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打,打你一拳?」小魚不解地睜大眼楮,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隨即猛地想到他這是想害自己受傷,蹦起老高來,指著潘的鼻子嚷嚷道︰「潘小憲,你敢對我下迷藥。我告訴大小姐去!」
潘瘋子把短袖一月兌,一扔扔入草叢,打赤膊道︰「我有沒有迷藥,你看得一清二楚。我叫你打我一拳,好叫你體驗體驗金鐘罩鐵布衫的魅力!不露兩手給你們看,你們回回把鮮花當牛糞。你既怕我下藥,可以把我綁起來!」
小魚嗆道︰「你可以用嘴下藥。」
「你可以把我的嘴封起來!」小魚這下沒語言了。踫巧釋果純一蹦一跳地找他來了。此女有住持女兒這一層身份,當然不會真的關她一整天。不過,在黑屋里關了大半天,也夠她受的。只見她一對清眸發紅,顯然關禁閉的時候哭過。小尼姑只要一見到潘瘋子,所有的煩惱都丟上了九霄雲外,甜甜的叫聲︰「潘師弟,你們在這干嘛呀?」
「小師姐,你來了正好。你上我房間,拿根繩子和萬能膠給我!」小婬賊想到因為自己的唐突,害小師姐關了大半天禁閉,有些心疼。
釋果純歡天喜地答應一聲,像燕子似的飛上樓去了。她也不問要這兩樣東西干什麼用,只要是小師弟需要的,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很快釋果純拿著東西奔下樓來,潘某人說聲︰「小師姐,你用繩子把我綁起來!」
這話一出口,嚇得小尼姑魂飛魄散,驚叫道︰「綁,綁起來?小師弟,干嘛要綁起來呀?」釋果純一扭臉看著小魚︰「又是你,你想對我小師弟怎麼樣呀?」小魚跟女混混似的翻起白眼︰「是他自己要綁,關我屁事?」
「師姐,不要听她羅嗦,你綁我雙手就可以。」
釋果純噘起了嘴,雖老大不願意,還是照做了。一會兒就听她說︰「小師弟,綁好啦。」
「再把我的嘴封起來!小魚,見我點頭,你就可以開始了。」小魚沒回話,意思是默許。主要是她實在想不通,如果不下藥,這瘋子靠什麼打敗拳王鐵心漢?難道他真的學會了金鐘罩鐵布衫?這麼想著,這女混混磨拳擦掌,開始考慮從哪里下手比較合適。
釋果純卻傻眼,結巴道︰「封,封嘴?」她不想多問,免得惹小師弟心煩。可這事一定跟小魚有關,想到這里,小尼姑瞪了小魚一眼。封好了嘴,潘瘋子便一徑點頭,這下釋果純釋然了,小師弟的金鐘罩功夫那可是一流呀,這丫頭不知死活,跟小師弟作對,那不是找死?嘻嘻。這麼想著,馬上識趣地讓到一邊。
小魚醞釀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不相信潘瘋子的實力。她听師父說過,金鐘罩鐵布衫這門功夫有是有,但沒傳說中那麼厲害。而且這是外家功夫,沒有十幾年幾十年的苦練,絕對是難成氣候。現在,眼瞅著潘手也綁了,嘴也封了,其本排除了下藥的可能性,一個沉腰拔背,拉開架勢,鉚足了內勁,呀——叫聲,從三尺外飛起一腳,直揣潘小閑心窩。小尼姑嬌呼一聲,捂住眼不敢看。緊接著就听到一聲慘嚎,怦——的發聲悶響,睜眼看去,就見小魚在數米開外擺出了狗吃屎造型,一臉苦相,一萬個不甘地錘胸頓足起來。驚恐地看著自己失去知覺的左腿,失心瘋一般嚷嚷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瘋子,你是個瘋子!哇呀媽呀——」嚎叫了幾聲,小魚突然啞炮,猛翻轉身,四肢無力地躺在松軟的草地上。望著藍天的時候眼神空洞。
釋果純歡呼一聲,撲上前替小師弟松綁,把膠布也揭了。潘某人施施然地走前來問︰「小魚,我的本領還湊合是不?你敢不敢罵我了?你只說一聲,服不服?」
此時這鬼丫頭左腿失去知覺,蛋子差點被摔作兩半,一陣揪心的疼痛折磨得她大哭起來︰「嗚嗚,大少爺,你不明白小魚的心。小魚罵你,還不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嗚嗚嗚,你強了我,卻把我扔到一邊不管不問。我一氣之下就罵你啦!大少爺,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小魚一邊假哭裝可憐,一邊從指縫里偷看潘小閑的反應。
「小魚,你不用嚎了,哭假的給誰看。你不止一次地冤枉我,在章小姐面前煽風點火,這是你一慣的作風。你這是沒爹媽教導,我就代替你爹媽,教訓你一下。什麼不管不問,你見到我就吃了火藥,我怎麼管怎麼問?為了你的事,害我給你主子當一個月的僕人。你還想怎麼樣?不拿村長當干部?當然,那件事情的發生,純是迫于形勢,你為了救你主子,主動獻身。這個我很感動,也對你受到的傷害深表歉意!」潘某人態度誠懇地表明了心跡。
他一席話終于打動了這古靈精怪的丫頭,流出眼淚來道︰「少爺,對不起!我不該冤枉你!」
「沒事,知錯就改,還是好同志。我為人的原則,你敬我三分,我敬你一尺。」心情大好,蹲下來開始查看她的傷勢,一模骨,松口氣道︰「幸虧我退後一步,傷得不太重。踝關節扭傷,脛骨斷裂,手肘有擦傷,其它沒大礙。本來要躺三個月,不過,我有秘方,一個月包你好!」
小魚死命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來道︰「少爺,請你不要把我受傷的實情告訴大小姐。大小姐問起來,就說是我自己摔傷的!好麼?」
「沒問題!」轉身吩咐釋果純︰「小師姐,辛苦你一下,把小魚背去回春樓拍個CT!」釋果純歡天喜地答應一聲,背起小魚上回春樓來。在潘某人安排下,CT片很快洗出來了,他的診斷跟CT室醫生的診斷一模一樣。脛骨在小腿肚部位,接駁脛骨相對容易,潘瘋子在寧靜蘭那里學了兩手接骨術,遺憾的是沒有實踐機會。這種來自民間的接骨術不用開刀,靠的就是經驗。而經驗,只有在千百次的臨床實踐才能練出來。這下正好了,拿小魚當小白鼠。再說這點小傷,急赤白臉地走去藥王山莊未免小題大作。
教釋果純把小魚背到僧舍安頓,顧不上擦把汗,學著寧靜蘭的樣子一面模著斷骨,一面試著接駁起來。釋果純也沒閑著,拿酒精棉一遍一遍地給擦傷的手肘洗沙,洗完了上藥包扎。兩個忙得不亦樂乎,一陣香風吹過,章紫紅出現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