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事詢問南唐太子殿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小公主的身份毋庸置疑。田大將軍與諸位前代女王麾下的臣子們全都回來力保小公主,如果說她不是女王的後裔,那田大將軍他們怎麼可能追隨她呢?」宇文家主討好地望了玄凰一眼,笑著說道,「當年,皇甫菱上台後,他們可都是立刻甩手走人的,除了女王的後裔能有這種特殊的魅力把他們召喚回來,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有這麼神通廣大的能耐。」
宇文閥家主都這麼說了,其余朝臣自然也頻頻點頭,更加不堅持懷疑公主的身份了。
女相陸英憤怒地望著這些牆頭草,還想再說些什麼,玄凰驀地豎起右手,大殿內嗡嗡嗡的聲音便剎那間冷了下來。
就連陸英,心中都有幾分心驚的。
這份王家氣勢,這份偶爾透露出來的莊嚴肅穆,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裝的像的,那是血脈的高貴,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驕傲。
這一瞬間凝聚的風華,讓所有人呼吸為之一窒。
凰兒的小臉還是那樣冷冰冰的,「遺詔你們也看了,書函和信物你們也都知道了!還有質疑我身份的人,現在!就給我自覺地站出來!」
立在她身邊的蕭雲昕,聞言嘴角一頓暗暗抽-搐。
這小東西又開始沒耐性了,又想速戰速決解決一切問題。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誰敢站出去送死。
玄凰秀眉一揚,素手一揮,「既然沒人有意見,那從今天開始就要學會服從本女王的任何一個決定!田昆,宣讀本女王的旨意!」
這所謂的旨意,也是蕭雲昕同學幫她擬的,玄凰知道個屁,反正不會虧了她。
這旨意也就是些人員上的調動問題,比如擢升蕭雲祈為攝政王,女王不在國內時,一切事務交由他處理。其實在不在國內,都是小祈處理,這話玄凰沒說。
田昆與一眾前代女王的忠心臣子們,全都官復原位,輔助攝政王掌管朝政。
這旨意宣讀完畢後,除了孟光英比較淡定外,女相和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覷的表情。
女相陸英開口道,「你這麼做,等于是將我西昌拱手送給北蕭!皇甫臻女王若是泉下有知,你覺得她能瞑目?」
「不瞑目?那就讓王母來找你!」玄凰「蹭」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個瞬移便來到陸英面前,小臉陰沉如水,「從剛才到現在,本女王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句話,你都給否決置疑!我到想問問你,是你是女王還是我是女王?你區區一個小小的丞相,膽敢如此放肆!是誰?給了你這麼個通天的膽子!!說!」
陸英竟然被她盛氣凌人的態度逼退了數步,驚恐不定地望著她翻臉無情的樣子,「你……」
「放肆!」玄凰一記掌風轟過去,重重劈在陸英的臉上。
後者「哇」一聲吐了口血,狠狠撲倒在地。
「你什麼你?你也配與本女王對視,口出狂言用個你字稱呼本女王?」玄凰一腳踹過去,重重落在陸英的背上。
眾人抽氣地听到一記「喀擦」聲,同時感覺寒氣從腳底下蹭了上來,臉色刷一下變了。
包括四大門閥家主,宇文卓宇文英、唐堯諸葛玥張晏喜這些人,全都驚呆了。
「李廠公。」玄凰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叫了下李詳的名字。
李詳從微笑的太子允身邊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禮,「女王。」
玄凰點點頭,「如果有人多番頂撞本女王,完全睥睨鄙視本女王,那是什麼罪?」
「是為大不敬之罪!」
玄凰再度點點頭,也不去看疼得臉色煞白,冷汗涔涔滾落的陸英,「大不敬之罪,要受什麼刑罰?」
「回女王,必須受車裂之刑。」
「只是車裂,這樣子的啊……」玄凰拖著她的調調,一本正經地思考了一下,隨後點點頭道,「那就只能先車裂了吧。」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什什麼叫「那就只能先車裂了吧」,你你,你車裂之後,你還想怎麼著啊?
陸英的眸光也一下渙散失神,連瞳孔都放大了百倍。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說動手就動手的小魔頭,心腸竟然可以這麼很,而且,而且連廠衛的人馬也被她捏在手中。
廠衛那是什麼機構?
是可以和四大門閥拼一下實力的,專屬女王的殺人機構。
陸英後悔了,她悔的腸子都快青了,她以前為人一直圓滑,說話辦事都滴水不漏的,沒想到今日頭一次沖動,就要將自己的老命給搭上去,這實在是太不明智。
「女王息怒!」眾臣子一看苗頭不對,急忙跪下給陸英求情。
陸英本身也急忙爬回去 磕頭,「是微臣失禮失言,還請女王恕罪。」
田昆有點無語了,之前說那麼多廢話,敢情都是白說的,小家伙一發飆,這事突然間就好辦多了。
田昆身邊的同僚們,個個都被玄凰那句「先車裂了吧」嚇到了,敢情你還嫌棄車裂便宜了陸英啊,這這……這什麼人啊真是!
也就只有蕭雲昕和蕭雲祈他們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
凰兒知道個啥啊,他們敢肯定,凰兒根本不知道「車裂」是個啥東東。
事實上玄凰同學確實不大明白,話說歷史這玩意兒一向都是跟玄凰逆天兩位同學絕緣的,這倆孩子,那是一拿上這書就昏昏欲睡,蒙周公召喚去了。
除了課本上一些必須要了解的知識外,她們半點沒興致去看別的歷史讀物,大腦可能有點關于十大酷刑的印象,但印象不深,要記那麼多東西呢,那些無關緊要的早就給她掃到角落去冷藏了。
蕭雲昕見陸英肯服軟,便走上前來,將凰兒扯回身邊,淡淡地說道,「既然陸相認識到自己的錯處,那就先暫時留下這條性命,以後若是再犯,就罪罰疊加,再行處置!」
「謝女王,謝王爺。」陸英嚇出一身冷汗不提。
玄凰揚起小腦袋,沖著蕭雲昕咧開小嘴巴笑了笑。
陸英這頭剛爬著退下,宇文家主便笑著迎了上來,兀自恭敬地行了一禮,「女王,老夫有一事想與您談談。」
「噢?宇文家主要找我談事情?」玄凰的眼中蒙上一層冷意,心中暗道︰你最好比信口開河激怒我!
宇文老頭笑得跟朵花似的,點頭拱手道,「就是女王與我三兒宇文卓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