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勾著蕭雲宸的手,隨城主大人走入城主府中。
「桑鹿大人嘛?的確是被小女請回來,因為丈人病倒的緣故,小女才會如此冒失……」城主大人說到「請回來」時,聲音中透著一絲小小的別扭,看來並不是對愛女鄭霓裳的所作所為「完全一無所知」的樣子。
凰兒對鄭霓裳是怎麼把桑鹿「請去」的並不感一絲興趣,她現在只是想找桑鹿這老小子的麻煩罷了。
至于桑鹿這庸醫會不會把精神反噬很嚴重的扎德老頭子給醫死,就不是她能力範圍內可以管的閑事了!
「站住!你這賤人,竟敢跑到我們城主府來找死?真是好不愚蠢啊!」一聲尖刺的叱喝聲從大廳門口傳來。
沒錯,這就是上天御賜的「冤家路窄」。
鄭霓裳這廝現今換了一身彩綠色的半袖短襟,露出兩小截粉女敕的臂膀,此刻正橫眉豎目地攔在大廳入口處,墊著手中一條綠油油的軟鞭,神色間混著得意與嫉恨之情,「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城主府的厲害!」
「來人!」鄭霓裳怒吼一聲。
「嘩啦」一下,從四面八方爬出來幾百個傷殘人士。
說是傷殘人士,還真是客氣了,看看他們一個個鼻青臉腫缺胳膊少腿的模樣兒,有的甚至連爬的氣力都沒有,相互攙扶著來到城主大人面前,真是好不淒慘哇!
呃……凰兒心想,她還沒動手呢好不好,這是咋回事?
小妮子亮晶晶的眸子轉向一旁的蕭雲宸,暗中捏捏某人細膩玉白的大手,「宸宸,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蕭雲宸很老實地點了點腦袋。
凰兒嘴角微微一抽,沒說什麼了,只是用眼神橫了他一下。
厲害!這臭家伙真夠黑的,什麼叫先下手為強,她算是徹底搞明白了。
看來這雲宸,事先在紅河城安排了不少的人手嘛,而且估模著都是高手呢,要不然怎可能把城主府的人修理的這麼淒慘,還……還真是運籌帷幄的死家伙啊。
當然了,最為震驚的就是城主大人與城主府大小姐了,他倆的眼神完完全全表露出內心的「驚惶、恐懼」,父女倆來回望了一眼,像是生怕有敵人會突然間出現似的。
「鴻遠,怎麼回事?這……大家這都是怎麼了?」
「城主大人。」名叫鴻遠的中年男子,傷勢還算是這些人當中輕的了。
他捂著左胳膊上前,嘴角是給人K出來的一整塊紅印,輕輕扯動,生疼的很,說話都有些含混不清,「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時辰前,突然有人襲擊了我們的宿舍……太太厲害了!」
「怎麼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城主大人露出驚悚的目光。
的確是太驚悚了,再厲害的高手,動手都應該有聲音的吧,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在他城主府來去自如,簡直就是當他城主府的護衛形同虛設嘛!
「因為對方張開了領域啊!直接將我們這些人裹入領域空間!」那人說話的時候不停捂著嘴角的青紫紅印,目光中亦透出驚恐不安,「實在是太厲害了,領域中好像有很多人,又好像是只有一人,總之我們看不清,沒多久大家就全部成了這個樣子。」
凰兒扭過小腦袋,張大小嘴巴,望著蕭雲宸,使勁捏他的手,「什麼人,是什麼人,這樣厲害。」
「是我們的四長老。」
「四四長老?」凰兒的小嘴給蕭雲宸伸指點了一下。
後者沖她頑皮地眨了眨眼,「回去再跟你說。」
鄭霓裳氣得嘴巴都歪了,忿忿地罵道,「飯桶!一群的飯桶!我們城主府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
「啊!!」一聲蒼老淒厲的叫聲從後院廂房傳出。
城主大人與城主府大小姐鄭霓裳同時變了變臉色,失聲驚叫道,「丈人(外公)!」
「不好!」兩人再也顧不上這些被毆的武者,鄭霓裳也顧不上找凰兒麻煩,兩人都是慌張地沖著後院廂房趕去。
凰兒伸手一拍大腿,樂了,「走親愛的,跟著去看看!看來是一場大熱鬧啊!庸醫肯定是搞出人命來了,哈哈!」
瞧這小缺德的,笑得那個壞樣,蕭雲宸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忍不住漾出一絲笑意。
城主府里沒人阻攔他們,士兵們是親眼看到城主大人恭敬地將小兩口領進來的,自然不敢去攔阻他們,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城主府武者,也沒那能力阻攔。
于是小兩口通行無阻,尾隨著城主大人與大小姐來到後院出事的廂房。
剛剛走到苑子圓洞門處,就听到又一聲淒厲可怕的慘叫聲傳來,緊跟著那廂房門轟隆一聲巨響,像是給人重重一腳踢穿了,一個球一般的中年紫袍人給用力甩了出來,驚慌失措地尖叫一聲, 地落在地上,骨骼喀喀作響。
從廂房里沖出一名捧著大腦袋不停搖甩的老人,哪里還有之前紅光滿面的清爽樣子,此刻的扎德,臉上青紫之氣交相流竄,腦袋像是被急遽的電流在捶打似的,疼得嗷嗷直叫,滿苑子翻滾!
「外公外公!」鄭霓裳沖上前去,想阻攔扎德的自虐行為,卻給他反手一甩,重重拋了出去。
「裳兒!」城主大人幾個縱落上前,一把摟過自家女兒,將面色蒼白的鄭霓裳推到身後,「裳兒小心,你外公已經失去神智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越治越嚴重了啊?」鄭霓裳含著淚珠,扭頭凶神惡煞般瞪著爬滾在地,顫縮著站起的中年紫袍男子。
「快說!這就是怎麼回事?你不是醫聯會副會長嘛?桑鹿!快說!我外公到底怎麼了?」鄭霓裳一個箭步飛竄上前,重重劈了桑鹿一記大嘴巴子,扯著他的衣領尖聲問道。
「大大小姐!息息怒啊!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