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蕭凌宇站了起來,皺眉問道。
「我是賈剛,也是負責喂食這些幼獸的。」來人應道。
「原來是賈師兄呀,如此喂食幼獸,乃是苗師兄傳授于我,如此我一人才忙得過來。」蕭凌宇表情不變地解釋道。
「哼,鑽營投機取巧之輩!你們就等著管事大人的責罰吧!」
賈剛說完這句,竟是不再听蕭凌宇半句解釋,當即扭頭而去。
未多久,蕭凌宇和苗彥就被請到了那駝背老者面前,而那賈剛則就在駝背老者身後,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蕭凌宇,當真是苗彥讓你那般喂食幼獸的?」駝背老者冷顏問道。
「是的!」蕭凌宇應了一聲後,便是將苗彥當初對自己所言重述了一遍。
啪!!!
駝背老者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整個屋子都在搖顫,他眯著眼楮對苗彥說道︰「好你個苗彥,居然如此大膽,自己不學好也就罷了,竟然還教唆同門!」
「管事大人息怒,蕭凌宇純屬胡扯八道,我根本不曾對他這樣說過,我只是將喂食幼獸的資料刻錄在玉簡之中交給了他,請管事大人明察!」苗彥被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不過卻還強自鎮定地辯解道。
蕭凌宇听那苗彥居然不認賬,眉頭不禁皺得更緊,因為苗彥若不認證,自己又沒有任何證據,這罪責怕是只有自己一人擔著了。
果然,駝背老者隨後就對蕭凌宇道︰「蕭凌宇,苗彥說他從不曾對你那般指點過,而且還將詳細喂食幼獸的玉簡交給了你,你有何話說?」
蕭凌宇搖頭應道︰「他執意不認,我也沒有辦法。」
「既然如此,那這筆賬就只能算在你頭上了。念在你是初犯,又是被蔣師弟剛剛帶來不久,這次可以從輕發落,罰你在今後的三十年內,獨自承擔喂食幼獸的職責,不得再有懈怠,否則便逐出山門。」
說到此處,駝背老者又對蕭凌宇問道︰「你可願意領罰?」
此時,苗彥和賈剛悄悄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有得意之色,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不過也被蕭凌宇看了個正著。
很明顯,苗彥是和賈剛串通一氣來陷害蕭凌宇,那減半喂食之法,苗彥以前必定極少用過,只是故意挖了個坑讓蕭凌宇跳下去。
而這管事的駝背老者也並非對那減半喂食之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是會嚴厲懲罰的,只不過這管事的老者似乎也不是喜歡深究的人,此事明顯存在疑點,可他卻沒有想要去追查一番的意思。
「願領。」蕭凌宇還是表情無喜無憂地說道。
「既然如此,你們就退下吧。」管事的駝背老者將眼楮閉上,沖蕭凌宇三人揮手。
雖然是吃了大虧,不過蕭凌宇也沒有去質問苗彥的想法,只是獨自回到自己的房中,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蕭凌宇越是如此,苗彥和賈剛就越是好奇,不過他們二人得了便宜,有了足足三十年的清閑時間,自然也沒有再去蕭凌宇面前得意一番的打算,他們卻並不知道自己二人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
蕭凌宇雖然不是心胸狹隘之輩,但也絕對不是什麼都不會計較的軟蛋,被人家這般欺負到頭上來,而且還是兩個修為遠遠遜色于他的小人,要是在修真界,他怕是直接就出手將那二人抹殺了,此番是在魔界,蕭凌宇人生地不熟,所以才隱忍下來,但日後若有機會,他必定不會輕饒這兩個家伙。
在自己屋子里只是靜坐了一番,蕭凌宇將自己心中隱藏的火氣壓下,而後才出了門去,開始喂食那些幼獸。
一邊喂食幼獸,蕭凌宇還一邊思量著一些事情。
至于那為期三十年的處罰,蕭凌宇雖然領了,但絕對不會真的就老老實實悶頭苦干三十年,不是時間太長,而是他要讓那兩個家伙也吃點苦頭。
別人並不是用武力來算計他,而是用的智謀,蕭凌宇覺得自己在修真界一直是用拳頭說話,如今有人要和自己較量智謀,自己閑著也是閑著,與他們斗一斗也無妨。
蕭凌宇修煉時間不長,要說心智,絕對不比尋常修士差了。
十天時間匆匆而過,蕭凌宇郁悶地發現,那苗彥和賈剛二人一直閉門不出,自己想要算計他們,還真是有點難度。
沒有主意,主要是因為蕭凌宇對這御獸堂和東極魔宗還不夠熟悉,不知道這些東極魔宗修士的脾氣,無法加以利用,只有自己去演戲,別人不信不說,還極有可能反過來害了自己。
如此苦想了整整一年時間,成天忙忙碌碌的蕭凌宇還是沒有想到好的點子,就在他幾乎快要準備放棄的時候,管事的駝背老者送來了新一批為數五百的幼獸,卻只帶走了幾只實力最強的幼獸去囚室。
