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滅都市 計劃

作者 ︰ 張焱生

荒謬的時代造就荒謬的生活與愛情!

——題記

悅然如願以償地引誘經理上床了。

她穿著睡衣,端著咖啡,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

這只是悅然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要成為經理的情婦。悅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信心來自于他對男人心理的深刻理解。

出軌是悅然和夏凱的計劃。

悅然豁出去了,只要能留在大城市,只要能和夏凱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變得無所謂了。

來自農村的他們再也不願意回去,在大學期間,他們就已經下定決心堅決不回去了,即使是小一點的城市也不去。畢業後他們想方設法地留在了這座國際化大都市,都市的生活的確豐富多彩,可在都市生存的壓力也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他們只能委身在一些小公司打工。戶籍、檔案只能寄存在人才市場,當時他們覺得有沒有這些都無所謂,可後來才知道,在中國,都市的戶籍是相當重要的,沒有戶籍,就意味著城市戶籍居民可以享受的福利、醫療保險……他們都不可能享有。而想要落戶,對于他們這些農村來的孩子來說只有兩種方法︰一是找到一個正式的單位,成為財政編制職工;一是購房入戶。可這兩種方法對于悅然和夏凱來說可能性都很小,想進入正式的事業單位或者考上公務員,一方面考試的人很多,最主要的還是他們沒有背景、沒有關系。並且隨著年齡的增大,這種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了。

對于購房入戶,他們更是想都不敢想,每平米的房價是他們幾個月的工資,更何況只有買了比較高檔的房子才有可能入戶,這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剛剛生活在城市的激動與興奮漸漸被現實的殘酷澆得淒涼冰冷,可想到農村的生活,更加讓他們望而卻步。他們知道憑借他們自己是不可能真正留在這座都市的。

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悅然和夏凱只好制定了這樣的計劃︰各自尋找能夠在城市落戶的方法,甚至可以不擇手段。

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深厚,彼此已經不能分開了,然而為了實現生活在大都市的夢想,他們知道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于是他們進一步計劃︰當他們各自完成計劃後,再重新結合。

這些都是夏凱提出來的,他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悅然跟著他受苦,就主動提出分手,悅然知道夏凱的想法後堅決不肯,她寧死也不要和夏凱分手。于是他們只能各自制定計劃。

夏凱的計劃是想方設法去做富婆的情人,當然要是能攀上本地的獨生女孩就更好,能當上門女婿那就更是好上加好,那就自然落戶了。也就是吃軟飯了,他別無選擇,來自農村的他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

悅然的計劃是引誘她公司的經理,當上經理的情婦,讓經理為她購房入戶,然後再和夏凱重新結合。為了和夏凱在一起,為了生活在大都市,悅然知道她也別無選擇了。

夏凱听完悅然的計劃,覺得她的計劃實現的可能性比較大,可這種事是以損害他們的尊嚴為代價的,可現實已經告訴他們︰沒有金錢就沒有尊嚴。

計劃制定後,他們陷入沉默之中。

夏凱摟著悅然,悅然靜靜在他懷里哭了一夜。天亮後,夏凱從悅然略帶仇恨的眼神中斷定悅然已經下定決心要按計劃行動了。

悅然的確按計劃行動了,她時刻留意、觀察著經理試圖了解他的愛好和生活習慣。這是勾引經理的必要準備,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慢慢接近經理,悅然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欲速則不達,自己的目的不能讓經理一眼就看穿,不能讓經理覺得是自己主動在勾引他,而要不露痕跡,讓經理從內心里喜歡自己。

悅然知道自己沒有城市女孩的那種優雅和品味,雖說她在大學期間盡力地選修禮儀、社交……的課程,但她深感自己還是始終沒有擺月兌農村孩子的那種鄉土氣息。不過通過學習她明白了一點︰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已經深入到骨髓之中,最好的辦法不是改變,而是充分發揮這種深入骨髓的東西。

悅然把她的清純和質樸發揮得淋灕盡致,而這也讓她在辦公室里顯得格外與眾不同︰她不染發、衣服也不新潮、說話也絕不會故意帶一點港台調或者夾雜著幾句外語……而她的工作能力卻顯得尤為突出︰干練、思維敏捷、頭腦清晰……只要是經理安排的工作,悅然一定會全力以赴力求精益求精,卻從來不向經理要求什麼,她知道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引起經理的注意。

悅然的方法果然奏效。她感覺經理已經在注意她了,有好幾次她給經理匯報工作,經理總有欲說還休的意思。

一切都在朝悅然計劃的方向發展,這更加增強了她的信心。

經理愈是欲說還休她就愈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正所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悅然還是一如既往,除了工作的事,總是離經理遠遠的,和其他同事爭相討好經理相比,悅然顯然是異類,而這也更加勾起了經理的興趣。

經理四十多歲,中等身材,微胖。經過二十多年的奮斗,公司正在蓬勃發展,雖說規模還不算大。

他是一個家庭觀念很強的人,責任心很強,很愛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結婚二十年,他們相敬如賓,幾乎沒有吵過架。可時間一久就有了厭倦感,審美疲勞自然產生了,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彼此就已經模清了對方的意圖。夫妻太熟悉了,在一起已經沒有太多的話要說。回家後,吃完妻子精心準備的晚餐,陪妻子看一會電視,就休息了,天天如此,不厭倦才叫怪!

經理有時故意借口加班不回家,他也並沒有去那些娛樂場所,而只是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妻子幾次打來電話確認他是不是在辦公室,確認後也就不再打了,妻子很信任他。

公司有很多女人投懷送抱,但經理是有名的「不粘鍋」,對那些女孩子的種種暗示無動于衷,並不是他對女人不感興趣,而是因為他品味較高,一般的女孩子勾不起他的興趣。

不過遇見心宜的女孩子他可是要想方設法弄到手的。他的方法很簡單,要求對方加班,慢慢地培養感情,如果對方有那個意思就相處,沒有那個意思也決不強求,這是他跟那些缺乏品味的老板的不同之處,不過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因為只有讓別人心甘情願,最後才不會被這些他得手的女人糾纏,抓住把柄,當然他也是不會虧待這些女人的。

不過他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因為他很懂得女孩子的心理,事業還算有成的他,對待女孩子從容不迫,突顯出那種成熟穩重,那是一種難以抗拒的中年男人的魅力,一般的女孩子很難抗拒這種魅力,因此他也屢試不爽。

這次他把目標放在悅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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