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捧著鳳儀劍對梁蟬道︰"今日能和你們相識全憑此劍,也該物歸原主了。"梁蟬道︰"這把劍雖原是郭大哥的,但是既贈給了你們便是你們的了。當年他也想將此劍送給我,我沒要,因為我慣用的是刀。所以他就請能工巧匠給我打了這把刀,很是趁手。你快些收起來,天下決設有送人東西再要回來的道理。"說完她的眼楮向張燕胸前一溜。
看來心上人名貴的劍送人可以,姑娘可佩的飾物哪怕不值幾個錢,也必須掛在自己身上。張鳳心中大是好笑向妹妹低語了幾句,張燕不高興了。"那是你應該戴的東西嗎?"張鳳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那天郭大哥給你時我心里就在埋怨他,送什麼不好有送這個的嗎?什麼人才能送這個你知道嗎?以後別人送你東西時好好想想,該不該收心里應該有個譜。"張燕似乎有此明白了順從地讓姐姐摘走,心里終是不舍臉上全無一點笑容。梁蟬將牙爪珠鏈戴好喜歡得合不攏嘴,不住的用手撫模,見張燕不快便從頭上解下束花繩,捧在手里看了一會兒道︰"這不是一條普通的花繩,是我大哥和郭猛奪來敵軍的牙旗*,我用上面的飄帶撕成條編的。這三顆珠子是一個敵將頭盔上的,我給綴在中間倒還好看。"她給張燕系好一看,見她更加英武很是開心。
這條花繩有手指寬,四五種顏色布條編就很是好看。張燕孩子心性,戴上以後听大家都說漂亮很是高興,早把剛才的不快忘掉。又取出那半錠無寶道︰"那半塊在郭大哥那里,何時兩半相合便是我們吃喜酒之時。"梁蟬臉上笑開了花拉著張燕的手道︰"我不想和你們分開,蘇大俠負了傷,你們帶這麼多的東西最遭人忌,我想和你們同行多一個人多一分力。""太好了,咱們辦完事一同去長安找郭大哥。"張燕高興地說道。梁虎梁豹端起酒向張燕敬酒,梁虎說道︰"家妹頑劣,能相伴公主常聆教誨習練禮儀實為幸事,還請多加關照。"結識了四位江湖上的朋友,特別是替郭猛找到失散的心上人和生死弟兄,張燕非常高興。她取下那只當暗器的金釧,戴在梁蟬手腕上端詳著道︰"不錯,你戴著挺好看的,送給你啦!"梁蟬可不好意思再要了,剛要推辭張燕說啥也不讓摘下來,秋兒月兒沉著臉老大的不高興。
月懸半空,天地都披上了銀裝,使本已十分靜謐的原野又增添了幾分幽奇。張燕一行人告別了梁虎等好漢離開野狼峪又上路了。走著走著張燕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跳下馬來掀開車簾道︰"你們今天誰里通外國,告訴鳳姨說我沒穿軟甲?"這件事幾乎大家都有份,張燕見無人回答繼續追問道︰"到底是誰?從實招來,秋兒你先說!"見公主追問她們都假裝睡覺,秋兒听點了自己的名不回答不合適便閉上眼楮道︰"我睡著了。"月兒反應快學著說道︰"我也睡著了。"蘭花茶花雖文靜守禮終是孩子,這兩天和大家相處得熟了,不再那樣拘束先後也學著說道︰"我也睡著了。"張燕氣得樂了,爬了進去往她們身上一躺道︰"我也睡著了。"大家忍不住全都放聲大笑起來。車夫坐在轅子上正在打盹,被她們吵醒揉揉眼楮"天亮了?"迷迷糊糊向四周看看嘟噥道,"這幫丫頭,哪來這麼大的精神,象一群喜鵲。"靠在棚上自顧睡去。
梁蟬見狀暗道︰尊卑不分親密無間,難怪自己稍有冒犯便惹來兩個小丫頭怒目相向。張鳳對鄭三姑很感興趣,不住地向梁蟬詢問她的情況。
鄭三姑幼時,父母將她許配給鄰家一個秀才的兒子,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很是親熱。光陰似箭,鄭三姑己到了出嫁的年齡。兩家正準備給他們完婚時,她被一個富家公子看上了並上門提親。她家當然不允,這位富家公子便串通縣令設計陷害,將她的未婚夫婿下到丁牢中。兩家傾其所有多方打點人才被放了出來,已經是遍體鱗傷眼看就不行了。在他臨咽氣時鄭三姑顧不得害臊,拉著他的手道︰"哥哥只管去,為妻給你報仇!"說罷離家出走不知去向。
