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賃女友︰楚總別追我 你說,他,是愛我的嗎

作者 ︰ 葉舞秋風

鄧思思,鄧思思?這個名字回蕩在腦際,震得夏思思太陽穴突突地疼。

怪不得在小天庭初听到她名字的時候,楚宇軒會驚異;怪不得,見到姜明珍時,他會自做主張把她的名字改用為夏寶兒;

還有,司徒向清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也會目露玩味;懶

還有,在麗江的某晚,與她相擁而眠的楚宇軒,睡夢里喊出「思思,思思,不要離開我,我愛你」,當時听到,她還以為他喊的就是她愛的就是她,當時內心的甜蜜幸福無與倫比。

誰知道,天大的諷刺,今天才知道他口里的「思思」另有其人。怪不得他平日私下里,口口聲聲喊她為寶兒,她一直以為他是愛之深情之切故而如此,卻不知,他只是在刻意避開「思思」這兩個字。

她,不過是他拿來填補情感世界里那份空白的另一個人的替身,這麼些天的愛與被愛,也都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自做多情而已。

夏思思欲哭卻又無淚,腦子里亂哄哄的,一如宴會廳內興奮無比的氛圍。

「楚先生,請問你今天要宣布的女朋友,是不是就是三年前的未婚妻鄧思思小姐?」

「楚總先,你們是何時又開始重續這份舊緣的呢?」

「請問鄧小姐,三年前為何會從婚禮上消失,今日為何又會與楚先生舊緣重續呢?」

記者開始了輪番的轟炸,所有人的目光與精神都專注在兩個男女主角身上,沒有人會注意到角落里蒼白了一張臉的夏思思。蟲

她不想如一個笑話般呆在這兒了,不想,一刻都不想,夏思思悄無聲息的挪離了宴會廳。

腦袋暈乎乎的,雙腳也踩在棉花上一般,又虛又軟,可是出了星湖大酒店,她卻不打車,只管沿著馬路,無方向無目的的一路走了下去。

此時的她,需要靜一靜,也需要用身體上的累與痛,麻木心底里已經泛濫成災的痛楚,而且,此時此刻,她有了無家可歸感,她不知道哪里是家,自己又該回哪里去。

酒店內溫暖如春,出了門才知道,外面竟是寒意刺骨。

羽絨服內只有一個薄薄的無袖長及膝蓋的小禮服,根本抵擋不了肆虐的寒意。沒有多久,夏思思的雙唇就變得青紫,渾身僵硬卻止不住的打著哆嗦,雙腳更是又痛又麻,每走一步都似踩在涼意沁骨,又尖又利的冰碴上。

雙手雙腳開始慢慢的失去知覺,夏思思機械的挪動著腳步,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再也走不動了,她背倚著馬路邊一桿路燈,慢慢蹲下了身去。

從出了星湖就一直翻涌的淚水,終于一滴一滴打落在了腳下的地面上。原來,心底的痛是任何的痛都代替不了的,身體麻木了,可是心卻鮮活的跳動著,而痛,也一直是在撕心裂肺的痛著的。

城市的冬夜,不見蕭索,依舊繁華而熱鬧,馬路上各式的轎車一輛輛呼嘯而過,車燈遠遠打到夏思思身上,而又轉瞬即逝。

身上的溫度在一點點的消散,冰冷在一點點的侵入肺腑,夏思思把頭深埋進雙膝之間,腦子里轟響著一個念頭,就讓自己在這個一刻死去吧……

身體開始變得輕飄,頭腦卻昏昏沉沉,眼楮更是酸澀難忍,夏思思覺得自己就要睡過去了。

怕身體前傾會摔在地上,趁著意識還清醒,她緊閉了眼楮,抬起僵硬的脖頸,努力把頭和後背朝後仰,試圖把身體靠在路燈柱上。這時,一只臂膀扶住了她︰「小姐,你沒事吧?」

是個很溫和醇厚的男聲,可惜不是楚宇軒,楚宇軒的聲音比他的稍低沉一些,再說,他認得她,他會叫她寶兒,而不是小姐。

這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夏思思的意識沒想到別的,首先轉念的便是這個。

「我沒事,就是冷,好冷。」雙唇被凍到了沒有知覺,夏思思牙關緊咬,從牙縫里擠出了這麼顫顫悠悠的一句。

「思思!怎麼是你?」待看清面前這個人,男人一聲驚呼,快速月兌掉了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夏思思,又攔腰把她抱了起來。

這人認得自己,可是你喊的是鄧思思還是夏思思?你可知道,我只是那個鄧思思的替代品?

