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金線子母蠱?」
雲寒雪嘀咕的聲音雖然不大,奈何滿屋子都非常人,六識都挺敏感,全都听清了雲寒雪的言語。
尚興海一听,直接右攬著空的身子,閃身到了雲寒雪身邊,左手死死地抓住雲寒雪拿著扇子的右手,滿眼希翼的注視著雲寒雪的眼楮,聲音顫抖的問道,「小兄弟,你認識他中的蠱毒?有沒有辦法可解?」尹潘和景林也閃身到她身旁,忐忑的望著雲寒雪。
雲軒緩緩的走了過來,「蠱毒?你認識?」疑惑的問道。林玉峰等人也都聚了過來。
雲寒雪不動聲色的把手抽了出來,回答道,「嗯,前些個日子,在南域蠻山一帶呆過一些日子,跟山里的山蠻族的巫醫呆過一段日子,見識過一些種蠱養蠱的法子。你們也知道蠻山一帶霧水大,天氣也熱,所以山上的各種毒蟲也就比較容易滋生,比較有利于養蠱。」一邊說著,還不時右手里的折扇撥楞一下空的腦袋,檢查著面部近點的分布。
「小兄弟,能不能麻煩你想想辦法救救他。算我尚興海欠你一個人情。」尚興海激動的說道,
「對,人情也算我一個。」尹潘緊跟這說道。
「還有我,我老景也欠你一個人情。」景林也拍著胸脯說道。
在確定空沒有生命危險後,雲寒雪松了一口氣,但一想施蠱人可以憑借著子母蠱雙蠱直接的感應,只要不超過千里範圍,便可以追蹤到被施蠱人的下落,不由的眉頭一皺,再加上對方也是修仙者,只怕施蠱人也未必是什麼善茬,口氣不善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又是誰下的蠱?」
「我們是……」剛要回答說自己等人是銘嵐宗的人,可是一想對方是雲瀾的人,再加上自己等人已經被逼的叛出銘嵐宗了,尚興海三人的眼眸不由得暗淡了下來,呢喃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了幾人的表情,在一聯想幾人現在的情況,雲軒等人心下不由的一陣唏噓,弄得雲寒雪和李道遠兩人一頭水霧。
「別告訴我他們是銘嵐宗的人?」雲寒雪開玩笑的說道,懷疑的看向雲軒。
「好了,別問了。他們也是被銘嵐宗陳家的人給害的,你要是有辦法,就救救他吧。」雲軒尷尬的干咳一聲,假裝不耐煩的說道。
得,一瞧這情形,雲寒雪心下明了,肯定是讓自己給猜中了,否則皇叔不會不做解釋的想掩蓋過去,肯定是怕自己遷怒而不願出手相救。心下不停地翻著白眼鄙視自己的皇叔,沒得把自己想的那麼小心眼。好吧,那我就小心眼一次給你們看看。
「哼!」雲寒雪冷哼一聲,不冷不認的撥開眾人,走到堂上左邊的主位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把袍子下擺整好,順便彈了彈上邊根本不存在的灰,漠不關心的道,「銘嵐宗的人,小爺我為什要救?人情?這東西有價值幾何?」說著抬起頭來,淡淡的看了眾人一眼,慢悠悠的說道,「況且,你們又有何資格欠小爺我人情?」
「你這話什麼意思!?」雲寒雪話音一落,景林便跳了起來,憤怒的說道。尹潘已是怒目而視。尚興海身子一顫,咬了咬唇,沒有說話,雙眸緊緊的盯著雲寒雪。
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的憤怒與不甘,月牙犬從尚興海的懷里串了出來,「哦嗚」一聲,接著落地反彈的力道,猛地一跳,向雲寒雪撲來,結果還沒撲到雲寒雪眼前,就被雲軒捏著頸後的皮毛給提留住了,只是還有所不甘的沖雲寒雪揮舞著四肢,不停地「哦嗚」的叫喚著。
自始自終,雲寒雪的表情都未曾變化過,自是像個局外人在看戲似得。「得,縱狗威脅麼。小爺還偏不是嚇大的。」說著起身想往外走,「本來還想日行一善來著,現在看來沒必要了。走吧,表哥,不介意配小弟去飄香樓耍耍吧。」
雲寒雪的最後一句話驚得雲軒等人齊齊掉了下巴,驚奇的看著雲寒雪。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的李道遠滿眼戲虐的問道,「那可是妓院,你這小不點真要去?」
「胭脂堆,美人懷,溫柔鄉,便是醉夢一場。又有何去不得?」雲寒雪笑看了李道遠一眼。
「你要如何才肯救人?」尚興海雙眼堅定的盯著雲寒雪,艱難的開口道。
雲寒雪像似沒听到一樣,沖李道遠說道,「你若不去,我自己去了。回見。」說著繼續往門口走去。
看到雲寒雪這個態度,尹潘和景林恨不得立馬撲上去生吃了她,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暴起來了。尚興海深吸一口氣,打橫抱起空的身子,閃身跪倒在即將走出客廳的雲寒雪面前,「求你救救他,無論你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哪怕是為奴為僕,只要你能救他。」雙眼直直的盯著雲寒雪。
