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鳴煉藥的手法奇快無比,虎鯊連看都看不清楚,只見他手一伸一縮立刻憑空多了枚青綠色的藥丸,散發著濃濃藥香。
「這是?」
虎鯊的目光中露出些許驚疑,他自己的傷自己清楚。肺碎了半邊,內髒多處破裂。如果不是他以前的修為強橫,怒氣護住了心脈,恐怕早就死了。現在龍鳴拿出顆藥丸就說能治好他全部的傷,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用怕我害你,我要想殺你,只需要一根指頭,放心吃吧」龍鳴瞬間看穿了虎鯊的想法,微微露出點氣勢,差點將他壓的趴下。
強橫的氣勢直接牽動了他的內傷,不停地咳著,嘴角已經溢出了幾縷血絲。龍鳴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直接把藥丸投入其嘴里。他可沒有時間像個娘們一樣的勸說,一片好心,怎麼能容他拒絕。
「咳咳」藥丸入體,一股磅礡的藥力轟然炸開,眨眼間順著他的經脈四處游走,沖往他傷痕累累的內髒處。
「啊!」內髒被藥力激發的快速分裂生長,產生的巨烈疼痛刺激著虎鯊的神經。大顆的汗珠順著腦門流下,狂猛地吼叫聲傳出,聲音高亢雄壯。
「虎鯊大叔!龍鳴哥哥,虎鯊大叔這是怎麼了?」原本出去散赤火牛肉的怒濤一听到虎鯊的嘯聲,立刻狂奔回屋,拽著龍鳴擔心地問道。
服下藥丸後的虎鯊臉上青筋暴露,顯得痛苦無比。躬著的身體大顆的汗珠落下,打濕了地面。但其痛苦的吼聲卻顯得中氣十足,完全沒有身受重傷彌死之際時的虛弱。
虯龍草畢竟是上古奇藥,雖然經過龍鳴煉制已經將藥效緩和,但依然不是現在的虎鯊能安然承受的。
怒濤雖然年紀小,但其修為並不低,眼光甚至比一般的成年族人還要透徹。再加上與龍鳴師徒兩個多小時人相處,他不相信他們會加害自己的虎鯊大叔。
「放心吧,我在為他治傷。」龍鳴模了模怒濤那光溜溜的後腦勺,輕聲說道。
長嘯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引來了大量的族人在屋門口圍觀,只是攝于龍鳴的威勢都不敢闖進來。
「呼呼呼」猛地停下長嘯的虎鯊雙手拄膝,大口地喘著氣。
內髒雖然沒有身體外面那麼敏感,但藥力催動其組織生長也跟用鈍刀割肉差不了多少。虧的虎鯊這個阿修羅族的強者意志堅定無比,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痛地暈了過去。
停止長嘯之後,原本蒼白的臉色竟然奇跡般的變的紅潤起來,原先因病而來的老態一掃而空,渾身洋溢著健壯與力量。
「哈哈哈!我竟然好了,我竟然好了!多謝恩人,多謝恩人救命的恩情!」虎鯊猛地爆發出一股怒氣充斥全身,片刻之後突然興奮無比地吼叫起來,立刻就想對龍鳴跪倒。
「怒濤你讓族人散去吧,我你們族長聊聊。」龍鳴虛虛一托止住了虎鯊下跪的勢頭,對著正雀躍歡呼的怒濤說道。
他救虎鯊不是為了要他感謝的,命痕中顯現的三條線索他根本沒有辦法尋找,暫時還必須要借助這個滄藍氏族的力量才行。否則這個世界太大,他只要一日找不到修為達到A7級別的強者,一日就跟無頭蒼蠅似的亂轉。
「我救你並不是想讓你拜謝,一是為了怒濤那孩子,二是我有兩樣東西需要你辯認看看有沒有見過。」
龍鳴直截了當,用罡氣凝化出曾經看到的城池和巨鏡的樣子,顯現在虎鯊面前,而那個紅發大漢因為天機的限制根本無法顯現。
「這兩樣東西我都沒見過,我阿修羅族是沒有城池的,都是以部落為居。無論是血戰氏族,還是我滄藍氏族。」虎鯊思考了半天,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顯得極為愧疚。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走了,你的傷雖然恢復了,但修為還需要一段日子才能恢復。」龍鳴與裂地同時露出失望之色,原以為那樣一座雄偉的城池,一個部落的族長定然會知道點眉目。
