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帶著陽墨香飛出括蒼山,落在一片密林,龍絛一抽,陽墨香翻滾著摔在地上,卻又身子一竄,化作一只紅色狐狸,惡狠狠地朝他撲來。
紅狐時大時,若隱若現。
唐峰笑道「你听我說……」
紅狐不听。
唐峰閃了幾下,忽地將身一縱,縱到紅狐腦袋上,往下一壓,火狐摔在地上。
「你听我說,」唐峰道,「我不是要害你,我是要幫你。」
紅狐被他壓著,先是呲牙咧嘴,身子突然漲大,再往地上一滾。
唐峰龍絛一抽,勒住她的脖子,馴馬一般,不管她如何折騰,就是不放。
這樣糾纏一番,陽墨香漸漸耗盡力氣,唐峰的紫幽仙氣卻是應天、地、人三才而生,近乎無窮無盡。
到最後,陽墨香又變回少女模樣,趴在地上直喘著氣,
唐峰跨坐在少女背上,笑道「現在你可以听我說了?」
話說回來,馴馬的感覺怎麼樣不知道,不過馴美少女的感覺真好……
陽墨香恨恨地一拳擊在地上「你要說什麼?」
唐峰伏在她身上,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可知道,如果我沒有把你劫出來,你們現在會怎麼樣?」
陽墨香冷冷地道「會怎麼樣?」
唐峰道「你們的婆婆會把你們一個個凍成冰人,然後吞了你們的魂魄,把你們體內七個獸魂的力量全都吸收到她一人身上。對她來說,你們只是一個鼎,一個用來煉制靈藥的鼎,又或是用來種花的花盆,現在藥好了,花開了,可以吃了,可以采了,她從尊聖門那換來七顆玄螭珠,就是為了要把你們凍住,讓你們無法掙扎,無法反抗。」
陽墨香臉色蒼白「你、你胡說……」
「你為什麼嚇成這樣?」唐峰道,「是不是因為你知道,這種事情她對你們是做得出的?還有,你知不知道被食魂後,你們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們不會死,但是會變成白痴,他的兒子會把你們圈養起來,供他,也許他玩厭了,還會把你們隨便送給隱玄門的其他男人,到那個時候,你們連死都死不成,因為你們變成了白痴,你們連怎麼自殺都想不起來。」
陽墨香咬著牙「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唐峰正要說話,忽地心中一動,低聲道「昏過去。」
陽墨香「啊?」
唐峰道「裝作昏過去,我會向你證明。」
他的語氣太過凝重,也太過認真,陽墨香下意識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誰知背上卻是嗤的一聲,一陣清涼,顯然是背上的婬賊撕破了她的衣裳。
他甚至掀起她的裙腳,開始月兌她褲子。
陽墨香心中一怒,心想還以為你要做什麼,原來是想趁機欺負我,正要翻身反抗,背上的少年卻又頓在那里,冷冷地道「血婆婆?」
陽墨香心里一個錯愕,繼續伏在那里,一動不動。
血婆婆從暗處走出,桀桀地怪笑著「好子,做這種事時,竟也有如此警覺,像你這麼色膽包天的婬賊,就連老身也是第一次見著。」
唐峰似是又驚又疑「我藏在這種地方,為何還會被你找上?」
血婆婆冷冷地道「她們身上早已被我種了血咒,縱然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她們。」
「難怪,難怪,」唐峰笑道,「你收她們為徒,是為了用七篆陰魔血食蠶食她們的魂魄,自然怕她們哪一天突然跑了。」
血婆婆微眯著眼,見這少年跨坐在陽墨香的腿彎子上,一臉嘲弄與冷笑。
陽墨香卻是趴在地上,身上盡是塵土,脖子上套著龍絛,背上衣裳撕裂,連褲頭都被扯斷,分明是為了抵抗這少年的奸婬拼死反抗,直至力歇昏迷,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陽墨香只怕已經被這婬賊。