「夠了!」雲軒有些郁悶,心想這丫也太黑心了吧,整人也不至于這樣吧,不會又有什麼歪主意吧。于是配合的走上前來伸手要拉起跪在地上的尚興海,而他另一個手里月牙犬掙扎的更是厲害了,結果尚興海沒拉起來,雲軒便怒視著雲寒雪道,「他們雖說是出身在銘嵐宗,但並不代表銘嵐宗出來的就是壞人,況且他們已經月兌離了銘嵐宗,這次來雲州是來報信的。你就不能出手救救人嗎?」不跳字。
尹潘和景林兩人來到尚興海身邊,滿眼怒火的瞪著雲寒雪。林玉峰幾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準備上前來勸說,卻被周天給攔住了,四人不解的看向周天,而周天卻沖他們搖了搖頭,朝雲寒雪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幾人看戲就行。四人一看旁邊的李道遠居然呢找了張椅子坐下,一只手支在茶幾上托著下巴,興致盎然的看著戲,就差抓把瓜子在那磕了。于是四人也安心在旁邊看起戲來。
雲寒雪自動忽視了雲軒的話,蹲子直視尚興海,淡淡一笑道,「為奴為僕?呵呵,你這樣的僕人我可要不起。判斷不夠精準,行動不夠果決,想必因你而亡的你的同伴不再少數吧,」說著模了模下巴,邊思索,邊繼續說道,「想必你有時候會覺得對不起他們,但卻是逼不得已,你肯定覺得自己有不能不這麼做的理由,所以在這個理由和同伴之間,你選擇了自己的理由,是吧?不少字」
听了雲寒雪的話,尚興海渾身顫抖,回想往事,一件件一樁樁,似乎真的如他所說,自己以往是為了自己對師傅的承諾,而不停地向陳奕文妥協,結果一次次害得自己的同伴為了自己而深陷險境,自己以往的堅持真的錯了嗎?自己真的錯了?
「我錯了嗎?」不跳字。尚興海雙眼迷茫的望著雲寒雪,喃喃的問道,雙手把空的身體不自覺的抱的更緊了。
「尚師兄!」景林高喊一聲,就想彎腰去扯尚興海,卻被雲軒給攔下了,雲軒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就連雲軒手里的月牙犬也安靜了下來。尹潘雖然疑惑,卻也未曾魯莽行事,只是靜靜的看著。
「呵呵,錯與對,沒有人能真正的評價的了。你只需問問自己的心便是了,修道先修心,你連自己的心都未曾明了,又修的個什麼道,倒還不如不修,免得害人害己。」雲寒雪搖了搖頭,笑呵呵的說道。
「修道先修心?心未明修什麼道?」尚興海迷茫的呢喃反復呢喃著。
雲寒雪起身一看,得,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就連自己皇叔和表哥也不例外,唉,看來姐還得自己動手。自我哀嘆了兩聲,雲寒雪伸手提起了被尚興海抱著的空,走出了客廳,並關上了客廳的大門,並吩咐下人不得隨意進入客廳十步之內,並傳令下去府里的人皆不得大聲喧嘩。遂提著空上客房走去,讓人把李修、李煥、李舉、李全四人給叫到客房。
雲寒雪把空放在客房的床上,讓李修和李煥幫忙把空的衣服給月兌了,寫了一張方子讓李全去庫房找藥材,沒有的去藥房買,讓李舉準備一個帶蓋的大澡盆,熱水和一些蘇木柴火。
等李修兩人把空的上衣月兌掉後,雲寒雪讓李煥去廚房準備熬藥用的小炭爐和一口砂鍋拿來,讓李修扶起空的身子,見空胸口檀中穴發出的金線確實未到達虛里穴,心下大安。
從儲物袋里取出一盒銀針,用針封鎖了空身前的十幾處穴道,防止治療時,金線蠱亂串。然後轉身來到空的身後,雙手抵著空的後背,因書上記載金線子母蠱喜食靈氣,法力卻是靈氣在體內運行後的壓縮,故而雲寒雪運轉碧水決,用內勁一絲絲的小心翼翼地輸送到空的體內,觀察著空的經脈與內髒的損傷程度,順勢用內勁把金線子蠱圈鎖在檀中穴附近。這一遍周天運行下來,已經累的雲寒雪香汗淋灕了。
等雲寒雪封鎖完金線子蠱後,李煥等人已經把東西準本好了,而雲軒和李道遠也提著月牙犬來了。雲寒雪讓李煥等人把澡盆加起來把水灌上,把藥材全都放進去,用蘇木木材燒水,又讓李修把小碳爐子燒上,把自己這些年采集的一株七葉黃花、一個千靈果、一個蘭蔻草、一株金翅花,全部用內勁震碎放入小鍋里,又取出一瓶雙環毒蛇血滴了三滴進去,隨後有拿出一枚紫色的泉靈果,用小刀順著皮膚紋理劃開空檀中穴的皮膚,把流出的血涂滿泉靈果,又在泉靈果上弄出一個極小的洞。
讓李修等人把剛燒開的一小鍋藥液趁熱涂抹在空的上半身上,但要避過檀中穴的刀口周圍一寸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