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皇後不乖279文/珂藍玥
「想不到少主這堂堂大男人,竟然也對女人家的心思如此好奇?難不成少主玉樹臨風的男人體內還有一顆長舌婦的靈魂?」
「好,我長舌婦!你這種見異思遷的女人倒是有理了?」
一斗嘴,嚴薇的戰斗力反而恢復了,見藍搫臉色鐵青,她咽下飯菜,又道,「少主是天外之人,不食人間煙火,如仙如魔更如鬼,又豈會懂得水性楊花女子的人間溫情?切霆對我有恩,對我有情,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應該關心。」
這是贊美他嗎?干脆罵他是妖魔鬼怪得了。藍搫不怒反笑,「你可是懂得溫情,對風悔婚,把他傷了個徹底,又對初霽眉來眼去,本是睿智通透的人變得糊里糊涂,對切霆如此曖昧不明,害他沒了半條命,卻還霸著拓跋 那個皇帝,你這可不是溫情,這是濫情的害人精!」
「既然少主說是,那就是吧!」她不知自己到底怎麼害了別人,別人喜歡她愛她,她有拒絕的余地嗎?心都長在人家自己身上,她又如何能左右得了?「至少,我來到這個世上,做得每一件事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少主把手按在心口上,恐怕連自己的心都模不到吧! 」
「哼哼……你倒是和藍羽一樣牙尖嘴利不饒人。小心惹怒我,我……一劍殺了你。」
「少主劍術了得,早已修煉到爐火純青,人劍合一更猶如‘賤人’,你要殺我,誰還敢攔著?」
藍搫听得古怪,她這是在夸贊他劍術了得,還是在罵他賤人?她說的應該是「劍人」吧淖。
他不想和她在咬文嚼字上斤斤計較,「我知道,你當初之所以和切霆誤打誤撞的糾纏在一起,是因為鳶兒惹怒了你,你才吻了他。現在鳶兒也得到教訓了,你就放了切霆,也放了你自己,讓鳶兒和他成婚。」
「原來少主嗦這麼多,只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妹妹有個好歸宿?」嚴薇把雙手舉到他面前,「你看看我這雙手可抓了楚切霆的心?我兩手空空而來,必定也雙袖清風而去,至于楚切霆想不想與藍鳶成婚,那不是我能左右的。」
這雙手的確空空,什麼都沒有抓住,卻瞬間扼住了藍搫的視線,讓他失了魂。
他從沒有仔細看過女人的手,但他知道,並非所有的女人都有這樣一雙美麗的手,文人稱美女的手為柔夷,用來形容眼前的這雙手再恰當不過。肌膚細白通透,每一根手指都宛若羊脂玉雕琢而成,看不出骨節,十指縴細,反射了燭光光氳柔美,指甲長而干淨,雖然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染成艷紅如血的顏色,卻仍嫵媚驚艷。
藍鳶也有一雙好看的手,若是和嚴薇的這雙手擺在一起,卻會顯得骨節粗大猙獰。
他握住筷子的手動了一下,竟有一種想握住這雙手的沖動,他真是瘋了。
「你看什麼?我手上有髒東西嗎?」她收回手拿起筷子吃飯。
「我……」他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也尋到一個好借口,「難怪那個郎中給你用如此烈的毒藥你卻還能活下來,原來你無名指上戴了避毒血玉戒指!不過,這玉還是小了些,再大些就能完全避免毒藥侵體了。」
「這玉極是難尋,拓跋 尋到這麼一點已經來之不易。」
藍搫恍然大悟,是拓跋 給她的,難怪她可以素面朝天什麼首飾都不戴也不取下這枚玉戒指。
嚴薇見他這會兒好說話,忍不住想起幽冥門。昨晚她看到他批閱的小折子上全都是紅色的「殺」字,觸目驚心。
「我听說少主又讓幽冥門人濫殺無辜了,江湖上的人也又把幽冥門當成了地獄。少主高興了殺人,不高興也殺人,就不怕遭了報應?」
「別人想殺,我這個幽冥門主不過做個決定,倒是我的錯?」
「有些心存惡念之人看別人不順眼就花銀子請殺手,你若是應了,就是縱容他們行惡,好人卻為此遭殃。」
「別人給了大把的銀子,我能拒之門外?幽冥門里多少人吃喝用你不是不知道,就你之前那種細水長流的做法,是讓江湖上對幽冥門有所改觀,卻也引得不少門人不滿。他們是殺手,不需要人尊敬,只要人人懼怕。每一個殺手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揮霍享受一樣不能少,你讓一個明日就會沒命的殺手今日還得過窮苦日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他的歪理還真是「理直氣壯」!嚴薇壓下怒火,對這種蠻橫的惡狼講道理是她吃錯了藥,「人,最可怕的就是不自知,無良知,就連價值觀也是錯的。」
