒會自己飛進去,把她自個兒給關在里面。
「那怎麼辦?」
「沒事沒事,沒事的……別自己嚇自己,沒事。」胖子導師也不知道是自我催眠還是在安慰別人,「當時設下這防護罩也是為了讓比賽的人不受干擾,並不是要選手們不死不休。我估模著清淵和昊天的力量會解救危急的一方吧。」
郭子山翻了翻眼楮,「是不是真得啊何導師?」
胖子導師轉過一張可愛的胖臉,兩眼泛著淚花,「我那不也是猜的嘛。」
眾人齊齊一揮手。
說話間,太子的臉色都青了。
也不過就是幾秒的來去時間,八層塔台上,黑瘦老頭與魔獸整合完畢後,仰天發出一道暴戾的吼聲。
「完了完了完了,他叫得這麼可怕,看來是想置逆天小兄弟于死地啊。」
眼看他化形後龐大的身軀朝著逆天同學壓過去,老頭這肥厚的一掌拍在人身上,逆天同學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差距太大了。
眾人捏了把冷汗,有些甚至不忍再繼續看下去,把腦袋偏向一旁。
然——
意料之中的轟然大響並沒發生。
眾人唰地瞪直眼楮,有點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玄凰的身軀整個兒橫飛起來,伸出一根細弱的手指,定在半空中。
這一指就指到了厚土學院方導師的門前。
外人看到的情景,也就是她一根奇怪的小手指頭擋住了對方的拳風。
「這……這是在干什麼?」驚悚了驚悚了,徹底被嚇著了,他們看到什麼了?不就是一根手指頭嘛。
蕭雲宸的臉色始終是陰的發沉,此時忽地明媚了一絲。
別人不了解,蕭雲宸還能不了解嘛?
別人看不懂什麼東西,蕭雲宸還能看不懂?
在外界看來,凰兒是一根手指頭擋在厚土學院姓方的面前,其實不完全是這樣。
真實的情況應該是。
玄凰清楚地看到厚土學院方導師放出的一招,浩蕩真氣席卷而來。
那真氣流猶如光速的漩渦,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慢慢地慢慢地朝她面前推進過來。
她比出一根小食指,將全身的內勁集中在這根手指上,以點破面,用最集中的力量破他浩蕩的力量。
這是虛空實化中的精髓,用來越級挑戰最為實用,但前提是必須看清了,實質化了,否則毫無用處。
如今玄凰的力量集中在對方力量的中心點,就猶如一支利箭噴射出去,將厚土學院方導師的力量居中撕開,一分為二。
她清楚地看到兩股分開的力量擦著她橫貫的身子咻地飛了過去,被防護罩一閃之下盡數吸入。
兩側,柔軟的短發輕微晃動。
整個人依然橫貫在半空中,沒有絲毫變動。
觀眾席有點不淡定了,不和諧的聲音處處可聞。
「這是怎麼回事?」
「傷到沒有?」
「你真笨!你看她哪里像是傷到的樣子?」
「這真是見鬼了,厚土學院姓方的那招看著很厲害啊?難道是外強中干?」
「對啊,怎麼突然就什麼都沒了!」
「照理說會有響聲啊!」
「怎麼砸上去一個水花都沒砸出來?」
「見鬼了見鬼了真得見鬼了!」
太子望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微微一勾,「真是沒想到,這個小東西還有這麼招防身的壓箱底絕活。」
「真是見鬼了。我怎麼瞧著有點像先師祖使過一次的虛空實化啊?」望月學院的導師擦了擦眼楮。
「不會吧……」
「那可是傳說中的虛空實化。」
「你一定是看錯了。」
「希望看錯吧。要不然這鬼天賦,真是讓人恨得想狂扁一頓。」
蕭雲宸的唇邊漾起一絲笑意,這下那心是稍微定了一定,但是手中卻不停,依然與秦家的幾位長老、蕭氏宗族的護衛們發力破防護罩。
他就偏偏不信了。
昊天與清淵的力量也不是不能破的,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之他不可以讓凰兒呆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去幫忙。」太子一橫眉,瞪著那些歇手的白家高手們。
跟著「轟隆」一記震響,蕭雲宸面前的防護罩有了絲絲裂開的細縫。
「這里。」蕭雲宸眉眼一沉,總有突破口,力量不可能如此均衡的,找到突破口集中破開,他就不信幾百次努力下來,不能把這防護罩轟一個小窟窿。
只要能讓他進去就行,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管。
沒人可以當著他的面欺負他的凰兒,凰兒就是他的命他的一切,他決不容許有人動她一根手指頭。
這邊眾人齊齊發力忙和著,卻見八層塔台防護罩內,形勢倏地變了。
一招未能奏效的方導師猙獰地瞪大血紅眼楮,不死心地再度朝玄凰沖過去。
這一回他要以野蠻的力量,生生撕開這弱小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