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武也不願讓李純原一人專美于前,手上長槍一挑,也扎向了那「四不像」喪尸的尸體,盯著六耳喪尸口中說道︰「這下你也不會跑了吧?」
「叮當」一聲,李興武驚訝地低頭去看,發現自己剛才那隨意的一擊,居然沒有敲碎李純原先前的那一道深青色的冰刺,只是把那冰刺敲的微微裂開。、
「咦?這卻也有趣。」李興武咧嘴一笑,吐出一口白氣,手上向下一按,槍頭刺破深青色的冰塊和那「四不像」喪尸的鱗甲,然後這才得意的一抖,抖出一叢污血在雪地之上,目光又放回了六耳喪尸上面。六耳喪尸不斷齜牙低吼,兩眼紅似乎要流出血來,顯然對李純原和李興武兩人已經恨極。
「這個李瓜娃!」那鶴發童顏的白姓老者不禁有些失笑,「一把年紀了,爭強好勝的心居然還這麼強,就是弱了一分又怎麼了?還特意發出內勁再來一次,真是個長不大的瓜娃子!」轉頭又向李純原問道︰「小伙子,你的異能可還真不錯,居然能擋得下這家伙一槍,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來歷?一直在省城生活?」
也不怪他這麼說,想省城軍區最厲害的異能者不過是火異能的丁洋,也不過就和這個寒冰異能的年輕人一樣了,如果李純原這樣的能力顯露在軍區,他們五人至少也該听說過這個人的名號和能力,不至于現在這樣一無所知。
李純原見吸引六耳喪尸回來的任務完成了,當然也不願在立于危牆之下,慢慢後退著向著白姓老者四人的方向再次退去,口中答道︰「白前輩莫非忘了?上次集體出擊,我可是和你們一起坐車過來的。」
白姓老者,李興武等五人身體微微一震,李興武掃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了這個年輕人是上次問自己名字的那個家伙,手上鐵槍一緊,李興武悶哼道︰「原來是你這家伙!藏的倒是挺深,我說你怎麼不懼我的氣勢,原來還有這種異能能力。」
白姓老者也是熱情了許多,臉上帶起了微笑,能在省城生存十天絕不是易與之輩,即使是丁洋也難以做到,這正說明了眼前這個異能者的不凡之處。「小伙子硬是要得,能在省城活下來,便是我也不能,還不知你的姓名是?」
「李純原。」李純原又後退了兩步,回答了他的問題。
五人更是驚訝,他們也隱約听說過李純原的名字,到軍區不過幾天就已經讓丁洋這個死魚翻身蹦達起來,有了幾分生機,不過也正是因為玩弄手段過多,惹得丁洋和軍隊方面都有猜疑,一起出手送去了集體出擊。不過據說李純原手無縛雞之力,現在看來怎麼如此厲害?就是丁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李純原還真能隱忍。
「嗚嗚嗚!」六耳喪尸可不會估計他們交談與否,它只看到李純原似乎要後退逃走,頓時嚎叫著向著李純原的方向撲了過來。李興武渾身一抖,身上淡淡的灰塵猛然炸起,腳下的白雪也變作了一團淡淡煙霧,整個人和長槍化為一體,猛然間向前一探,截住了要撲向李純原的六耳喪尸。
這一槍威勢驚人,威力也出乎意料的大,只可惜那六耳喪尸已經吃過了一次虧了,再也不肯傻乎乎地往槍尖上撞,而是猛然間高高躍起,直接跳到了大鐵槍槍桿之上,順著槍桿一跳就朝著李興武的頭和臉沒頭沒腦地抓來。
這一下只要被抓住,李興武不死也要重傷,然而李興武屹然不懼,大喝一聲︰「來得好!」手掌一抬把整桿大槍帶著那六耳喪尸高高拋起,那六耳喪尸頓時不知如何是好,翻身跳離了槍桿。李興武身形一躍,上前伸手抓住了落下來的長槍,一瞬間槍人合一,化作一個巨大的槍頭,猛然間向著那六耳喪尸扎去。
似乎是被這股氣勢引動了體內氣血,李興武也忍不住握著自己手中冰涼的鐵槍大喝一聲︰「死來!」
那六耳喪尸也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猛然間跳開幾丈,居然以比李興武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的速度完全閃開了這一槍的攻擊範圍。李興武見此不由臉色一變,大喝道︰「劉濤,趙連潛!搭把手!」話音剛落,他那一招已經白白落到了地上,卷起一地冰雪,而他的身體那一瞬也有些遲滯起來,終于不再那麼攻守如意。