夏思思很想張開嘴巴問問對方,可是這時嘴巴已經僵硬的不受控制,再也合開不動了,她努力睜開雙眼,迷蒙的眼神中,一張熟悉的容顏近在眼前,是何銘凱。

是何銘凱,不是楚宇軒,此時把她抱在懷里的竟是何銘凱!夏思思心里自嘲的苦笑,一陣失落又一陣輕松,雙眼復又閉上,昏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觸目皆是一片白色,是在醫院!自己怎麼會在醫院?夏思思一陣恍惚,就要坐起身來,胳膊被人輕輕按住。

「好好躺著,手上打著吊瓶呢。」是何銘凱。

「銘凱?」夏思思的腦子快速運轉,昏睡之前的記憶慢慢清晰,「是你送我來的?」

何銘凱點一下頭︰「我在路上踫到你的時候,你手腳冰冷,額頭卻滾燙,不來醫院怎麼能行。」說著,手背在她額上一探,「這會好多了。」

「謝謝你。」夏思思眼眸一暗,「若不是你,恐怕今晚我就死在大街上了。」看來那個人心里還是沒有她的吧,這麼長時間了,也早該知道她不在了,可是,卻並不見他打一個電話過來。

「傻丫頭,這可進了臘月了啊,各路神靈可都歸位了,不要信口胡說。」何銘凱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不然不會在這隆冬的夜晚這麼著折磨自己,現在也不會說出這麼氣餒的話來。便有心想調節一下氣氛,于是笑著和她打趣。

夏思思勉強扯扯嘴角露出絲笑意,眼底卻一片哀傷︰「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

聞言,何銘凱眼眸一深,伸手撫一下她的發︰「思思,若是我問了,可能減輕幾分你的痛楚?」

夏思思微一思忖,在枕上輕輕搖頭。

「那,若是我問,你,又可願告訴我?讓我分擔?」何銘凱神色又深了幾分。

夏思思無語。

是啊,不是所有的情緒與痛楚都能有另一個心靈體會深刻如你,也不是所有的心事都能找得到那個願意與你分擔且能與你分擔的人,何況,有些心事你根本就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來分擔。

其實不用等夏思思的回答,何銘凱也早已知曉了答案,他斂目輕嘆︰「其實,我多想與你同甘共苦。」

夏思思眼里浮上了一層亮晶晶的淚,正不知該如何做答,房門被輕輕推開,著了白衣的年青小護士手提一飯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先生,你要的皮蛋瘦肉粥和土豆餅好了。」

何銘凱起身接過來,道了謝,護士出了門去。

「你晚上一定還沒吃過東西吧?」何銘凱邊說邊過來扶夏思思坐起身來,「時間有些晚了,醫院的廚房里也沒別的東西可吃,將就一下吧。」

被何銘凱這麼一說,夏思思才感覺到肚子癟癟的,空的難受。楚氏的年會晚宴還沒開始呢,就上演了那麼讓人傷心難過的一出,自己便跑了出來,何時曾進過一粒米了。

何銘凱把粥盛進碗里,夏思思伸手欲去接,他躲開了︰「你一只手還打著點滴,不方便,還是我喂你吧。」

看一眼何銘凱真誠而坦蕩無波的眼神,夏思思順從的輕「嗯」一聲。

何銘凱一手端了碗,一手拿了小湯勺,一勺一勺先放在嘴邊吹涼,再送到夏思思嘴邊,認真而細心。

幾口粥咽下,夏思思思潮翻滾,如果此時喂她喝粥的這個人,是楚宇軒該有多好。

如此想著,不禁神色恍惚,喃喃月兌口而出︰「你,怎麼不是他?」

「什麼?」何銘凱沒听清夏思思說了句什麼,問到。

「哦,沒什麼。」夏思思回過神來,接過他遞來的一口粥,思忖片刻,猶疑著問到,「你說,他,是愛我的嗎?」

何銘凱的手一抖,剛舀起的一勺粥又灑回到碗里,他知道,夏思思口里的他,是楚宇軒無疑。

她會在隆冬的夜晚穿了禮服一個人在街頭游蕩,而且現在又問出這樣的話來,那麼,一定是楚氏的年會上,楚宇軒做了什麼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了。

他喜歡面前這個女子,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回答她一句「不愛」,如此,也許會更進一步離間他們的感情,進而使這份感情走向結束,那麼,自己也便再次有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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