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借相逢即有緣之故,仗著人多與我們三個拼酒,韋兄就是被他們灌爬下的。」毛姓修士似憤慨無比地道。
「哦?真有此事?」
殷姓修士又眯著眼楮看向了蕭凌宇幾人,然後心中就非常詫異,對方雖然確實人多,但只有一位靈魔初期修士,甚至還有一位看著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有那麼大酒量呢?
再仔細看一眼,殷姓修士更加不解,對方五人里雖然有四人此時都在閉目調息,應該是在壓制和煉化酒力,可並沒有半點醉相,臉色也沒有太大異常,特別是那位只有真魔期的修士,更像是一點酒都沒有喝一樣。
「哈哈,毛兄,現在我們也是五人了,要不再和他們拼幾杯?」殷姓修士看了兩眼後,笑著說道。
毛姓修士一听還要喝,心中下意識地顫了顫,同時向蕭凌宇瞄了一眼,見蕭凌宇笑吟吟地看著他,他忽然感覺酒勁上涌,頭腦有點發懵。
不過,一來有外援到來,二來不能在外援面前丟人,毛姓修士心中一橫,道︰「對,現在拼的話就公平了!」
「跑堂的,來四壺中階游龍吟!」
殷姓修士喊了一聲,便是緩緩走到了蕭凌宇幾人的桌子前。
他剛剛走到桌前,跑堂小哥就已經將四壺酒送了過來,並擺放到了桌子上。
「諸位道友,在下來晚了,在此先自罰三杯。」
言語落下,殷姓修士就連連滿飲三杯,卻是氣息一點未變。
蕭凌宇可以看出來,這殷姓修士的修為比那毛姓修士要強不少,已經是靈魔中期,應該可以喝下兩整壺中階游龍吟而不醉。
殷姓修士又倒了一杯,說道︰「來,我敬諸位一杯。」
蕭凌宇卻沒有舉杯,只是瞟了對方一眼,自顧自地夾著菜往嘴里送,一點都沒有要應承一番的打算。
殷姓修士喝完第四杯後,見蕭凌宇不動,祝津等四人也沒有睜眼的意思,臉色顯得有點尷尬,說道︰「還請諸位賞臉。」
蕭凌宇還是不理他,更沒有要舉杯的意思。
殷姓修士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然言道︰「諸位莫非是瞧不上我嗎?」
三樓的其他客人都看了過來,皆是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今日酒已經喝多,閣下若是想喝,可改日來過。」蕭凌宇淡然應道。
「宴席未散,大家都還在酒桌上,再飲幾杯又何妨?」
殷姓修士稍頓了頓,接著說道︰「再則,方才諸位是以五欺三,甚不公平。」
蕭凌宇則是笑著說道︰「這一堂道友可以作證,方才是你那三位朋友故意來拼酒,仗著他們修為佔有優勢,想要將我等灌醉,只不過他們酒量太小,未能如願罷了。」
「既然兄台已經接了他們的挑戰,而且此時還沒有半點醉意,再陪在下喝幾杯也可以吧?」殷姓修士不死心地道。
「呵呵,不是說你們要喝,我們就非得陪的,這是要看心情的。」蕭凌宇搖頭笑道。
「我看閣下是不敢吧。」對方如此不給面子,殷姓修士雖然心中有火,但也只能憋著。
而和殷姓修士一起上樓來的那位女子,此時也到了跟前,並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殷皓,之前還和我吹牛說,你是何等厲害,面子何等的大,沒想到這麼快就吃癟了哈。」
殷姓修士原本風輕雲淡的表情早已不復存在,听那女子的言語,更是臉色陰沉無比。
「這喝酒本來就是閑來無事之際,消遣快活一下,因為而起意氣之爭,而逞匹夫之勇,實在是不值不智,我勸二位還是將你們那三位朋友請回去休息吧,他們若再不閉關煉化酒力,怕是會吃很大苦頭的。」蕭凌宇平靜地應道。
毛姓修士三人確實該趕緊回去休養,否則酒力搞不好會撕裂他們的筋脈,侵蝕他們的血肉與內月復,他們畢竟沒有蕭凌宇這般強悍的身體。
「他們都不是尋常之輩,這點酒力對他們不會有太大影響的,我已經飲下四杯,還請閣下能夠賞臉。」殷姓修士強壓心中的怒火,還算平靜地說道。
「呵呵,我們又不是朋友,以前更沒有半面之緣,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呢?」蕭凌宇笑著問道。
「咯咯……」那女子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笑得雖然好听,像是黃鶯脆鳴,但听在那殷姓修士耳朵里,卻像極了諷刺之聲。
「不過,若是你非要拼一拼的話,那我們就拼一下也無妨,不過我和你沒有半點交情,我不能白陪你拼酒。」蕭凌宇轉著自己的酒杯,接著說道。
