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蒼！紫！好奇地探過頭來︰「真的什麼都有？小劉妹子，給鄙人掏個腳氣膏出來看看？」
「還真有，等著。」劉莉低頭稀里嘩啦翻了一通，扔出個小管子來︰「喏，腳氣膏，還有多半條。」
怪叔叔驚喜地快速擼了一管射釘槍，打退追兵，接住腳氣膏，踢掉人字拖往腳趾頭縫里擠了一大坨，摩擦幾下，舒服得申吟了起來︰「嗷嗷……鄙人……鄙人要升天鳥……」
司令瞪圓小眼楮︰「不是！請解釋一下你裝著這玩意兒干啥用？」
劉莉拉著暈暈乎乎的娘大，拖著人事不省的娘二費力地前進，「老娘說過一萬次了，作為東方棒棒男性生殖保健醫院的資深護士，護士長的第一候選人，老娘的包里一貫備有應對緊急情況的各種小工具和各種常用藥物，有條腳氣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男性醫院有腳氣科？」司令向左側甩出一張花花綠綠的光盤，說。
老王遠遠望見光盤的封面，向西方哭喊著伸出手臂︰「靠的 ！不要啊……老子的波多野結衣……」
「錯。」劉莉伸出食指，「這是男性性病專科用的。」
「性病科要腳氣膏干啥用？」司令又照著右側五米開外一個打扮得花花綠綠的大嬸喪尸丟出飛盤。
「靠的 ！不要啊……老子的松島楓……」王財向東方淚奔。
劉莉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廢話，當然是治病啊。據老娘我統計，每十名到性病專科就診的病人，有八個懷疑自己得了尖銳濕疣，五個確信自己是梅毒晚期，三個會詢問切除一個蛋蛋以後還能不能保留男性功能，而總有一個人，哭著喊著要讓主治醫師親自診斷，結果，一管腳氣膏就治好了。」
司令一愣，馬上開口︰「別！千萬別說出那句話！別逼我想象那個畫面！求你了！」
「什麼畫面？」軒！轅！蒼！紫！帶著舒爽的表情探過頭來。
劉莉邪惡地一笑︰「*得了腳氣。」
場內一靜。一愣神的功夫，王財的鼻子差點讓大嬸喪尸給咬掉了。老王怒吼一聲，一拳打倒大嬸，從她的臉上把司令丟出的光盤翹了出來，憐惜道︰「松島楓姐姐，你受苦了……」
怪叔叔的腳趾頭僵直了︰「小劉妹子，你是說，這管腳氣膏在送給鄙人之前，是用來……」
劉莉點點頭︰「給另一個男人涂*用的。(請記住我們的網址)放心，那人長得挺帥，有點像混血兒，如果金城武跟強尼德普談戀愛結婚生個孩子，差不多就是他那個樣子，我猜。」
軒！轅！蒼！紫！一哆嗦，差點一槍釘住自己的大腿。
這時，拐過一個彎，前方的路上密密麻麻擠滿了喪尸，其密集程度唯有春運時的火車站可比，王財叫一聲︰「前面走不了了！哪里來了這麼多鬼東西？」
「老王，看來這種病毒很猛啊！如果不是呼吸傳染，那麼就是高致病性，只要擦破一點皮就完蛋了！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全國皆知的秘密了！」司令回叫。
「嗯？」娘大好奇地哼了一聲。
「听不懂，說明你是個90後的小屁孩。」司令鄙夷道。
這時劉莉手搭涼棚翹起腳尖看了看地形，「老王！從這條路走下去左拐再左拐就到醫院了！如果不從這里走，要多繞好幾條街！」
「左拐再左拐？那不就是說，東方棒棒男性生殖保健醫院就在我們的正前方？」王財伸手指著面前的一堵圍牆。
劉莉點點頭︰「是啊，但沒有路……」
「老子就是路！」老王霸氣側漏地狂笑三聲，奮力一躍，肩膀撞上圍牆，驚天動地一聲巨響，紅磚圍牆被生生撞出一個人形大洞，老王在牆那邊的煙塵里浪笑道︰「哈哈哈哈，同志們，快過來，這邊一頭喪尸都沒有！」
劉莉以手掩口，穿過牆洞時扭了兩下腰︰「老王，你腰圍又長了？現在得2尺7了？」
娘大娘二利索地蹦了過去。
司令正面穿牆，胯骨被卡在牆這邊，肚子已經到了牆那邊。他郁悶地後退兩步，側身穿過，一條腿在這邊，一條腿在那邊，肚子卡在牆里面。
軒！轅！蒼！紫！擼動射釘槍砰砰砰地打倒三個敵人，甩一下額頭飄逸的兩根長毛，喊道︰「快點啊小司兄弟，它們又圍上來啦！再不快點鄙人就他娘的死挺啦！」
司令臉色發青呼吸困難道︰「說……說得輕巧，要……要不是我肚子上月復肌太發達，早……早就過去了……」
「月復你大爺的肌！你那里除了AV和板油就沒別的了！吸氣！」老王在那邊拉住司令的手用力拽著，又不敢太使勁，怕把司令脆弱的小胳膊揪了下來。
司令一吸氣，肚子更突出了，生生漲裂兩塊紅磚。
「老王你有點生理衛生常識沒有？」劉莉喝罵道，「司令，吐氣！把最後一口氣給老娘吐干淨了！」
司令把肺里的空氣一股腦吐了出去，盡量縮緊月復部。