如此一來,蕭凌宇的任務無疑是增加了不少,可負責喂食的還只有他一人而已。
不過在對新來的五百只幼獸進行喂食的時候,蕭凌宇卻是發現,其中有一只幼獸有點與眾不同,它身上的氣息竟是讓自己感到十分親切,就像是自己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對于自己的這種奇妙感覺,蕭凌宇倍感驚訝,也有點不明所以。
這只幼獸很小,小到一個巴掌就能抓住它的大半個身子,而且這只幼獸非常惹人疼愛,它背上有一個只能覆蓋脊背的甲殼,甲殼上卻有七個色彩各異的斑點,而那些斑點總是時不時閃耀微光,甚是神異。
除了背上的甲殼之外,它整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穿山甲了,身子很長,尾巴帶有鱗甲,而腰身和腦袋卻長滿了雪白色的毛發。
駝背老者留下的玉簡里說,這是一種喚作七星魔甲鼠的魔獸,但蕭凌宇覺得事實應該並非如此,因為經過一番詳細檢查後,蕭凌宇愕然發現,這可愛的幼獸體內,竟然有混沌之力存在,而且還是和他自己一樣被魔化了。
也正是因為這幼獸身上有混沌之力,所以才會讓蕭凌宇倍感親切,不過幼獸身上的混沌之力十分微弱,如果不是專門修煉混沌之力的修士根本無法察覺出來。
「這小家伙身上的混沌之力從何而來?」蕭凌宇非常詫異,這幼獸明顯是剛剛出生不久,對一切還懵懂不知,肯定不是它自己通過某種功法修煉出了混沌之力。
觀察許久,蕭凌宇也沒有找到這幼獸如何得來的混沌之力,便是先將它安頓在山谷的一處安全所在,而後他遠遠走開,卻是用意念緊緊鎖定著那只幼獸。
那幼獸如今實力弱得可憐,自然無法察覺到蕭凌宇的意念,待得蕭凌宇走遠許久後,它脊背上的那個長條狀的甲殼上的七顆小色斑所投放出的微光竟是加強了不少,而且它那長長的尾巴豎立起來,指向長天,尾巴上的鱗甲更是有仿若天然形成的宛如符咒般的紋路流轉出來。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時間,蕭凌宇才發現,那幼獸所在的位置,附近的空間里的混沌之力,竟是在向那幼獸的尾巴聚攏而去。
「原來是天生就能吸收混沌之力,難怪如此。」蕭凌宇收回自己的意念,了然地道。
這只奇異幼獸的出現,讓蕭凌宇暫時忘記了去算計苗彥與賈剛二人,他甚至巴不得那二人再也不出現,好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繼續觀察這只幼獸,也免得旁人也發現了這只幼獸的特殊。
這奇異幼獸雖然警惕心很強,但它畢竟修為太弱,就算以苗彥和賈剛那般境界,也可以很輕易地窺視于它。
奇異幼獸如今實在本領太弱,蕭凌宇足足等了半年時間,也沒見它長大半點,其體內的混沌之力也只是多了一點點而已,如果說蕭凌宇如今的混沌功力是一片大海,那這幼獸體內的混沌之力就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
蕭凌宇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便是在喂食那幼獸之際,趁著四下無人,將自己的功力向幼獸體內灌注了一絲。
蕭凌宇也不敢太過大膽,灌注的那一絲混沌之力只相當于幼獸如今功力的三分之一。
讓蕭凌宇稍稍寬心的是,自己的那一絲混沌之力很容易便被幼獸吸收,而且轉眼就被煉化,幼獸的功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如此這般,蕭凌宇依然每天給那些幼獸喂食,而一輪喂食從原來的十天增加到了十二天,每次輪到那只奇異幼獸時,蕭凌宇就會幫那幼獸將功力提升三分之一。
再一年時間過去,奇異幼獸的個頭稍稍大了一點,但蕭凌宇還是能夠一個巴掌將它大半個身子抓住。
或許是因為蕭凌宇不斷為自己提升功力,也可能是因為見了蕭凌宇的次數太多,更可能是因為蕭凌宇身上的氣息讓它也感到十分親切,這只奇異幼獸以前還對蕭凌宇十分警惕,如今卻成了一見面就會嘰嘰叫喚,有的時候還會賴在蕭凌宇身上不下去。
蕭凌宇自然也是越來越喜歡這只幼獸,每次對它的喂食都是盡心盡力,而對其他的那些普通幼獸,蕭凌宇則是敷衍了事,根本懶得再去多看一眼。
也同樣是因為這只奇異幼獸的出現,蕭凌宇才覺得這喂食幼獸的工作其實並不那麼厭煩,而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甚至已經放棄了去算計那閉門不出的苗彥與賈剛二人,準備全心全意地將這奇異幼獸撫養長大,想要看看它長大之後會是何等模樣,擁有何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