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清爽的空氣從外面撲了進來,李純原睜開眼,看見李菲菲正滿臉微笑的打開窗戶。
陽光明亮,李純原的心情也隨著這樣的好天氣清亮起來,自從喪尸降臨以來,他這樣好心情的時候並不多,大多數時候是不能完全放松的壓抑和沉重。
「李先生!李先生!我找到他了!」李純原滿心的寧靜被瞬間打破,一個急促的喊叫聲從外面傳來。
李純原迅速穿好衣物走了出去︰「怎麼回事?」
外面的人正是魏建忠,他此時臉上的表情有喜也有怒,很是復雜,看見李純原出來,他頓時走了過來︰「李先生!我找到他了!」
李純原听得不明不白︰「坐下慢慢說,你找到了誰?」
「我找到了狄通!」魏建忠也不坐下,神色激動地說道。
「你找到了?他在什麼地方?」
李純原吃了一驚,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他的預料,狄通應該是已經死了,魏建忠此時就算能夠找到他,應該也是他的尸體。但是魏建忠此時這副模樣,卻又似乎是真的找到了活著的狄通。
魏建忠點了點頭︰「你們把他抬進來!小心點!」
兩個手下一前一後抬著一個簡易的擔架走了進來,擔架上的人手腳都無力地下垂者,身上帶著血跡,但是毫無疑問,他的眼楮還是睜開的,他還在呼吸著。
李純原上前,仔細看著狄通的這副慘狀,心也跟著沉了下來︰「這是誰干的?」
「這是洪家的人干的,他們把狄通扔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這兩天差點把他活活餓死。」魏建忠的語氣里也沒有了任何喜悅,只剩下憤怒,狄通受到這樣的對待,他心內也同樣不好受。
李純原嘆了一口氣,抓過來狄通那已經明顯被打斷的手握緊了︰「狄通,你能夠听見我說話吧?」
狄通張了張嘴,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是我沒有考慮好害了你們。」狄通開始搖頭,李純原扶好了他,「洪家已經被我滅掉了,你好好養傷吧,我看你手腳受傷也不是太嚴重,只是被打折了,綁好之後,也很有可能恢復,你也不要多想,好好養傷。」
狄通緩緩點了點頭,干澀的嘴唇緩緩張開︰「是••••••李••••••」
李純原拿來一杯水喂他喝下,隨後嘆了一口氣,對魏建忠道︰「狄通現在這模樣,我也很難過,你找些學醫的,找些藥品,盡快地幫他恢復過來。」
魏建忠點頭︰「是,李先生!不過李先生也不必太擔心或者自責,狄通他也不會埋怨李先生,這件事情是大家一起做的選擇。」
不怪?李純原明顯感覺到了狄通一見面就對自己壓抑著的那種不善的意義,看起來這個曾經的手下已經在心內把全部的責任都歸到了自己身上。
現在狄通雖然已經將自己的心意壓制下來,但是李純原卻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情,此時此刻,他大概會罵自己假仁假義吧?
不過李純原也並不打算有什麼行動,任誰四肢被打斷,也是要找到一個人埋怨的,李純原理解狄通的心理。更何況,狄通的本事他都了解,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魏建忠帶著狄通下去安排治療方面的事情,李純原也開始準備練習一下自己的刀法。
「李純原,這是不是都是我的錯?」李菲菲有些不安地站在門口對李純原說道。
李純原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李菲菲是事情的原因起因,但是要把這之後的一切都歸罪與她,那就是大錯特錯了。狄通的事情李純原自己也要負責任,這正是李純原能夠容忍狄通對他心懷不善的原因。
抽出長刀來向著外面走去,那露西亞不知何時也從房里走了出來,看見李純原要練刀法頓時雀躍不已︰「!!」
要是她身上沒有濃烈的酒氣,倒也是個金發碧眼豐胸美~臀的美人模樣,可惜一身酒味比以前那些宿醉的大叔還要濃,一下子就讓人靠近不得,成了真正的只可遠觀不可近看。
李純原也不去管她,慢慢地練了約有一個小時的刀法,露西亞起先看的有意思,後來又感覺無聊,也就不再大喊大叫了,最後干脆回房睡回籠覺去了。
李純原收起刀來,周圍一片掌聲︰「李先生好功夫!」原來曹大頭,蘇少軍,牛蒙,梁做官,山國棟都已經來了,這使勁叫好的當然就是那個有點深宮太監氣質的蘇少軍。
「進來議事。」李純原帶著他們進了屋子讓他們都各自坐好。
曹大頭首先說道︰「李先生,果然如您所料,蔣家袁家也參與進來,和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一起謀劃起來,目標正是我們。」
李純原對此並不意外,自己擺明了車馬要讓他們絕戶,他們怎能不集合在一起?
「蘇少軍,你最近監察著手下一點,別讓他們在這種關鍵時候被人收買了。」李純原對蘇少軍說道,蘇少軍這人明顯是個對上拍馬對下刻薄的人,讓他辦這件事也算是物盡其用。
蘇少軍有些拿不準︰「李先生,你說的是我的手下?」
「不,是所有人的手下。」
蘇少軍心中一喜,這不是轉眼間自己就大權在握了嗎?連忙拱手︰「李先生,我一定不負所托!」
「你自己別被收買了就好。」李純原淡淡地說了一句,像是警告又像是玩笑。
蘇少軍頓時心中一凜,收起了心里的狂喜,老老實實回答︰「是,李先生。」
「他們今天估計準備不好,那我們就給他們加把火,曹大頭,今天再滅三家小家族。如果他們開始有規模地反抗,那就直接撤回來,將所有手下都收縮回來。」李純原又對曹大頭吩咐道。
曹大頭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隨後又道︰「那神像••••••」
「原來在李家的手下也撤回來,不要去管那個神像,讓它自生自滅,這次它要是不被毀壞,那是它的福氣。」李純原淡淡地說道,這一次他不去毀馬布特拉齊的神像,但是別人毀了馬布特拉齊也不能怪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