「哦?听閣下的意思,是想要點彩頭了?」殷姓修士好奇地問道。
「當然了,不然干喝酒有什麼意思,喝多還撐肚子呢。」蕭凌宇興致淡然地說道。
「好,就來點彩頭,不知閣下要賭些什麼呢?」殷姓修士似底氣十足地道。
「剛才我見他們三個一直說我們幾人是窮鬼,不如就賭點魔石吧。」蕭凌宇答道。
「那賭多少呢?」殷姓修士又問道。
「賭太多了,我也拿不出來,賭太少了又沒勁,就賭三千塊極品魔石吧。」蕭凌宇波瀾不驚地道。
「三千塊極品魔石?!」殷姓修士有點驚訝的樣子。三千塊極品魔石就是三十塊魔晶,這對于任何靈魔期修士而言都不是一筆小數字,就算是殷姓修士這種出身豪門的修士也是一樣。
「少了?也是,對諸位而言,三千塊極品魔石確實太少了點,要不再加點?」蕭凌宇腔調怪異地道。
「不少不少……」殷姓修士連忙應了一句,而後看了毛姓修士三人一眼。
毛姓修士似猶豫了一下,而後沖著殷姓修士重重點頭,意思不言而喻。
「好,就依閣下之言,我們賭三千塊極品魔石!」
殷姓修士雖然答得爽快,不過在蕭凌宇將三十塊將裝有三十塊魔晶的儲物袋丟到桌子上後,他又不得不去找毛姓修士三人去湊魔石。
還好的是,他們幾人身上的魔石加在一起,能夠湊足三千塊極品魔石,不然今天丟人就丟大了。
嘲笑別人是窮鬼的是他們,如果他們還沒有窮鬼拿出的魔石多,那無疑是自己扇了自己耳光。
「一杯一杯地喝,實在沒勁,這樣吧,我們整壺整壺地喝,先各自喝下兩壺,如何?」
見對方已經將賭注放到桌上,蕭凌宇拎著一個酒壺,笑吟吟地建議道。
「這雖然是中階游龍吟,可酒力非凡,就算靈魔後期高手怕是也不敢整壺灌下去,閣下確定要這麼喝?」殷姓修士皺眉問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呢,人家既然這麼說了,肯定能這麼喝,你要是不敢,直接認輸走人得了。」那女子似不耐煩地說道。
「好,既然閣下有此豪氣,在下自然奉陪到底!」殷姓修士也拎起酒壺,爽快地道。
「呵呵,來,我們干了。」蕭凌宇用自己的酒壺輕輕踫了下對方的酒壺,而後將壺嘴含在嘴里。
咕咚!咕咚……
蕭凌宇喉結聳動,只是五個呼吸之間,一整壺的中階游龍吟就一滴不剩地進了肚子里。
「好酒呀!」
蕭凌宇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哈了一口酒氣,似暢快地道。
殷姓修士眼皮子在跳,此時他忽然覺得,自己手中的酒壺沉甸甸的,他都有點拿捏不動了。
「這酒味道真不錯,特別是這麼一口氣灌下去更是滋味頗多,兄台應該快點試試。」蕭凌宇委婉地催促道。
滿三樓的修士都在心中佩服蕭凌宇的同時,緊緊盯著殷姓修士,讓得他不敢磨蹭下去,當下便也灌了起來。
不過,殷姓修士足足用了二十息時間,才將酒壺放下,而且身子還向後踉蹌了一步,臉上漸漸有紅霞泛濫。
「味道如何?」蕭凌宇笑著問道。
「是不錯,是不錯。」殷姓修士強壓下月復中的翻涌,附和著道。
「那就再來一壺。」蕭凌宇說著,也不等殷姓修士搭話,就又在五息時間內灌掉了一壺游龍吟,還是面不改色的樣子。
殷姓修士此時也後悔了,對方竟然連干兩壺中階游龍吟都沒有半點醉意浮現,難怪敢和自己打賭。
不過人家畢竟一開始是不願意喝的,是自己非逼著人家喝,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想要強出頭。
「你還不快點呀,人家都喝完半天了,你還磨蹭什麼呢?」那女子又在催促了。
蕭凌宇是看出來了,那女子絕對和殷姓修士不是一路人,她而且等著看殷姓修士的出丑。
殷姓修士也是被逼到無可奈何的地步,只能拎著酒壺慢慢地灌了起來。
看著殷姓修士喝酒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在毒藥。
這一次足足用了三十個呼吸的時間,不過當他將酒壺放下時,卻是腰身一彎,一口難以下咽的酒水噴了出來。
「可惜了,可惜了。」蕭凌宇抿著嘴,搖頭說道。
「哎,你來找人家,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那女子一副很是失望的樣子說道。
「你們三個也過來幫幫忙呀?」那女子又對毛姓修士三人招手道。
只不過毛姓修士三人見蕭凌宇那般從容的樣子,竟是都伏在了桌子上,連頭都不抬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