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開冬陽的寂靜,流溢著疏梅的暗香。放天雲山峰,一紫衣少女持劍而舞,柔弱中帶著凌冽,每一次旋轉,跳躍,都只留下一磨殘影。
遠處一雙蒼老的雙眼凝望著她,眼中的痛惜終究化作嘆息,不知何時,嘆息著離去。
「老君,月兒她……」太上老君擺擺手打斷了雲昕瑤的話。
他走到椅子邊,坐下,端起桌邊的茶,輕抿了幾口,又放下,道︰「自從那日過後,她便開始夜以繼日的練武,兩年了,也不見她停過,昕瑤,你這是要走嗎?」
雲昕瑤垂下眼眸,輕柔的聲音滿是憂傷
「恩,月兒重傷時修耗盡了妖力,化為原形,返回妖界,只留下這只小狐狸,如今我的求母後將我化為花妖,我打算邊修煉邊等他回來,再續前緣,即使,這段緣分要用一千年來詮釋。」
「唉,老頭子我也是看著你過來的,你和修離那一段讓我看著心疼,如今月丫頭也……唉,情路難走啊。」
「呵呵,可能是吧,但不可否認,我們痛苦並快樂著,不是嗎?相信月兒她也能走出來,眼下不正有一個機會嗎?」
太上老君蒼老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你是說武林大會,是啊,算起來,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始了吧。」
雲昕瑤點點頭道︰「恩,我昨日傳書給南宮煜,讓她帶我們去,畢竟那丫頭也挺擔心月兒的。」
「唉,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吧,反正依月丫頭現在的武功,即使羽修離不在我也不用擔心了,老頭子我不管了。」
……也管不了了。
太上老君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背著手,走了出去。
「月兒!月兒!」
正在舞劍的少女听見呼喚,劍一橫,一道劍氣飛向遠處的梅花,將整株梅花折斷。
眼見那花干要砸向雲昕瑤,雲泠月腳尖點地,輕輕的一躍,劍在空中劃了幾道復雜的弧線,花干瞬間化為粉末。
見此,雲泠月落地,將劍收回劍鞘,看向雲昕瑤道︰「姐,找我有事?」
「恩,還記得武林大會嗎?南宮煜邀請我們去。」
雲泠月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雲昕瑤,淺笑。
直到雲昕瑤被她看的毛毛的,眼神有些閃躲,她才移開視線。
她看向遠處,如出谷黃鸝一般的聲音中摻雜著一些感動
「姐,謝謝,我已經不是那個任意妄為的雲泠月了,知道嗎?其實我以前一直把這些當作一場游戲,學武功也好,收留伊雪她們也好,都只是一時興起。或許很多人都認為我把紫月宮辦的很好,但如果沒有狐狸幫我善後,它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威名。」
雲昕瑤沒有說話,她知道雲泠月現在在向她傾訴,而她現在能做得只有聆听。
「說實話,恢復那三年的記憶,給我帶來的有痛苦有快樂,但更多的是成熟,同時也讓我明白,我愛冷逸寒。然而三年前,可能是因為狐狸對我任性的包容,讓我對他產生的一種依賴,讓我誤以為是愛。」
雲泠月嘆了一口氣,轉向雲昕瑤道︰「我現在也終于明白,為什麼夜凌揚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了。」
雲昕瑤驚訝道︰「怎麼還扯上冥夜國太子?」
「那時我不知道你和羽修離的事,因為賭氣跑下山去,所以就招惹上他了……算了,不管它了,走吧。」
「啊,去哪?」
「武林大會啊,笨~嫂~嫂~。」雲泠月靠近雲昕瑤耳邊,最後三個字咬的特別重,說完向山下跑去。
「喂,雲泠月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嫂嫂啊!」雲昕瑤邊追邊喊。
遠處傳來雲泠月戲調的聲音︰「狐狸是我的結拜大哥,自己想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