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的一聲,刺眼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
葉羽潼恍然偏頭,看到了床頭一個巨大的泰迪熊,讓她有些晃神。她有抱著東西睡覺的毛病,也許是缺乏安全感,怎麼也改不過來,她的床上總會放一個大型毛絨玩具供她在睡時抱著。而這只泰迪熊……是她五年前,在經過一家精品店時看到的款式,她在那家店前停留了很久,卻因為價格關系,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買。
「又做惡夢了?」
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醍醐灌頂。
「你……怎麼會在這里?」看著站在床邊的江承宇,葉羽潼直覺問出口。
此刻的他換下了西裝,穿了一套家居服,戴著黑框的眼鏡,擋住了精明銳利的光芒,鏡片下的眼楮,反而給人溫文儒雅的感覺。
「這里是我家,我不在這里應該去哪里?」江承宇挑了挑眉,好笑地看著她。
她在他車上睡著了,她很少睡得這麼深,經常有點小動靜就被驚醒,但今天就連他抱她下車她都沒有醒來。看來,小家伙的「離家出走」真把她折騰慘了吧。
「哦……」葉羽潼點點頭,有些懊惱。
她怎麼會神經大條到睡死了?這個房間,她曾經居住過四年的地方,有著快樂不快樂的回憶。她熟練地下床,發現自己的外套被月兌掉了,只著一件貼身的吊帶。
是他把她的外套月兌了的?葉羽潼面色潮紅,正考慮著該如何開口時,江承宇打破了她的尷尬。
「這是你的外套,剛才淋了點雨,有點濕了。現在應該干了……」
「哦。謝謝。」
迅速地接過他手中的外套,迅速地穿上,她的動作媲美專業著裝員。
「現在……凌晨三點十二分。如果你已經睡不著了,我想……我們是不是能談談?」修長的食指抵了抵鏡框,他的聲音在房間流淌,還是那麼動听。
談?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苦澀浸染她的笑容,她搞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麼。
「兒子就睡在隔壁房間,等再晚點我送你們回去。現在……我想和你談談關于兒子的監護權的問題。」
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從始至終,他一直稱呼葉存希為「兒子」,而不是「你兒子」。他一直是個固執的人,從他對宋雨桐十幾年如一日的感情中就可見一斑,而現在,他已經認定了葉存希就是他的兒子。五年前,他因為一份偽造的化驗單,指控她的處心積慮。而五年後,因為那個長得和他幾乎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小子,他願意接受自己已經有個五歲大的兒子,而她是他兒子的母親。
「你的牛女乃,甜的。」
大得可怕的客廳里,他們坐在沙發的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