她冷冷地看著唐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唐峰大笑道「你又何必瞞我?我不但已偷听到你跟你兒子的對話,更是知道,你那七顆玄螭珠是用你的入夢搜魂之術從尊聖門聖主那換來的,你本是想從玉驚天那逼問出化玉神功,再用化玉神功將你這七個徒弟化作玉石,好完成你的七篆陰魔血食,可惜玉驚天那子太不成器,他的化玉神功只練到第二重,連第三重的心法口訣都不知道,根本不夠你用,所以你就換來七顆玄螭珠,好凝氣成冰,將這七個傻丫頭凍成冰人。」
血婆婆寒著臉,厲聲道「這些事,你如何會知道?」
唐峰覺察到少女的腿輕輕抽了一下,他嘿笑一聲,一邊漫不經心地模著少女的香臀,一邊淡淡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連尊聖門的聖主和你的兒子都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有別人知道,很奇怪麼?」
血婆婆看著他,又驚又疑。
這少年竟能知道如此多的內幕,實在是讓她感到詫異,而她竟猜不出這少年到底有何來頭。
她哪里會想到,唐峰早已將她與田嗣皇的對話都听了去,而田嗣皇之所以要用那七顆玄螭珠去換她的入夢搜魂之術,就是為了用在他的身上。
她哼了一聲「你想要什麼?」
唐峰冷笑道「其實我也不要什麼,只是這七個丫頭太過可惡,我不過就是無意間撞上她們洗澡,她們竟然將我追殺了一陣,我這人一向是有仇必報,不找回場子,死也不肯甘心。也罷,反正她們原本就是死定了,只要婆婆暫時放著我不管,等我奸了這丫頭,自會離開。」
血婆婆哼了一聲「若是我不肯呢?」
唐峰陰陰笑道「那我就先殺了她。」
血婆婆殺意凜然「老身同樣會殺了你。」
唐峰滿不在乎地道「反正有聖主替我報仇,難怪我還會怕你不成?」
血婆婆瞪著他「你是尊聖門的人?」
唐峰笑道「我要不是尊聖門的人,又怎會知道你向我家聖門換了七顆玄螭珠的事?」
血婆婆剛才雖然跟她兒子談到玄螭珠,卻沒有提到這七顆玄螭珠是從哪得來,而尊聖門一向神秘,田嗣皇顯然也不會到處亂說。這少年竟然能夠知道這等內情,看來確實是尊聖門的人,而且只怕地位不低。
她卻哪里知道唐峰不但不是尊聖門的人,連尊聖門的聖主、二皇、四聖都已死在他的手中。
血婆婆並不知道聖主已死,只想著尊聖門的聖主神功了得,除非自己真能完成七篆陰魔血食,將七個獸魂的力量全都集于一身,否則絕非聖主的對手,若是真的跟這子鬧翻,被他殺了墨香,自己就算殺了他一解心頭之恨,但卻完不成七篆陰魔血食,又反與尊聖門結仇,那真是得不償失。
她盯著唐峰,冷冷地道「你真會將她放回?」
唐峰笑道「給我一個時辰,我自然會放她回去。」
又現出貪婪之色「但我還有一個要求。」
血婆婆淡淡地道「你說。」
唐峰輕撫著少女香臀,干咽一口口水,婬笑道「等你完成血食後,還要把她們送給我,雖然是七個白痴……但是姿色還是不錯的。」
果然是個不怕死的婬賊!
血婆婆心中冷笑「等我完成血食,就算是你們聖主我也不怕,還會受你威脅?」
她桀桀怪笑「也罷,那就這樣說定。」拄著拐杖,往後一退,化作一道血影消失不見。
唐峰听著風聲,等血婆婆去得遠了,才拍了拍少女充滿彈力的香臀「好了。」
少女翻身而起,化作妖狐將他推翻在地,妖狐有著火焰般的毛發,尖尖的嘴兒,明媚的眼楮。銳利的狐爪指在唐峰的咽喉上,唐峰卻也不反抗,只是苦笑道「我說了,我其實是來幫你們的。」
陽墨香怒視著他「你到底是誰?」
「唐峰,」唐峰微笑,「我叫唐峰。」
紅狐呼吸急促,心亂如麻,顯然是有些不知所措……這家伙說的話是真的,婆婆確實要害我們,但他難道就是好人?
