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薇淡然冷笑,手上仍是在揉著面團,熟練地做著拓跋 愛吃的老婆餅.
「長公主說得是,可我要去何處?我在黑汗王朝,他不遠萬里尋來,天涯海角,都是他的王土,你認為我還有路可走麼?」
拓跋茹倒是沒想到她竟如此平靜,還如此無奈?
「……你不要說得好像 粘著你似地,他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妖媚的蕩婦?你和拓跋冽那些事,別人不知道,我可一清二楚。」
嚴薇從藍羽的記憶中搜尋過,並沒有拓跋茹這號人物。拓跋茹一直在天山長居,也鮮少回碩京,她既如此確定藍羽和拓跋冽的事,可見是為這場奪權大計籌謀已久廓。
「呵呵,長公主既然知道,那就去昭告天下吧!也好讓天下人皆知,拓跋皇族的男人有多愚蠢,竟任由我夜魂這般玩弄于股掌。」
見拓跋茹臉色煞白,她的笑意加深,「你們肅安皇族內共有十多位王爺,除了死的,除了被廢的,還多的是。沒有了拓跋 和拓跋冽,我還可以做其他人的王妃。」
「你……無恥!」
「無恥?長公主身為金枝玉葉,如此與我這無恥的女人一般見識,不怕辱沒了身份?俗語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家親,更何況,我現在身懷六甲,你竟仍能做得出?!」
「哈哈哈……殺人如麻的夜魂竟然與本公主談論仁慈?!」拓跋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你果真是想離開,又不知去何處的話,我倒可以把你送走,讓你從此以後錦衣玉食。」
嚴薇並沒有拒絕,「好啊。杰」
「你不問我去何處?」
「地獄我都去過了,還怕你說的地方?」嚴薇把烤好的老婆餅放進盤子里,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不過,我也有條件!」
「你說。」
「我要把嚴恩一起帶走!」
「藍羽,拓跋嚴恩可是未來儲君,你這樣豈不是斷了他的後路?!」
「身在那個位置,並不會幸福,我只想讓我的兒子能平安快樂,不求獨尊天下。再說,日後拓跋 做了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人,兒女自然也是成群結隊,不多嚴恩一個。」
「好,我答應你。」
「我要讓莫卿賢送我去。」
「為何是他?」
「我早膩了拓跋 ,換換口味兒也不錯!」
「哼哼,你已是孕婦,卻還想著勾三搭四?也罷,你若能讓卿賢動心,我就給你跪地磕三個響頭!」
「呵呵呵……長公主一言九鼎,我記下這句話了。」嚴薇的笑意未達眼底,眸光銳冷地盯著拓跋茹的雙眼,卻奇怪,在拓跋茹那雙描畫細致的純黑杏眸中竟沒有絲毫的酸澀與痛苦,這不是深處單戀苦戀的女子應該有的眼神,更奇怪的是,拓跋茹眼神里的尖刻與……妒意,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就在她還想細究時,拓跋茹卻忽然問,「 很喜歡吃這種糕點?」
「是呀。」
「這叫什麼糕點?看上去並無奇特之處,不過是面里加了餡料烤制金黃而已。」
「的確無奇特之處,可他偏偏喜歡吃。」嚴薇說著,遞上一塊兒,「長公主有興趣嘗嘗麼?這叫老婆餅。」
拓跋茹倒是沒有拒絕,拿過一塊兒咬了一口,本是擰著的柳眉舒展開,毫不避諱地夸贊,「想不到你不只殺人厲害,勾~引男人有本事,廚藝竟還如此精湛,御廚也不一定能做得出這糕點。」
「我也沒想到,長公主這般厭惡我的人,還會夸贊我。」
「若非你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若非你幫拓跋冽毀掉了 的繼位聖旨,我絕不會這般對你。」
原來她知道這麼多,嚴薇忍不住猜測,她到底在拓跋冽身邊安插了多少暗人。
「既然長公主要把我送走,不妨給我講講拓跋 在天山上的趣事吧。他還從未對我提及過呢,我也是才知道,他師從天山老人。」
拓跋茹的臉上溢出幾分驚喜,「 從沒有對你說過?哼哼,看樣子,他並不信任你。」
嚴薇挑眉,玩味著她這份驚喜,手上揉面的動作慢了幾分。
「早些年,父皇游覽北疆偶遇天山老人,被他的武功造詣與驚世才學震驚,父皇偏寵七弟,便決定將他送來學藝。那時,我的母妃因被蕭蘭貞陷害,亂棍杖斃。我這個四公主本就不受人待見,就連宮人都能羞辱,卻只有七弟對我最好。他說他若去了天山,我定會被人害死,便求了父皇,讓我陪他一起上天山。」
嚴薇若有所思地嘆道,「原來如此……」
「可去了天山之後,七弟並沒有認真學,他整天就知道貪玩,今兒去北遼找蕭苒苒玩,明兒便去坷拉山里打獵,師父對他也並不嚴苛,只給他一本手札,讓他好好習練上面的武功便可。七弟卻並沒有將手札放在心上,仍是照舊貪玩,一天到晚尋不到人影。師父無奈,便修書于父皇,父皇又將他接回皇宮,好在父皇也並沒有多苛責他。」
嚴薇听得不禁失笑,拓跋 的武功如此高深,定然是早已將天山老人給的手札都銘記于心了。
看樣子拓跋茹也並不知道,先帝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借著讓寶貝兒子去天山學藝的空兒,趁機讓他在坷拉山內建造石宮,以備日後蕩平天下所用。
嚴薇又忍不住好奇,「長公主暗戀莫卿賢幾年?」
「暗戀?」拓跋茹乍有些錯愕,轉而才恢復素日的冷笑,「卿賢比天山還冷,何曾允許我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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