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自習陶夭又做了項驚人之舉,她站在教學樓下拿著喇叭沖著五班教室喊道︰「卓然,我是陶夭,是你的陶夭,從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跳就告訴我你是我今生等待的人。在這所重點高中我是格格不入的另類,我知道自己不屬于這里,可我遇見了你,是你給了我勇氣和動力,讓我甘心情願留下來,留下來呵護這份愛戀,卓然,陶夭要告訴你,愛你一萬年是我的追求;戀你一千年是我的渴望;能和你牽手則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就算有一天你要離開我,我也不會留你,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如果將來的某一天你說你還愛著我,我會告訴你其實我還在等你。或許每個女孩一生可以愛很多次,然而只有一個人可以讓我笑得最美麗,哭得最傷心,沒有這個人連呼吸都是痛的,卓然,你就是這個人,陶夭不可以沒有你!」為了讓卓然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開始不停地往他郵箱里寫信,說些不知所雲的愛戀。
有時是古詩。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明月人倚樓。」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清晨簾幕卷輕霜。呵手試梅妝。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擬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
有時是外國詩集。
葉兒在戀愛時變成花,花兒在崇拜時變成果。」「果實啊!你離我多遠?」「花啊!我就藏在你的心里呢!」
有時是愛情語錄。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
「如果我是你的一顆淚珠,我會落到你的唇間,長駐你的心里;如果你是我的一顆淚珠,我一輩子也不會哭,因為我怕失去你。」
卓然從來不回信,但她清楚地知道他的生活已被攪亂的一團糟,很多很多年後陶夭依然記得卓然說的那句話,他說‘當時的你就是一株芬芳中帶著邪惡的曼陀羅,開著妖嬈的花朵,讓我不知所措,只好視而不見。’
卓然終是沒有抵住誘惑,在某天放學後他推著單車到她面前,緋紅著臉說了個極拙劣的借口︰「明天英語課測試,老師要求兩人一組演繹情景劇《羅密歐與茱麗葉》。」
陶夭嫣然一笑,一張芙蓉臉驚鴻一瞥間竟比晚霞絢麗耀眼︰「所以呢?」
「我想和你一組,我來……演羅密歐。」
陶夭微怔了下,長睫在象牙白的俏臉上忽扇忽扇,她淺淺一笑,有種讓人無法理解的勢在必得︰「我就知道你會愛上我的。」
「你有時間嗎,我想……對一下詞。」
「好啊,」陶夭雙手負在身後一面發短息一面道,「去‘海洋精靈’吧,那里環境清幽安靜適合看書。」
「那你坐穩了。」卓然跨上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