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薇悻悻嘆了口氣。他說痊愈就痊愈吧,就算她看到傷疤,也不能讓傷勢快些好轉,她唯一能做得便是讓他不要再揪心。
「拓跋 ,你不會介意我又收養兩個兒子吧?我是為了對付藍羽,一時意氣用事,從寺院里買來的兩個孩子。」在現代,買賣人口可是犯法的耶,不知道古代有沒有這樣的律法。
拓跋 失笑,瞧她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做錯了天大的事,相較之下,她和司徒澈拜堂比買倆兒子更嚴重吧。
見他閉目養神不語,她越是膽顫,「拓跋 ,我不會被關起來坐牢吧?雖然說法理不容情,可我也是為了給你拖延時間,你是天下霸主了,一句話就能讓我無罪釋放,對不對?」
罪?她何罪之有?她這孤陋寡聞的異世人,恐怕還不知道王府內的僕役都是買來的吧。「拓跋嚴峻,拓跋嚴肅,听上去不錯。日後他們長大,便說是撿來的吧。」
原來他不是在生氣!故作深沉。「能不能不要加拓跋?以後他們若娶了我們的小郡主,听上去會像是近親結婚。茆」
「呵呵呵,誰會在意這些?也罷,就听你的。不過,你又如何能確定他們會成為好丈夫呢?」
「我不相信他們,但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讓他們成為配得上我們女兒的人。」
「正如藍宏為藍羽培養慕刃風一樣麼?這樣的安排可能會成為另一場錯緣。」他倒是很少這樣心平氣和與她談論這種不著邊際的事,女兒還都是小女圭女圭呢,談論未來夫婿為時尚早。「薇兒,你有沒有想過入宮之後住在哪座宮殿?」這才是天下第一的大事。
她調皮捏了捏他沒有幾兩肉的臉頰,「當然是你住在哪,我就住在哪呀。」他休想找機會背著她和宮女廝混!
「你確定?」
她不太確定。如果他是皇帝,和他住在一起,不是皇後也是妃嬪,這樣等于是作繭自縛,弄得自己反倒是沒有自由。閑來無事,她還想逛逛街,想做自己喜歡的事。「呃……我住你寢宮的隔壁吧,免得你忙于政務時被我和孩子們打擾。」也免得蕭蘭貞逼迫他迎娶妃嬪時她橫亙中間里外不是人蚊。
他的隔壁?他真應該好好想一想哪座宮殿適合她住。「孩子們有屬于自己的宮殿,皇宮里不住妃嬪,空閑的很多。」
「可我不想和孩子們分開,兩個女兒還小,昭然也需要人盯著才會用功,還有兩個隨了我姓氏的養子,還都是嬰兒,我不放心他們獨居。宮人們都是被你的好母後馴養出來的,一個個居心叵測,我怕……」
「怕什麼?日後,你是皇宮里的女主人。」
「果真如此麼?我實在不敢當呢!」女主人,這三個字已經足見這身份的微妙,那些文武百官恐怕已經跪在皇宮門外恭候著用唾沫星子淹死她了。
「薇兒,你這話是在自嘲,還是在嘲諷我的能力?」
「我只是在嘲諷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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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門外並沒有迎駕的文武百官,只有攻城逼宮的將士們恭迎,一個個如同金色的石頭雕塑,筆挺而立,氣勢震天。
迎駕禮樂亦是軍樂而非宮樂,這是拓跋 的授意——他一統天下歸來,用軍樂,對父王在天之靈也算有個交代,自此邊疆再無戰亂,肅安王朝否極泰來。
蕭蘭貞的鳳輦就停在皇宮門口,這個太後的位子,她坐得仍是底氣十足,一席金黃的鳳袍,濃妝艷美,風韻雅致,霸氣不減。
而她旁邊的公主肩輦上坐著的則是拓跋茹,她盛裝華美,正翹首遠望著宮道,雖然已經看到拓跋 的華車,卻還是沒有縮回脖子來……直到——看到拓跋 下車,她忍不住從肩輦上跳下來,迫不及待地迎過去。
「 ,你終于回來了!我和母後天天盼著你呢。」
拓跋 沒有理會她,在馬車下站定,白皙的手優雅抬起,華車簾幕內伸出一只戴著紅玉戒指的縴細素手從容不迫地搭在他的手掌上,她水藍色的鮫綃紗袖,飄逸如蝶翼,再是她窈窕婀娜的嬌軀映入眾人眼簾。
夫妻兩人天造地設,美若天人,而他們身後則是五個嬤嬤,地帶著各自負責照顧的孩子緊隨其後,辛文跟在最後,帶著隨行將士們下馬,浩浩蕩蕩一並前行。
「恭迎七王殿下凱旋歸來!恭迎新君入宮!」高昂的呼聲撞擊在宮牆之上,發出響徹不斷的回音。
拓跋茹看到這一幕不禁頓住腳步,為什麼藍羽還活著?她明明喬裝成郎中弄得她難產出血……怎麼會又多了四個襁褓嬰兒?她不安地轉頭看向蕭蘭貞,想開口爭辯,蕭蘭貞卻早已沖過來劈頭蓋臉地當即打得她俏臉歪向了一側。
「太後……太後息怒!」她不好當眾跪下來,只得側身俯首,垂立一旁。
「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哀家日後如何重用你?哼哼,你所謂的皇後之位就別想了!」蕭蘭貞鄙夷地低沉冷斥過便又堆上笑容迎向拓跋 ,「 兒,怎麼多日不見消瘦了這麼多?」
拓跋 握緊嚴薇的手,恭敬俯首行禮,「讓母後牽掛了,兒臣不孝。」
「呵呵,傻孩子,這天底下,哪有母親不牽掛兒子的?」
看著這母慈子孝的一幕,嚴薇真懷疑自己的眼楮出了問題。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前陣子這母子倆還形若仇敵,一個威逼利誘自殺重傷,一個不聞不問恨不能對方早死早超月兌,怎麼這會兒又親密無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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