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嚴薇的手,卻使不出力,力量都被不堪的回憶抽走了,「所以,我也不確定那孩子是不是我的。言琥濾尖伐」.
嚴薇的心透涼,蕭苒苒易容成她,所以才……她想指責,想揪住拓跋 問他為何會認不出她。
細想來,那段時間她和拓跋 鬧得正僵,又是被他欺瞞,又是自殺受傷,還弄了離婚協議。
他離開時,她暈厥沒有相送,他走了,她連封信也沒有,他戰前抗敵,她更沒有打听過他的戰況如何。
這個假冒偽劣的「她」突然出現,自然會讓他高興地忘乎所以,再有勝戰的喜悅,軍務繁雜,他就算要細究,蕭苒苒只要不動不笑不開口,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而她那段時間因有重傷,身體瘦削的厲害,所以夫妻久別一月之後,他也不知她恢復到什麼程度,更難以分辨真偽。
「薇兒,對不起!」他本不想讓她和蕭苒苒見面,可沒想到事情還是到了這步田地。
嚴薇無法怪責,只能忍下這口怒氣,可是,一想起蕭苒苒囂張跋扈的樣子她就難過。她可以不怪他,卻如何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拓跋 ,我若殺了蕭苒苒,你不會怪我吧?」
「你要殺她?她有孕……」
「你疼惜被她偷去的孩子?我們的恩兒怎麼辦?我們失去的孩子……」話到了嘴邊,她凝眉不再說下去,強忍著淚閉上眼楮。只有她死了,我才不會覺得有銅牆鐵壁隔在我們之間。」
「薇兒,她罪不至死。」蕭苒苒就算再可惡,可那個孩子萬一是他的親骨肉……
「你們這個世界太骯髒,只有死才能讓事情一了百了。」她從他手中抽出手,「我真恨自己當初沒有和凱文一起離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受不起任何打擊的女人,上天為何要讓我經歷這種事?」還有多少個七月初七能有那種巧合?
最難過的還是嚴恩,母妃又想黃毛怪了,父王和壞女人有了孩子,他要怎麼辦吶?小小的他走到床邊,拉住嚴薇的手,「母妃也不要恩兒了嗎?」
嚴薇被這柔柔的童音弄得滿心酸楚,將他攬上床抱在懷中,「傻孩子,母妃就算不要自己,也要恩兒,恩兒是母妃最愛的寶貝,怎麼會不要恩兒呢?誄」
「可是……母妃是不是又要弄招雷劈的東西了?」
「母妃就算要走,也會帶你一起走,絕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拓跋 看不得這一幕,更無法正視嚴薇臉上隱忍痛苦的神情,「你好好休息吧,明兒一早我把她送走。」從榻邊起身,他的淚滾出眼眶。
「不必,她有孕在身,不宜長途跋涉。」既然他舍不得殺蕭苒苒,她便親手殺她,就算她不愛拓跋 了,也絕不會把他丟給蕭苒苒這卑鄙小人。
「薇兒……」
「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和恩兒。」她不想再見他,一刻都不想。
拓跋 走出營帳,听到嚴恩在里面低聲問,「母妃,我們還要原諒父王麼?」
「不知道。」原諒麼?她根本就無法怪罪他,不是麼?
「那個壞女人會害我們的。」
「害我們的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凡傷害恩兒的人,母妃更是會將她碎尸萬段!她的骨肉是骨肉,我死去的骨肉就不是親骨肉了麼?我要讓所有應該付出代價的人給我兒償命,哪怕下輩子我會下地獄,也在所不惜。」
她的聲音很輕柔,輕柔如自天空飄落的雪花,涼涼的,落地便化了。
===
軍營里並沒有因為那場莫名其妙地火災出現太大波動,拓跋 說蕭苒苒不慎撞歪了燭台,事情便就此平息。
拓跋 依了嚴薇的話,並沒有送走蕭苒苒,卻也沒有再去找嚴薇,就算見到了,也只是遠遠地看著,見她氣色恢復不少,還有心情與嚴恩嬉鬧,也便松了口氣。
但她那晚的話還是讓他隱隱擔憂,猶豫再三,便暗中派了幾個人保護蕭苒苒。
晌午十分,他巡視戰場回來,經過大營附近的河邊,遠遠就見嚴薇正躺在河邊的草地上曬太陽。
她寬大的蝶袖與曳地的裙擺鋪展了滿地,藍紫色的鮫綃在光下瑩瑩閃耀,如草尖上隨風搖曳的花朵,她沒有梳理發髻,長發如墨流瀉在草上,愜意地閉著眼楮,似已經睡著。
美人婀娜平臥,如墜落凡塵的天仙,傾城月兌俗。
他身後的幾個隨行將軍也都不禁~看得痴了,接觸到他冷視的眼神,才一個個策馬回營。
他下馬走過去,還有四五丈遠便走到時,就見楚切霆抱著嚴恩從河里飛縱而上。
嚴恩手上提著一個小竹簍,興奮地歡笑,「母妃,霆伯父抓了好多魚呢,他的鞋子剛才還能飄在水面上,抓了這麼多魚都沒有沾濕耶!」
嚴薇這才慢吞吞地坐起身來,接過嚴恩拿過來的竹簍,查看他們忙碌了一上午的成績。
「你霆伯父可厲害著呢,以後讓他多教你,你要好好學。」
「嗯嗯,我要學水上飄。」嚴恩覺得這一招最神奇了,像神仙一樣,可以飛來飛去。他的小手伸進竹簍里,抓出一條大魚,「母妃,你看,這條好大呢,它是男的還是女的?會不會還有魚寶寶等著它回家?」
嚴薇被他的想法逗笑,寵溺捏捏他的小臉,並沒有回答。
===========================================================
還有一更哈,這幾章有點小虐,O(∩0∩)O~收藏,投票,撒花,咖啡哈!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