我到底該怎麼做?
唐峰笑道「你還是先變回來,我可不想被一只狐狸壓著。」雖然是只母狐狸。
紅狐哼了一聲,又快速變回少女模樣,一身紅衣,容顏俏麗。她盯著唐峰,正想凶他幾句,忽地呀了一聲,翻身而起,滿臉通紅怒視著他。
唐峰捂著月復下坐起……是你自己要坐這上面的。
不用這樣瞪我啊,這個是生理反應!
陽墨香抿著嘴兒,雖是生氣,卻極可愛。唐峰雙手虛按「冷靜,冷靜,你難道不想救你的幾個姐妹?」
陽墨香跳了起來,一臉焦急「怎麼辦?怎麼辦?」
你可以問我。
陽墨香來回走著「我就算再怎麼逃,也還是會被婆婆找上,可要是不逃,回去後連姐姐她們也都會被婆婆害了,怎麼辦,怎麼辦?」
你真的可以問我。
陽墨香抓著腦袋跳腳「怎麼辦啊???」
唐峰嘆氣……你就不會問我啊?
「我先問你,」唐峰看著她,「林香是你親姐姐?你們兩個人長得挺像的,可為什麼她姓林,你姓墨?還有那蘭英、紅英、秀英什麼的,她們也是親姐妹?」
陽墨香瞪著他「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唐峰聳了聳肩,跳了起來,收起龍絛轉身就走。
陽墨香叫道「你去哪里?」
「回家,」唐峰頭也不回地擺著手,「後會有期……啊,估計是後會無期了,就算真的後會有期,那時候你們不死也變成了白痴,不知道會不會被賣到青去……」
陽墨香趕緊抓住他「你走了,我、我怎麼辦?」
唐峰回過頭來斜她一眼……你問我啊?你才想到要問我啊?
陽墨香低聲道「我們都被婆婆下了血咒,就算知道她要害我們,我們卻也無法反抗,這樣下去,這樣下去……」
唐峰瞅她一眼「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姓陽,你姐姐姓林?」
陽墨香黯然道「其實我們原本既不姓林,也不姓陽,而是姓。家父姓名隱,乃是淮南節度使,我還有五個哥哥,在臨海一帶,被人稱作氏五鳳。一年多前,家父與隴右的史逸史伯伯彼此呼應,起兵反武,武後派她的佷兒武九思率兵征剿。那武九思既會妖法,又兵馬強盛,我父親與幾位哥哥兵敗被殺。兵敗前,我與姐姐一個改成姓陽,一個改成姓林,與蘭英、紅英、瓊英、秀英、玉英幾位姐妹一同逃了出來,她們本是與我幾位哥哥從定親的嫂子,雖還不曾完婚,卻也都在被搜捕之列。我們雖然逃出追捕,不想卻遇到婆婆,她將我們擄到了這里,逼迫我們做她徒弟,只要一不遂她的意,她就會讓我們體內的血咒發作,令我們痛不欲生,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先順著她來。」
唐峰心想,果然是淮南家的二女五媳。
淮南家、隴右史家都是心向舊唐的忠義之士,在中,徐敬業被殺前原本就是讓徐承志手持血投靠這兩家,後來大約是怕連累他們,徐承志沒有去投他們,倒是落到了海外。
在中,隴右史家確實是在一年多前起兵反武,史逸兵敗被殺,家卻因為武則天大開女科,又下恩詔十二條,認為武周正是最盛之時,固而隱忍下來,不但沒有跟著史家一同造反,反讓府上的二女五媳跑去參加女科,成就了百位花神齊聚一堂的盛況。
家後來是跟著徐承志一同起兵,按中情節,自己和卞璧也都加入了義軍,只不過他和卞璧都活了下來,這氏五鳳卻似乎是死個精光,連帶著他們幾個方過門的妻子也都從節從義,一個個不得好死。
「果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麼?」唐峰想著,「就因為我代替我爹去了東海,使得東海十二花的命運跟里完全不同。而由于史幽探和哀萃芳沒有獻上《璇璣圖解》,反向武則天進獻《女大金丹訣》和《太素隱》,女科未開,家沒有跟隨徐承志造反,反是跟了史家提前起兵,連帶著林香等人的命運也被改變?」
只不過,在里她們的下場就極是淒涼,現在落在血婆婆手中,也不見得就有多好,難道命運這種事,真的是再怎麼都無法改變?
