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精心的化妝果然掩蓋了真相,今天到了公司後一路上收到的仍然是贊嘆與稱羨,這多少讓我拾回了一點自信。
一個上午,我都在反復地查閱和觀看各種關于手表的廣告案例,我想從中找到一些靈感,然而,直到晨晨叫我一起去吃午飯時我還是一絲靈感都沒有找到。當然,這一上午,有無數個創意從我的腦海中滑過,但是我允許它們稍縱即逝了,我沒有產生一絲想要留住它們中的任何一個的意願,因為直覺告訴我,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一整個上午過去了,我累得頭昏眼花,可是關于新廣告的創意工作卻沒有絲毫的收獲和進展,這不禁令我的心情有些失落。不過有一件事倒是令我頗感安慰,那就是那個于洋沒再來的找我的麻煩,看來,我讓他自己做一套方案的策略是對的。
不管怎樣,飯總還是要吃的。晨晨說她想吃壽司了,我呢反正也沒胃口,吃什麼都無所謂,于是便跟她一起去了公司樓下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吃壽司。
「可嘉姐,你知道,老干魚一上午都在埋頭苦干,按他那套在寫英倫手表的策劃案呢!」晨晨一邊往嘴里塞壽司一邊說道。不用問也知道,老魚干一定是晨晨給于洋新起的外號。
「老干魚是你給起的外號吧。」我忍不住笑著問道。
「是啊!怎麼樣?貼切吧!」
「……」我沒說話,因為我不能鼓勵我的一個組員給另外一個組員起外號。但是我心里卻覺得這個外號真是太貼切了。首先他姓于,跟魚諧音,其次,他被所有的小組長像晾干魚似地給晾起來了,所以叫干魚。最後,他已經四十二歲了,對大學剛畢業的晨晨而言他當然已經老了,所以叫老干魚。真是貼切,越想越貼切。
「可嘉姐,你真要讓他獨立做個策劃案交上去啊?」晨晨問道。
「是啊。」我回答。
「你為什麼要慣著那個老干魚呀!換了別的組長早砸死他了!」
「我不能砸死他,我得慣著他,他想怎樣就讓他怎樣。他不就是覺得以前別的組長都故意壓著他,他得不到施展才華機會麼?那我就給他這個機會!」
「你瘋了吧!」
「我沒瘋!」
「沒瘋你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他是個瘋子!對付瘋子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瘋他的,不然還能怎麼辦!如果你一定想讓一個瘋子按你的思路辦事那可能嗎?如果他得的是那種治得好的瘋病我或者還可以試試別的辦法,但是他明顯是已經病入膏肓了,他自己根本不想做個明白人,我看憑多高明的醫生都是治不好他的了。他只要不給我們搗亂,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吧,只要他高興就好了。」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