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約在海港碼頭見面,小潘換上不起眼的地攤貨,騎著便宜的二手機車,慢悠悠地在京海特有的巷道里穿梭。他姍姍來遲,直把性格火爆的干嘉莉急得團團轉。怒目看著潘小閑,嗖的一拳飛來,直打到潘少面門上,被潘少眼明手快,閃躲過去。暗暗罵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被人整下來了都不知道收斂點。不過,這丫活月兌就是根小辣椒,又紅又艷,很對小潘的胃口。吃慣了清蒸水蔬,偶爾來一盤辣菜,絕對是不一樣的享受。這家伙的眼里噴射出了獵人一樣的綠光。
「潘少,章紫紅卑鄙無恥,你給我把她喊來,我要單挑!」干嘉莉牙齒咬得像在啃人的骨頭。她話音未落,一輛豪華賓利吱嘎停在碼頭上,車上跳下一個大叔級別的人物。小潘迎面一看,認得是京海中石化公司的總經理柳喜虎。柳喜虎今年三十六,是京海地面上出了名的陰險人物,人稱笑面虎。這笑面虎文質彬彬,西裝筆挺,剃著流行的板寸頭,笑得眼楮都看不到了,對干嘉莉打招呼道︰「嘉莉,我找你有事,你過來一下!」柳喜虎對名不見經傳的潘少卻沒啥印象,也只是看了他一眼。
干嘉莉看見是柳喜虎,驚訝的道︰「喜虎哥,好久沒見你,不知道你又上哪里泡妞去了。有什麼事?」
柳喜虎一听咳嗽連連,好笑道︰「哎呀死妹子,說話沒大沒小。你過來撒——」潘小閑猜中干嘉莉的目的,卻沒想到這暴力女丟了官,也要怪到章紫紅的頭上。章紫紅是躺著也中槍啊,做了她的死對頭,但凡出了事,大小都可以找章紫紅算帳。本來,小婬賊打算利用這彩虹難逢的機會,嫁禍給潘小武。因為潘小武跟新任的京海公安局長肖鷹私交甚好。沒想到話到嘴邊,柳喜虎冒了出來。
章紫紅曾跟他說過,柳喜虎表面上是潘慎道一手栽培的,暗里卻是干朝東一系的人。此人原本跟干朝東不搭邊,卻因幾年前看上干嘉莉,對干嘉莉展開攻勢,時常在干宅走動。一來二往,引起干副市長的注意,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了解,柳喜虎靠著靈活的頭腦和許多有料的獻言獻策,竟然得到干副市長的賞識。二人經常喬裝改扮,上七鹿山某度假山莊喝茶聊天。干朝東甚至有意選中柳喜虎做自己的女婿。無奈柳喜虎一副白面書生模樣,暴力女怎麼都看不上。柳喜虎眼見明追無望,只好采取迂回策略,先和干家認了干親,認干朝東為干爹。干嘉莉順理成章地從了柳喜虎的干妹妹。
說實話,潘小閑對笑面虎本人,沒有任何抵觸情緒。像中石化這種吃公家飯的單位,本身就是官商性質,跟京海的官場,必然有千絲萬屢的聯系。官場政治斗爭殘酷無情,風雲變幻,坐的好好的交椅說不定哪天就因為某個事件被別人搶去。柳喜虎為保住切身利益,多找一個靠山無可厚非。問題是此人千不該萬不該在小潘即將對獵物下嘴的時候出現!干嘉莉就是他的獵物,作為一個技術過硬的城市里的獵人,他敏銳的感覺到笑面虎急赤白臉來找干嘉莉的目的!
原來柳喜虎也想下嘴了。想想也是,干爹被平級調離,干妹妹削職為民,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不過,干嘉莉好像不是很听話,柳喜虎叫她過去,她遠遠的站著不動,跋扈氣焰一如既往,粉面含嗔道︰「你過來撒!」
柳喜虎急得抓肝抓肺,瞥了潘少一眼,跌腳道︰「好妹子,听話撒。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跟你講。有外人在,沒辦法講撒!」
小潘暗笑,你想趕我走,我偏就不走了。還要煽風點火︰「嘉莉,我約你在先。我也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跟你講。這社會,有些人被寵壞了,不分先來後到!」
柳喜虎不認識潘少,只當他是干妹子的追求者。大步走前來,一邊打量著小潘,笑嘻嘻的沖干嘉莉問道︰「嘿嘿嘿,好妹子,你朋友真不少咧。給哥介紹一下,這位是?」
干嘉莉像個驕傲的公主,冷冷的答道︰「他是潘市長的小公子潘小憲!」
柳喜虎明顯的愣了一下,滴溜溜亂轉的鼠眼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笑呵呵的上前跟小潘握手說︰「哎呀,原來是潘少。潘少你好,我是柳喜虎,我真該死,有眼不識泰山。潘少,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幾年不見你,長這麼帥啦?目前在哪高就?一看潘少就是喝過洋墨水的,不是等閑之輩啊。像潘少這樣的青年才俊,是我們國家急需的人才,歡迎你回來,為京海的經濟建設奉獻你的聰明才智。啊,明天我請客,叫上幾個兄弟,為遠洋歸來的潘少接風洗塵,呵呵,潘少,你得賞臉啊!」小潘的手被笑面虎搖啊搖,搖半天都沒抽回來,原來他被笑面虎說愣了。他心里在暗罵,這個笑面虎,上來就說我是喝洋墨水的海歸,他按的什麼心啊。
「潘少?」潘小閑發愣,柳喜虎尷尬,暗罵道浪費我的口水,說了半天原來是個呆子。
「啊?噢,柳大叔,不用客氣。」
「呵呵呵,潘少,我有急事想找我妹子說,請容我跟她說幾句話。一分鐘,就一分鐘,請潘少多多擔待好不啦?」說著一臉謙卑地把干嘉莉拉到十幾米遠的地方,柳喜虎回頭看了看距離,覺得小潘沒有了偷听的可能,這才笑嘻嘻的對干嘉莉道︰「嘿嘿嘿,嘉莉,好妹妹,關于你的事,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找老哥我呢?你老哥雖然不是什麼呼風喚雨的人物,但在我們京海地面,還是說得上話地。別說一個小小的支隊長,就是處長、副局長,我都可以幫你弄來!咱爹被調走了,不是還有我嗎?好妹妹,你放一百個心,只要有我出面,隊長的位子還是你的,誰都別想搶走!呵呵呵,走吧,哥我在酒店訂了總統套房。有關詳細事宜我們上酒店商量。就不要在這里喝冷風了,走吧——」說著,笑面虎的鼠眼忍不住盯著嘉莉豐滿的胸脯看。
應該說,一個人在最落魄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冒出一個能人,為她排憂解難,鞍前馬後,為她效勞。往往十成里就有九成的把握上鉤。就像柳喜虎,不得不說,他出現得非常及時。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就屁顛地跟他走了。
干嘉莉也不例外,她心里面很想跟柳喜虎走,因為她知道柳喜虎的實力。不過,柳喜虎的目的她同樣不含糊。這一去,就意味著她答應跟柳喜虎上*床。干嘉莉本來的意思,是找潘小憲幫忙出謀劃策。現在,眼前有兩個男人,應該跟誰走好呢?尋思來去,一時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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