「恩人請留步!這兩樣東西我不知道,但血戰氏族族長絕對知道。」虎鯊見龍鳴起身要走,立刻喊道。
「哦?你這麼肯定?」
「肯定!恩人請坐下听我細細說清原由。」虎鯊面露堅毅之色,似乎有什麼重大的隱情。
龍鳴清楚自己和裂地就此離去,也是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踫。還不如听听虎鯊想說的是什麼,到時候再做計較。
「阿修羅族本來就只有我滄藍一族,但是十幾萬年前,不知道為什麼我滄藍族的族人發生了異變,化為噬血的魔鬼。他們的怒氣全部消失,統統轉化成讓我們恐懼的血氣,身體也發生了劇變。後來異變的族人獨立了出去,演變成了現在的血戰氏族,這麼多年來,他們不斷地打壓我滄藍氏族,直至將我們逼到了聖山中躲藏。」虎鯊激動地說道,神情充滿著憤怒和不屑。
「這跟我的線索有關麼?」龍鳴听的糊里糊涂,他所吞噬的無常記憶中並沒有對修羅界的描述,像是被生生抹去了一般。
「血戰氏族幾乎統治了整個世界,應該沒有他們不清楚的事情。不過他們現在的勢力奇大無比,主部落在遙遠的東南方,而且他們非常地排斥外人,想要找他恐怕很有難度。」
「你知道血戰族長的樣子麼?修為怎麼樣?」龍鳴心中一動,命痕中顯示的火紅色頭發的大漢或許跟這血戰族長月兌不了關系。
雖然他礙于天機,無法描述命痕中人的樣子,但卻不防礙虎鯊描述出來給他對比。
「說來慚愧,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修為怎麼樣,這些事其實都是上代族長對我說的。我知道恩人本領強橫,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恩人能不能答應。」虎鯊直接翻身又要跪倒,在思考中的龍鳴根本來不及阻攔。
「虎鯊族長,你不用如此。有什麼事你盡管說,力所能及的事我倒是可以幫忙。」龍鳴被虎鯊的動作嚇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扶。
「我想把小怒濤托付給恩人,如今血戰族勢大,我族已經被逼到了聖山,再也無路可退。現在我也已經恢復了,出去捕獵的事完全可以獨自承擔。如果怒濤一直留在這里的話,是不會有什麼出息的,肯請恩人可憐可憐收留他吧。」
虎鯊語氣悲傷,怒濤的父母都被血戰氏族的人殺死,他一直都把怒濤當做自己的兒子看待。原本他身體重傷,為了照顧族人不得不讓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孩子獨自出去打獵。現在得龍鳴相救,已經恢復的他,自然不會再忍心天資超卓的怒濤就這麼平凡下去。
龍鳴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盯著虎鯊。怒濤他是挺喜歡的,主要還是兩人身世類似。但要讓他帶其離開,這就有點犯難了。因為他和裂地是要去找魔斧的,現在帶上他無異于是個拖累,龍鳴他們這個層次的戰斗只要波及一點,立刻就能將他化為飛灰。
「師父,帶上怒濤吧,他和我挺投緣的。」一直站在龍鳴身邊沒有說話的裂地開口了。
怒濤的身世不但跟龍鳴相似,跟裂地也非常的相像。而且那小子身上有一股堅韌不拔的氣質,很讓兩人喜歡。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別忘了我們是要去找魔斧的,帶上他只會害了他。不過我答應你虎鯊,只要我們能平安回來,我一定把他帶走好好培養。」龍鳴搖了搖頭,最終沒有同意。
正如他所說,兩人自己都不知道結果會怎樣,再多拖上一條性命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