唐峰自然不相信什麼命運,只是覺得,這幾個傻妞確實是倒霉透了。
他在心里嘿嘿地想「其實你們的運氣還算不錯,至少你們現在遇到了我。」
他看向陽墨香,道「你想不想救你自己,想不想救你姐姐和其他人?」
陽墨香喜道「你有辦法?」
唐峰道「辦法是有,不過先要找七張符紙,還有毛筆和朱砂。」
陽墨香道「這些山下就有的賣。」
唐峰道「可是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陽墨香跺了跺腳,哼了一聲,身子一變,化作一只大狐狸「你、你上來。」
唐峰興奮地跨了上去……他還是第一次坐狐狸。
還是一只母狐狸。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只由美少女變成的母狐狸。
但她如果連狐狸也不變,就用她本來的模樣讓他騎,那就更好了……
……
時間並不是太多,他們也沒有花錢,直接從山下城找了家店,偷了朱砂和符紙,又回到山中。
唐峰用毛筆沾上朱砂,大筆一揮,畫了七張符咒。
所謂「符」,其實便是仙篆,只不過多數人都只知道這些符帶有某些神奇力量,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而唐峰以前雖然不曾學過畫符,卻跟他的姐姐學了許多仙篆,這些仙篆組合起來,可以生出許多其他人見也不曾見過的「符咒」。
「我雖不知血婆婆的七篆陰魔血食是如何完成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唐峰道,「為了不將你們身上的血咒轉移到她自己身上,她在用玄螭珠將你們凍住後,必定要先把你們身上的血咒去了,然後才能開始施法。」
陽墨香點頭。
唐峰又道「這七張符咒卻可以保護你們不受玄冰傷害,你們將它偷偷貼在身上,等血婆婆對你們使用玄螭珠後,你們會被凍在冰晶里,其實卻是無事。那個時候,你們千萬不可亂動,直等她解開你們身上的血咒,開始施展七篆陰魔血食時,才突然破冰而出。她既要將你們凍住,又要讓她兒子守在府外,自然是因為施展血食時不能受到打擾。她不知道玄螭珠對你們已是無效,你們趁她施法時突然出手,那時你們體內血咒已除,七人攻她一個,她再怎麼厲害也是無用。」
陽墨香喜道「好主意。」
唐峰卻突然撲了過去,將她按在地上。
「你做什麼?」少女沒想到他又耍起氓,大叫道。
唐峰低笑道「你這樣子,血婆婆怎會相信你被我欺負過,她要是起了疑心,這計劃還怎麼會成?」
他撕開少女衣裳,又往她身上亂抹灰土,少女雖然很不甘心,卻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也只好躺在那里,由他把自己衣裳撕碎,露出許多肌膚。
唐峰卻又摯出墨虹劍,往自己手上一割,抹了些血跡在她襖褲和裙子上。
陽墨香疑惑地問「這又是做什麼?」
唐峰沖她嘿笑。
陽墨香突然反應過來,一張綃臉立時憋得紅紅的。
她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愛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