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隊伍,收編新投降的士兵,這一忙又是不短的時間,原本心里還有些輕松的張樂天和李純原也隨著時間的延長開始不那麼輕松起來。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麼?石三喜的選擇應該算是比較獨特的,其余軍官的選擇又會是什麼?
仔細想想張樂天這方士兵數量尚且不到一萬,而對方一旦集結起來將會是自己這方實力的幾倍,李純原和張樂天當然就沒有心情輕松了,但願也能像是前兩次那麼幸運吧,各個擊破還有信心,如果對方那些軍官集合到一起,那就難說了。
士兵再次開撥,李純原停下腳步,和跟在軍隊後面的東南北三區的人走到了一起。東區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向他問好︰「李先生好!」李純原微微點頭,老張吳岩等人圍了過來,蘇盼猶豫一下,也走了過來,唯有辜銘宏臉上還有被張樂天抽出來的巴掌印,因此也沒有了什麼心情,躲到了一旁。
「現在局勢怎麼樣?只听見前面有沖突,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羅援朝不是被你殺了嗎?」老張疑惑地問道,他們這些人在隊伍最後,情報就有些不太通暢,到現在連石三喜也不知道。
李純原輕輕搖頭︰「要只是這樣就輕松了,我是殺了羅援朝,但是現在我們的士兵總數還不到一萬,對方的總人數則要遠遠超過我們,怕就怕他們真的集合起來讓一個人統一指揮,否則各個擊破倒也不算太難。」
「他們要真的集合起來我們會敗嗎?」蘇盼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我們未必會敗。」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蘇盼「嗯」了一聲,聲音放輕了︰「你總是這麼有信心。」
「咳咳咳咳咳!」張樂天干咳好幾聲,走到了李純原前面,「士兵們都走出很遠了,你們也要趕快跟上。」
東區的二百多人沒人動彈,南區北區的人當然也不會動彈,張樂天臉色頓時有些難看,李純原哼了一聲,心中知道這里面的緣由︰這些人可不是那些有組織有紀律只認軍官的士兵,要指揮還是自己最能夠指揮。東區的異能者是主流,而主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你們準備好了嗎?」李純原沉聲問道。
「準備好了,李先生!」曹大頭帶頭,東區二百多人一起喝道。張樂天臉色更加難看,心中對自己原來想的那個計劃不免多了幾分懷疑︰自己真的能夠那樣輕易地將李純原置之高閣?不發一言,張樂天轉頭走了。
李純原面色淡然︰「出發!」東區二百多人領頭,南區北區四個小隊七八十人也跟在後面,跟上了前面的軍隊步伐。
辜銘宏陰著臉走到了李純原身邊,一點說話的心情也沒有了︰他現在真的被剝削掉了任何一點反抗的能力,就連從北區帶來的四十人到現在也難說了。李純原大有深意地望了望他,沒有說話,如果真是來投靠,這人雖然卑鄙無恥,未嘗不能好好利用一番。
蘇盼則是有些忍不住微笑起來︰「李純原,我瞧著你怎麼和張樂天斗起氣來了?」
「心疼你的情郎了?」李純原反問道。
蘇盼臉色一陰︰「滾!狗嘴里吐不出來象牙!」細細一想,蒼白的臉色上帶了一點酡紅,蘇盼細聲道︰「我就是有些心疼了,那又怎麼樣?」
她這話以為說的極大,但是其實只有她自己听見,見李純原恍如未聞,蘇盼心內不由暗罵︰這死人臉的家伙果然是個呆狗笨狗!
李純原心內想到卻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張樂天這突然好強起來的表現,似乎什麼都要和自己比上一比。他大概是要全面地評測一下自己的能量,決定以後劃分給自己的權責。要是自己表現的弱勢了,連一點真正的勢力也沒有,這家伙當然不會顧忌什麼直接就把自己給架空了,更直接一點就來一隊士兵掃射了。
不過還好,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東南北三區還算是支持李純原的,至于那些真正的下面沒有多少戰斗力的人的意見,張樂天當然是不太在意和了解的,他說看到的就是東南北三區高層和李純原同進同退而已。
前面的士兵停了下來,李純原心知恐怕又有麻煩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最糟的那種情況。邁步向著最前面走去。還沒過去就听見有人在叫喊了︰「張樂天和李純原出來說話!羅將軍有什麼對不住你們,你們竟要這樣叛逆作亂?!」
「我是張樂天,請問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前面張樂天在士兵掩護下說上了話,不過話未說完,就被一聲響亮的槍響打斷,張樂天大叫一聲翻身倒在了地上,連連打了幾個滾,躲進了一個胡同。李純原的心提了起來︰怎麼回事?張樂天死了嗎?
「你們他媽~的用狙擊槍和夜視儀!誰他媽~的這麼陰?!」張樂天又大叫了起來,李純原松了一口氣,張樂天如果真的被人一槍致命,那還真是一切都完了,這些士兵自己是萬萬控制不住的。
「草!你小子倒是命大!我是一師旅長何偉,我身邊還有一師二師的眾位將士,張樂天,你可知道你這畜生犯了多大的罪行?沒有了羅將軍,我們整個軍區有將會陷入怎樣艱難的境地?」對面一個大嗓門叫了起來,火把的火光之下,隱隱露出一個肥大的腦袋。
「可恨你這個畜生,居然辜負羅將軍的信任,因為一個女人就犯上作亂!你可知道當初論資歷論手段,你這毛頭小子都是不可能被選為軍區繼承人的?一切都是羅將軍給你鋪平道路,你這禽獸居然絲毫不知感恩嗎?!」
感恩?張樂天和李純原都感到了有些滑稽,這事情當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扯來扯去謠言之下,居然坐實了張樂天忘恩負義,為女人而叛亂了。
「我張樂天,是個七尺的男兒!羅將軍是我尊敬的人,承蒙羅將軍看中,我也不勝榮幸,可惜這事情一不是我求來的,二不是跪來的!他看中我,給我重任,這是他的眼光,難道我就要跪下來謝恩嗎?他不是皇上,我也不是奴才。他即便不讓我做繼承人,我也不會叛亂,換個平常時候,為了軍令,我完全可以殺了所愛的人,因為我是服從命令的軍人。但是現在不同,他用脅迫的手段逼我去死,我怎麼能夠忍受!」張樂天的聲音鏗鏘有力,憤慨激揚,在夜色里傳入對陣的兩軍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