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毓花園’並不遠,車子開了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這是陶夭去日本後他第一次來,停下車康碩輕聲喊道︰「嫦曦,到了。」
嫦曦睡眼惺松︰「到哪了?」
暖氣吹起她幾根發絲,癢癢的拂在他臉上,帶著獨有的純美氣息,康碩覺得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唇就已落在她的唇上,她粉女敕的唇瓣仿佛柔女敕的蕊,楚楚令人不忍深觸,他不敢動,只是這樣輕輕一觸就此停留。
嫦曦驟然睜大了眼楮,仿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過了一會兒才用力推開他,打開車門逃也似的跑掉了,康碩使勁搖了一下頭,仿佛也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猶豫了幾秒鐘就下車追過去,他抓住她的手腕,很干脆的將她按在庭院的柵欄上,把她牢牢困在自己的懷抱里,嫦曦的酒全醒了,她狠狠地帶著毀滅的姿態打了他一個耳光,然後順著柵欄慢慢滑落蹲在地上︰「康碩,你是我見過最無情最殘忍的混蛋,你辜負了全天下最好的女孩,你知不知道她為你失去了什麼……」她泣不成聲,「我恨你,恨你對陶夭的利用,恨你和溫蓉遠糾纏不清,我恨你,我恨你……」
康碩叫著她的名字可是不敢再踫她︰「嫦曦,你別哭……」他從來沒有這樣心慌意亂,仿佛手足無措,就像小時候闖了禍害怕被女乃女乃知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漸漸的嫦曦平靜下來,他問道︰「你怎麼會在KTV?那是女孩子該去的地方嗎?」
嫦曦依是一動不動地蹲在那里,庭院的燈光極明亮,她周身仿佛籠著一團光暈,整個人都顯得不真實,只有那雙眼楮仿若月下新雪︰「今天溫蓉遠在KTV請客,有很多女孩子在。」
「就算你要去,也要有人陪著一塊去。」
嫦曦歪頭想了下道︰「有人陪著還怎麼變壞?」
「壞是與生俱來的,」康碩臉色鐵青,語氣冷冷的,「我還沒怎麼樣就哭得手足無措,你要怎麼變壞?」
嫦曦笑了,如同電影中的慢鏡頭,慢慢地徐徐地、從容不迫地仰起臉,嬌柔的俏臉仿佛一朵菡萏,往昔只是待放的含苞,而今已綻放開來︰「你生氣了?」
他恨得牙癢︰「你覺得我不該生氣?」
嫦曦呆了一呆,旋即笑呵呵︰「那我賄賂你好了。」
沒等康碩反應過來,她已經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溫軟的嘴唇貼上他的唇。
幾乎是錐心之痛,康碩的心開始發顫,他狠狠推開她失控地大吼︰「蘇嫦曦,你鬧夠了沒有!」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到底鬧夠了沒有?」嫦曦的目光空洞而森冷,「你來‘思毓花園’做什麼?炫耀一個愛你的女孩為了你黯然離家?或是願意施舍你的憐憫和同情?還是為你做過的種種懺悔贖罪?康碩,陶夭要的是你愛她,如果你不能付出真愛就不該來打擾她。」
「我一度希望她忘了我。」
嫦曦冷笑,一徑飄忽嘲弄︰「你覺得真正愛上一個人會輕易忘掉嗎?」1025
「我以為愛情最終會輸給時間,」康碩喃喃地發出聲音,「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