「價值觀?什麼東西?」他听都沒有听過。「你與我不是同一類人,我在娘胎里就已經注定是殺手的命,我最了解殺手,而你……哼哼,不折不扣的紅顏禍水罷了,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他藍搫這輩子最倒霉的就是,有藍鳶和藍羽這樣兩個恐怖至極的妹妹,又遇上嚴薇這種要殺不能殺卻又叫人恨之入骨的女人。
「嚴薇,我勸你不要自以為是,自命不凡,也不要濫情多情,更不要自以為能改變全世界,你說我不自知,卻不知你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
嚴薇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倒是惡貫滿盈了?!」
若非與他今日一席交談,她也不知自己竟是一個如此可恨可惡的「紅顏禍水」,就連她自己也開始莫名地憎恨自己了,既然如此,她的確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了。
藍搫見她氣得雙頰緋紅,氣息也不順,眼淚就突然地啪嗒啪嗒地落下來,他一陣挫敗無力,覆水難收,難道要他把說出的話全部吞回來嗎?
「不,你是‘好’人,你是‘好人’成了吧?我藍搫是惡人,我也就是這樣一個人,不高興了殺人,高興了也殺人,只要別人給錢,就算他是如來佛祖我也敢殺。」
「少主智勇雙全,嚴薇實在佩服。」與其對牛彈琴,她還不如省省力氣多吃飯。「明日一早我啟程回京。」
「去!盡管去,早死早投胎!我給你準備一匹千里良駒,盡快讓你趕赴刑場,正好去了我和鳶兒的心頭刺!」他丟下碗筷甩門離開,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氣什麼,氣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哄勸一個落淚的女人嗎?藍鳶在他面前也哭得肝腸寸斷過,他也沒因為哄不了這唯一的妹妹覺得自己如此沒用過呀?!
嚴薇則反倒是沒了怒氣,大口大口的努力往嘴里塞食物,若是明日就死,她今日要吃飽喝足好好享受生命中的最後一晚。
她還要寫幾封信留給嚴恩,靖琪,靖瑤,嚴峻和嚴肅,也免得日後他們問罪拓跋 下旨斬殺她這個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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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薇趕回王府時,已經過了晌午,素紋備了飯菜候著,她卻全無胃口。得知拓跋 正在書房里批閱奏折,她忙把自己藏進臥房里。
他怎麼會在府里呢?他不是應該在皇宮嗎?
京城里一切繁華照舊,並沒有人議論著她即將被斬首的事,王府中也井然有序,她不在的幾天似乎並沒有什麼人被責罰,而她進門時辛文迎出來還笑呵呵的,丫鬟們見她回來也格外驚喜。
可是她……根本沒有勇氣去書房里向拓跋 認罪,她按著空蕩蕩的月復部,一想到要告訴他孩子沒了,她就雙腿無力。
「素紋,我要沐浴更衣。」
「是。」素紋遲疑問道,「小姐,陛下一直在等您呢,要不……我去書房通傳一聲?」
「不,先不要,我……這樣子太難看。」就算下一刻要死,她也要漂漂亮亮的死。
她要化妝,這樣血液停頓了,面容仍能明麗,就算下了地獄,鬼差也會對漂亮的女人心存善念。
進入浴池之後,她卻只想把自己溺斃在溫泉水中,若是見了拓跋 ,她怕自己會舍不得赴死。她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大無畏,她懦弱,怕死,怕死無全尸,雖然她殺過人,卻沒有體會過身首異處的痛,她好怕劊子手的刀太快,腦袋落地時可能會看到自己還***的脖子……那種情景單一想就叫人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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