白姓老者等四人神色也鄭重起來,那三十多歲的姓劉的的人和另外一個面容古樸,精神矍鑠的老者急忙連走幾步到了李興武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濤已經拔出了一柄軟劍,而那叫做趙連潛的老者則是雙手搭住了一根黝黑發亮的九節軟鞭。
李純原有些不明所以,也看不懂其中的奧妙,只見這兩人上前似乎是為李興武攔住了那六耳喪尸接下來的攻擊,隱隱猜測到剛才李興武那一招已經是竭盡所能,能發不能收,有些勢在必得的氣勢,結果被六耳喪尸以極快的速度飛快閃過,所以才有了危險。
六耳喪尸果然也不出李興武所料,一見李興武似乎還沒有緩過來,頓時化作一道疾風亮出尖牙利爪向著李興武撲了過來,只是卻被一個刺到了眼前的明晃晃地劍尖給硬生生逼退。
白姓老者這才放心,臉上表情和緩起來,見李純原臉上有些疑惑便說道︰「李瓜娃這家伙剛才一擊發出了自己渾身的氣勢和力量,他是痛快了,卻要難為我們去給他收拾爛攤子。要不是劉濤和趙連潛這兩位兄弟手有兵刃,我和老常這兩個赤手空拳的都不知道該怎麼上前去救他了。」
李純原這才明白,看著重新又對峙起來的局面問道︰「白前輩,我看你們十分厲害,莫非你們已經是傳說中的抱丹了的高手了?」
「抱丹?」白姓老者听見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神往之色,「那是何等的境界,我們哪里能達到那種地步?劉濤,李瓜娃尚且還有希望,我和趙連潛老弟還有這位常老弟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人了,如果再強行換血伐髓,只怕自己先把自己的老命給折騰掉了,那里還可能抱丹?」
李純原更是疑惑了,朱長青也是離抱丹只差一步的人,听起來比李興武劉濤還要厲害些,為什麼反而不敢對付六耳喪尸?心中斟酌了一下,李純原說道︰「白前輩,你們剛才可曾看見別的人?」
白姓老者愕然︰「怎麼?這里還有其他人?我還以為這里有你就已經極為讓人驚訝了,沒想到還有其他人,那又是誰?」
李純原道︰「據那人說他是個快要抱丹的武術高手,想來應該和五位差不多的水平,不過他見到這喪尸之後轉身就逃了,說不是對手。我還好奇,為什麼李前輩就能迎難而上,那人卻要逃走?」
「逃走?那人也敢號稱是快要抱丹的武者?我呸!」李興武有些狼狽地拄著大槍走了回來,李純原回頭看去,劉濤和趙連潛兩人正攔著那要沖過來拼命的六耳喪尸,兩人合作無間,那六耳喪尸應是沖不破兩人那一道屏障,三番兩次都被打了回去。
「你呸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要命?」白姓老者沒好氣的說道,「或許那人只是手上沒有趁手的兵刃,又或者那人只是像我一樣練得是拳腳功夫,不能對付這種皮堅肉厚還有病毒纏身的喪尸而已。」
李興武搖搖頭︰「我看那人恐怕是被安逸日子磨去了鋒芒,不敢出手了而已,要是換了白前輩你,哪怕是死也要動手過招的,這才是咱們習武之人的本份!」
李純原听的有些明白了︰明知是死還要過招?這些習武之人的堅持朱長青這老狐狸若是還有才怪!再加上他的確是沒什麼兵刃,赤手空拳的也沒辦法對付六耳,所以才是見到就跑,畏敵如虎。
「它要跑了。」一個慢悠悠軟綿綿的聲音說道,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突兀。
李純原回頭看去,原來是剛才不發一言的那位姓常的老者,他眼楮似睜非睜,似乎已經睡著了,面容安詳,乍看不太引人注目,再看卻讓人就心神安定,感覺此人德高望重,不急不躁,穩重至極。
「果然要跑了!」李興武一抓長槍,大呼小叫著跑了過去,李純原的視線也隨之再次投向了六耳喪尸。
只見六耳喪尸垂眉耷眼,赤身果∼體轉身低頭而去,李興武趕過去呼喊幾聲,再次扎起了那「四不像」喪尸的尸體,那六耳喪尸猛然回頭,李純原六人都齊齊吃了一驚,只見那六耳喪尸血紅的眼楮流出了一行血淚,帶著無盡的怨毒掃視了一眼六人,似乎把六人牢牢記住了心里,然後頭也不回地加速轉身離去。
一向敢作敢為的李興武也不禁被那六耳臨走時的一眼看的有些心里發毛,一抖手甩掉了那「四不像」的尸體︰「這東西,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