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並非霸佔他,真正的愛,是體諒他的心,讓他幸福!他曾救你的命,帶你擺月兌皇宮里的謾罵,讓你成為天山老人的嫡傳弟子,人人艷羨,為何你不能退一步為他設想?!」.
退一步?讓她去求那個賤人回到 的身邊嗎?不,她不甘心,她做不到,這些年的心血不能就這樣付諸東流!
「莫卿賢,你憑什麼來教訓我?我是真的愛 ,但你……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
「我也愛櫻兒,可後來才明白,如果我當時不愛上她,不娶她,那些追殺我的仇敵也不會連同她一起追殺。言芑瞟噶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寧願不曾與她相識,遠遠看著她嫁為他人婦,寧靜祥和地安度一生,便心滿意足。」
她冷嘲地笑在幽深的樹林深處發出犀利的回音,「哈哈哈……又是你的左櫻兒,可惜你當時並沒有那麼慷慨的放開她,你和我一樣自私!你霸著她,戀著她,甚至她死了你還是不肯忘記她!」
他沒想到拓跋茹已經走火入魔,「師妹,你非要等到無法挽回時才幡然醒悟嗎?」
「我愛 ,只看著他也會思念,我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就連你也是多余的,我可以不停地為他付出,我恨不能每天每夜他都是屬于我的!」她咬著牙根,「讓我放手,你休想!不過,事已至此,我倒是可以退讓一步……」為了他的宏圖霸業,為了她的後位,她什麼都能做得到。
莫卿賢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不過,她要做的絕非善事。見她上馬飛奔遠去,他頹然嘆了口氣,不禁有些擔心嚴薇的處境。但是,眼下他卻不得不先警告一下夜凌子和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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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嚴薇被楚切霆扶著走下客棧樓梯,就見莫卿賢正立在樓梯下。
他一身玄青錦衣,外罩深藍色大氅,器宇軒昂的身形和出塵月兌俗的氣韻在往來的人群中也格外突兀,讓她想裝作沒發現都難。
她在樓梯下站定,抬手示意楚切霆上樓去拿包袱,便走到莫卿賢面前。
「你來做什麼?」
莫卿賢一時無言,第一次見她,她臉上還有歡愛未褪的甜蜜,第二次見她,她錦衣華服,是高高在上艷光四射的七王妃,是霸氣凜冽的夜魂……這一次,她一身尋常素服,脂粉未施,洗盡鉛華,只是一個簡單的孕婦。
「若是要警告我盡快離開這里就不必了,我正要離開。」拓跋 滅了拓跋冽的十萬大軍,明日就能趕來夏州,她不會和上次一樣等著被他堵個正著。
他靜靜看著她的眉眼,拼命克制著心底異樣的感覺,良久才說道,「上次,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還請夜魂原諒!」
「你捅我一刀,讓我心死成灰,我還有原諒別人的能力麼?」
「 弟需要你,回到他身邊吧。」
「僅僅因為他是我月復中骨肉的父親我就要回去?」嚴薇借著他當初在山林譏諷的口吻說道,「你不是看到了嗎?我身邊多的是出類拔萃的男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要爭搶著給我女兒做父親的更是多不勝數!」
說話間,她注意到客棧門口那抹黑色狐皮大氅的身影一閃而過,她臉上也隨之閃過一抹詭譎的笑,突然抬手,輕撫在他俊雅的臉上,口氣也忽然陰柔嫵媚,「再說……若其他男人不樂意,不是還有你麼?莫卿賢,我嚴薇可最喜歡痴情的男人……」
她踮起腳尖,唇湊到他的唇畔處,肌膚並沒有踫觸,兩人的呼吸卻交纏在一起……
有那麼一瞬,他似乎看到了曾經調皮的櫻兒,但是,神智一晃又讓他驚醒過來,慌亂地後退,狼狽地撞到了身後的桌椅。
「哈哈哈……本尊還沒有吻上呢,你就害羞了?!如果你的 弟看到你這狼狽的樣子,該是何等驚喜?哈哈哈……堂堂正正的莫卿賢為自己的左櫻兒守身如玉十載,如今竟破了自己的戒律!」
整個客棧一片死寂,樓上樓下用餐、行徑的賓客們都好奇地瞪大眼楮看著這一幕——孕婦戲美男,這天下真是無奇不有。
嚴薇卻不以為意,上前兩步,逼近他,佯裝心疼地勾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可惜了,我現在有孕,若是沒有這個大肚子,一定要你今晚陪我,我也會好好撫慰你寂寥了十年的可憐心肝兒!」
楚切霆下樓之後,就見她素白縴美的手正曖昧按在莫卿賢的心口上,「羽兒,玩夠了就走吧,別耽擱了趕路,初霽和風已經在等著。」
嚴薇這才放過臉色漲紅的莫卿賢,又搭上楚切霆的手臂,跨出客棧大門。
幽冥門主的馬車之華美並不輸當初北遼皇後所乘坐的華車,車輛前後兩隊殺手引路,她小心地踩上車轅,慕刃風掀開車簾扶著她進入車內坐好,隨即,楚切霆和白初霽也坐進來。
「啟程。」車內傳出的輕柔命令極是悅耳,卻又絕然如冰。
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路盡頭,她始終都沒有掀開車窗錦簾看正立在客棧門側的黑色身影。
倒是剛剛走出的客棧的莫卿賢注意到了,他臉上頓時有些尷尬,張了張口,默然半晌才發出聲音,「 弟,原來……你知道她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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