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再不回來,恐怕就見不到你這樣奄奄一息的模樣了。」北殤絕順勢坐下,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雙腿上,「不吃不喝,還在這里躺著。你,是想死了麼?」
「不,我只是在等你。」千凌月微笑,「我還想好好的活著呢。」
「為什麼不吃藥?」
「北殤絕,我是一個廢人了嗎?」
「你的身體很虛弱,不吃藥怎麼會好。」北殤絕,似是沒有听見千凌月的問題,繼續說道,「這麼任性,怎麼可以。」
「北殤絕,回答我。我是廢人了,對麼?」
北殤絕低頭望著她,望著她滿臉的倔強,以及那雙眸幽深之處顯露的痛苦。良久,「為什麼要問?這樣不是挺好?何必給自己徒增痛苦。」
「因為我有知情的權利。而且,我只相信你說的,其他人我一概不信。」千凌月坐起身來,將頭依靠在北殤絕的胸口處,「請你告訴我,好嗎?」
胸口傳來溫熱,讓北殤絕的心止不住的刺痛。哪一種無法言喻的痛,一種無奈的悲傷。
北殤絕輕輕地撫模著千凌月柔順的長發,柔聲說道,「在我身邊待著不好嗎?有我保護你,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
「我想要的是自由。即使我已無法有可以讓我自由飛翔的翅膀,但我還是想要自由。」
「為什麼這麼倔強?」北殤絕輕輕抬起千凌月臉,只見人兒早已淚流滿面。北殤絕附身輕吻她的眼淚,吻去她的眼淚。
「絕,讓我離開吧。」千凌月輕輕推開北殤絕,擦去臉上的淚珠,「如果你不希望成為第二千代離,就讓我離開吧。」
「月……」北殤絕的心口似乎有一把大錘在狠狠地敲打,「為什麼……」
「絕,你比任何都要了解我。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所以,請讓我離開。」千凌月站起來,轉身一步一步離開。縴瘦的身影讓人不禁心疼。
北殤絕仿佛無法動彈,似是被什麼困住。他,知道他無法拒絕那樣的她那樣的請求。
「若是,你想回來。這里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謝謝你,絕。再見了……」
千凌月緩步而行,走到大廳時,看見了溪風,「這段時間打擾了。再見。」不容他說。直徑離開。
溪風望著千凌月離開的背影,很是疑惑,她怎麼就這樣走了。按照主人的性格是不會讓她走的。
「溪風……」溪風背後傳來北殤絕的聲音,「去暗中保護她,別讓她發現。」
「是……」溪風算是明白了,千凌月走了,主人的心也隨著她走了。
千凌月通過暗道離開了斷情崖,在茂密的森林中前行。忽然她停住了腳步,警惕地看向四周。雖然,她失去了武功。但,感覺卻還在。有人在附近。
「不管是誰,還請出來。」千凌月看著四周,除了樹,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朋友,既然無心露面,那我就不奉陪了。」
可誰知,千凌月剛走進步,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人便已昏過去了。
「嘖,這是沒想到。失去武功的你,形如廢人,居然還能察覺出我,真是不簡單。」一個穿著黑色露肩長裙的女人出現在昏倒的千凌月面前。「看來,他的眼光還真是不錯,」說著,準備將千凌月帶來。
突然,這個黑衣女人輕巧地的側身,一記暗器從她的身側飛去,「喲,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有護花使者。」語氣上雖然輕浮,但卻透露出一絲危險
「究竟是誰在暗箭傷人,迅速出來!」女人抽出隨身的軟鞭,準備迎敵。
「嘖嘖,好凶的女人。」一個男子從一棵大樹上跳下,俊朗的面容帶著微笑。此人正是溪風。
溪風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真可算是女人中的異類。穿著大膽不說,渾身還透露出一絲邪氣。總是,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
「喲。原來是玉面郎君溪風。」女人四處張望四周,「北殤絕呢。他怎麼不在?」
「女人,你到時知道的不少。既然如此,趕緊把她放下,我便不出手。我畢竟還是不願跟一個女人動手。」
「真是驕傲。不過呢,她,是我不會放的。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動手。我的時間可是緊得很。」
「那麼就得罪了。」溪風拔出長劍,向著女人刺去。凌厲的劍氣將周圍的樹枝斬斷。
「真是一個粗魯的男人。」女人輕笑,一手帶著千凌月,一手揮舞著長鞭。這鞭子在女人的手中,仿佛一條靈動的蛇,與溪風的長劍糾纏,同時也在伺機尋找機會。
好難纏的女人,溪風暗驚。她的招式雖然陰柔,但卻充滿力量,若是被打在身上,一定會造成重傷。而且,她太快了,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溪風,看好了。接下來才是我真正的本事,」女人高傲地笑著,手中的鞭子揮舞的越來越快,「萬蛇狂舞。」
瞬間,那一根鞭子好像分成了數萬根,每一根都像是蛇的化身。溪風暗叫不好,迅速用手中的長劍抵擋那些「蛇」的靠近。可是手中的劍只有一把,而「蛇」卻有數萬條,那些「蛇」靈巧迅速的襲來。
「哈哈哈,不跟你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女人抱起千凌月,踏著樹枝,離開了這里。
溪風看著周圍的「蛇」一條條消失,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溪風倚劍而跪,看著這個女人消失的方向,神情不免凝重起來。
這個女人,來頭不小。
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