王財、劉莉、娘大娘二扯住司令的手、衣服、大腿和皮帶，各自使勁。
「用力！用力！」眾人齊聲高喊。
司令漲紅了臉，一臉便秘的表情。
「還差一點！用力！」眾人高喊。
司令臉色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眼珠都瞪出眼眶。
「用力！已經看見頭了！加油！用力！」眾人高喊。
司令噗地飆出一股鼻血，臉色忽然變得慘白，鼻孔一張，肺里最後一口空氣跟鬼魂一樣輕飄飄地升上半空。
「好像在玩‘牆來了’的游戲哎。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有這種感覺嗎？」老王砸砸嘴說。
大伙使勁點頭。
這時，轟隆一聲牆頭垮了下來，司令撲通滾翻在老王懷里，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氣，悠悠地睜開眼楮虛弱地說︰「我……我還活著嗎？」
「你沒事，你沒事。」劉莉心痛地撫模司令變形的大肚子，「都W形了，……應該不要緊？」
「這貨沒事！上大學的時候吃壞肚子一天跑十七趟廁所都拉不死他，不信我測試一下。」王財忽然正色道︰「我請您吃……」
司令詐尸一樣噌地坐了起來大聲接道︰「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煮咸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什錦蘇盤燻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鵪鶉鹵什錦鹵子鵝鹵蝦燴蝦熗蝦仁兒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哈什螞燴鴨腰兒燴鴨條兒清拌鴨絲兒黃心管兒燜白鱔燜黃鱔豆鼓 魚鍋燒 魚……」
老王怕他一口氣緩不過來把自己憋死，趕忙說︰「這就吃不了了！」
司令一拍胸脯︰「想吃也吃不了，我——沒——錢！」
「咳！別挨罵了！」王財。
兩人一起鞠躬下台。
娘二把胳膊伸直啪啪啪地鼓起掌來，娘大瞟了一眼大嫂，發現劉莉臉上沒有一絲笑紋兒，于是把剛舉起來的兩只手慢慢地藏在身後。
這時，軒！轅！蒼！紫！從斷牆上翻了過來，滿臉是汗︰「各位小兄弟，外面喪尸越聚越多，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趕緊走！」
王財點點頭，一把背起司令，娘大娘二護著劉莉，怪叔叔端槍殿後。
圍牆這邊是一棟商住兩用的六層北面，一條狹窄的通道長滿野草，堆滿上拋下來的垃圾，跑著跑著踢到一個全家桶，劉莉一面跑一面罵︰「李護士長那個混賬王八蛋昨天晚上又背著我們偷偷吃肯德基的外賣了。」
王財抬頭看了一眼，「這一堆都是你們科扔的垃圾？」
「廢話，有死孩子那堆是婦產科的。」劉莉啐道。
司令在王財背上虛弱地開口︰「那個，敢問一句，東方棒棒男性生殖保健醫院要婦產科有毛用啊？」
「一看你就沒有生意頭腦。這是從治療性病到不孕不育治療到協助受孕到生孩子一條龍服務，保證兩個人進去，三個人出來。」劉莉自豪道。
「萬一是雙胞胎……」司令用微弱的音量說。
劉莉還沒想好怎麼出一口惡氣，只听到娘大用幾乎能刺破耳膜的音調尖叫一聲︰「啊……嗯！」
大伙停下腳步，「怎麼啦怎麼啦？」
娘大指著軒！轅！蒼！紫！結結巴巴地說︰「老、老大，他、他、他真的蹭、蹭破皮了！」
老王心頭一凜，接著就在怪叔叔的胳膊上發現一道小得幾乎看不見的傷口，那明顯是指甲劃破的，新鮮的傷口滲出一個小血珠。
「別嚇我啊，怪叔叔，告訴我是你閑得蛋疼自己撓的好？」王財嘆口氣。
軒！轅！蒼！紫！低頭一看，苦笑道︰「唉，鄙人時運不濟，沒想到還是著了喪尸的道。小王兄弟，小司兄弟，小劉妹子，小那啥和小那啥，你們……」
「娘大嗯。」娘大說。
「娘二啊。」娘二說。
「……娘大嗯和娘二啊兩位小兄弟，雖然你們的名字很怪，可是共同出生入死半天，也算兄弟一場。看來，鄙人要在此跟各位兄弟說聲再見了。」軒！轅！蒼！紫！沖大伙點點頭，握緊射釘槍，毫不猶豫地轉過身。
「怪叔叔……你要去哪里？」司令的眼眶濕潤了。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鄙人跟丫的拼了！」軒！轅！蒼！紫！並不回頭，招招手，穿著白背心大褲衩人字拖的高大背影在夕陽中，就此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