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華之柔大步走到高慕恆的身邊,「現今證據確鑿,皇上若是不嚴懲,這讓後宮眾人學了去,以後怕是會對皇嗣不利之人愈發的多。」
「那你的意思是?」高慕恆面無表情。
「臣妾不敢做主,還請皇上明察。」察覺到高慕恆發出來的不悅氣息,華之柔連忙微眯眼,福子。
「正如德容皇後所言,的確是證據確鑿。」高慕恆站起身子,邊說便朝著湛凌寒身邊走去,認認真真的從頭到腳掃視了湛凌寒一遍,然後又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將華代真看了一遍,「……」他合上眼皮,藏在袖底的手緊緊的拽住。
「……」湛凌寒面如土色,不言一語。
「來人,將兩位娘娘禁足于各自宮中。等待進一步的查明再做懲處。」高慕恆揮了揮自己的手,示意他們將人帶走,疲憊的用手按捏住自己的頭,不看湛凌寒的眼楮。
湛凌寒和華代真二人各自被帶離了千禧宮,回到了各自的宮殿。從始至終,湛凌寒的面部表情都已經淡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也沒有什麼多余的反應。
風越來越小了,雨也已經停歇了,現在已經是二更天了。湛凌寒進了院子,沒有再動,停留在了院子里看著黑沉沉的天,以及被風吹的七零八落的花盆,還有打折的花枝。
剛才,她把最後的希望都賭上了。她借著以前姐姐和她說的那番話對著高慕恆說了出來,可是……可是她竟然一時之間忘了,高慕恆對她根本就不了解。
寂靜的夜里,只听得到她搬動花盆的聲音。
睡不著,她讓所有人都去休息,自己則是在院子里將所有的盆栽一個個重新擺好。轉移掉自己的注意力對此時的自己是最好不過了。可是僅僅這樣做就能夠好了嗎?她的心,她的腦海一次又一次的出現了高慕恆的身影,以及姐姐。
「啪!」的一聲,湛凌寒手中的花盆砸在了她的腳上。她咬著牙忍著,倔強的不肯哭出來。可是腳越來越疼,淚水還是沒有控制住,從眼眶冒了出來。她什麼都不管了,一下子跌坐在了泥水里,不顧刺骨的寒意襲來,盡情的流著淚水。
雨再次下了起來,順著她的淚水不斷的打在她的宮裝上面。頭發被打濕,額前的發絲貼在了那張痛苦的臉上。衣服上全是水,風夾著雨不斷的打來,寒意一次又一次的襲擊著她的心。
「娘娘……」
輕輕的呼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轉過那張頂著一雙通紅眼楮,臉上貼著發絲,帶著雨水和淚水的臉,看了過去。
楊擒虜身著一件紫色官袍,身披一件暗色的披風。驚訝的看著湛凌寒那副狼狽的樣子。她眼底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心,雙眸全是疼惜。
他幾步就走到了她的身旁,取上的披風將她裹住,小心翼翼的詢問,「娘娘是怎麼呢?」
她小巧的鼻霎時間變的通紅,眼眶帶水,小臉寫滿了委屈,撇了下唇。
湛凌寒的表情讓他頓時失神,楊擒虜伸出顫抖的手,慢慢的朝著她的臉貼去。輕輕的將貼在她臉上的發絲撥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輕輕的將她臉上的水跡抹去。
時間仿佛禁止了一般,湛凌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楊擒虜為自己擦臉。沒有任何反抗,沒有任何拒絕,接受著楊擒虜的溫暖。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