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亂動!」顧青雲喊道,死死地將我壓住。
我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用盡全力扭動身體,試圖擺月兌他的控制。但這家伙的力氣很大,我整個人貼在積雪上,幾乎無法動彈,只能夠一個勁的甩頭,塞的滿嘴都是積雪。
我喘不過起來,側頭用力吐掉嘴里的積雪,並將那些留在嗓子眼的硬吞了下去,然後把所知道的髒話一股腦都倒了出來。但顧青雲根本不搭理我,一直都騎在我的背上,不知道在干些什麼。
我完全被他搞糊涂了,正要問他在搞什麼鬼,他卻抽身離開了我的後背。同時,原本傘衣向上拉的力量也消失了。我愣了一下,用力抹了一把臉,翻身坐起,就見到傘衣正打著轉向山下飄去。
原來是誤會顧青雲了,我感到有些尷尬,就說了聲謝謝,臉上卻只擠出了一絲苦笑,這個人的行為方式,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顧青雲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看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便仰頭倒在了雪地上,閉上了眼楮。
我又一次苦笑,這時才發覺到兩腿抖得厲害,整個人幾乎要虛月兌了,于是也跟著躺了下去。心髒在胸腔里跳個不停,我看著天空,大口喘著粗氣,慶幸自己竟然還活著。
天空很藍,雲朵壓的很低,似乎伸手就可以模到。陽光十分強烈,射的人睜不開眼楮。我閉上了眼楮,頓時有種懶洋洋的感覺,但不到一分鐘,我的身體就僵直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一動也不想動。
這種寒冷是深入骨髓的,我就像是一個冰冷的木偶,四肢和軀干被鐵絲串起來,然後被吊在空中,如果沒有外力的干預,將會永遠保持同一個姿態。
這種情況非常危險,在極度寒冷的環境下,人體自我保護機制就會運轉,其原則是抓大放小,血液只供應大腦和心肺,其它組織器官將因為缺血而開始衰竭,直至壞死。
剛出虎口又入狼群,我大罵了一句,睜開了眼楮。這個時候,我必須讓自己興奮起來,不論我是否願意,都已經在面對新的生死考驗了。
唯一的方法就是運動。我跳了起來,開始圍著一個圓圈慢跑。積雪太深了,我根本就跑不快,力氣都用在了將雙腿抽出來。同時,我不停地抖動身體,揉搓雙手,如同一個做法式的巫師,用加快血液循環的方式對抗自我保護機制。
不多時,顧青雲也蹦了起來,跟在我後面,做起了全身運動。
跑了幾圈後,身體似乎暖和了一點,而在這時,我看到有幾頂傘衣從天而降,落在了我們下方的山坡上。
「他們還活著!」顧青雲撇下我向他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