那位富家公子花了許多銀子,害死了秀才的兒子卻沒得到人,還因此結了仇怨,只好自認晦氣。時間一久也就淡忘了,每日仍在花街柳巷游蕩,聚著一幫潑皮無賴橫行無忌。
四年後,富家公子突然失蹤,家中派人四處尋找,最後才在一個偏僻之處找到了他的尸,己經是腐爛臭死去多日了。又過了幾天縣衙外有人擊鼓喊冤,縣令急忙升堂。見喊冤之人是個衣衫襤縷面黃灰的老丐,縣令認為如此窮酸無油水可撈正欲怒,卻見老丐猛地跳起,揮手出一只飛刀正中縣令咽喉,他連叫都沒來得及就倒在地上,鮮血從口中噴出。
眾衙役全都嚇呆了,眼睜睜見老丐揚長而去。等明白過來趕到外面時早已不見蹤影,回來想稟報縣令,不料他老人家嗚呼哀哉一命歸天了。
全城搜查了三天連那老丐的影子都沒現,縣里其他的幾位官員知他結怨太多,有人提出秀才兒子被他害死有結怨害命之嫌,也有人提出異議,認為類似的事情近年來怎麼也有五六起,不能確定是哪家報仇。
反復明查暗訪折騰了幾個月,一點頭緒也沒有。只好以江洋大盜向官府尋仇報復,殺傷人命畏罪潛逃為由呈報上去。縣令雖死倒也落下個好名聲,官府畫影圖形四處張貼,時間久了便不了了之。
鄭三姑天生好動也曾習過武功,事情突她沒有慌亂。知道以自己這點武功不足以報仇,便另投名師,四年來不但武功精進,還習得神奇的飛刀絕技。報完仇後悄悄到家中拜別父母兄嫂,然後又去拜別公婆。從此浪跡江湖專抱不平救護百姓,這麼多年下來頗有俠名。
張鳳和梁蟬並轡而行,心里在想著蘇半月的事情,前面有幾堆火光估計是那些客商在休息。此時東方泛白正是寅末時分,他們早就人困馬乏,見有人休息立刻倦意大增。蘇半月不在由羅霄主管一切事務,己方人中姑娘太多,他不願和那些人接觸便遠遠的停車休息。
陳雙和四女拾柴汲水,生起一堆火忙著弄飯。張鳳梁蟬鑽進車里休息,剛合上眼隱隱有爭吵之聲傳來,嗓門又粗又大讓人心煩。定是那些客商們起了爭執。粱蟬本無睡意,听爭吵起來越凶,怕影響張燕姐妹休息便想趕走他們。
她走到近前,見兩個中年漢子正在和車夫吵鬧,中年漢子想盡快趕到金州,車夫因牲口太累不想走,他們互不相讓吵得臉紅脖子粗。見她到來,兩個中年漢子立即停止吵鬧背轉身去,車夫再也不敢出聲。
梁蟬面如凝霜冷冷地說道︰"吵什呢?吃飽了撐的,我嫌煩。"她在山下出手較量時人們都看得清楚,那非凡的武功可比那幾個保鏢強得多。他們心頭打鼓大氣都不敢出,不時偷看這位女大王,不知她要干什麼。梁蟬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卻覺得那兩個漢子有些眼熟,回頭再看時,現他二人也在看著她,目光相對又低頭轉身。這兩個人以前肯定見過,到底是什麼人卻一時想不起來,估計不會是什麼重要人物于是也不放在心上。
半個時辰後天色大亮,姑娘們洗漱梳妝忙活了好一陣子才開始吃飯。車夫們最省事,臉也不洗,拿出干糧胡亂吃些淨等上路。那幫客商被梁蟬嚇走早就蹤跡皆無,羅霄照看好前後一聲麼喝上路了。
金州座落在漢水南岸,規模和荊門差不多,都是不大的縣城。這里是個商貿貨物的集散地,時間久了北岸也逐漸興旺起來。
張燕一行從北向南來到這里,見路兩側全是各種店鋪。路用石板鋪就坑坑窪窪的很不好走,那些石板被碾軋得光溜溜的,一看就知這里來往的車輛很多。
馬車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顛簸著,一路有說有笑的月兒此時卻不再說話。她一會兒從窗中向外看,一會又掀開車簾向後望,忽然她哭了起來。大家忙問究竟,可是越問越哭得厲害,抽抽噎噎地說不清楚。張燕見狀心中已然明了問道︰"月兒,這里很熟是吧?"月兒哭著點點頭。張燕對秋兒道︰"去告訴你鳳姨找客店住下。"在月兒的指引下,他們很快找到一家較大的客棧,張燕對大家說道︰"月兒的家就在這附近,她的家被別人霸佔了,這里是她討飯的地方。咱們先住下,帶月兒到處看看,這幾個孩子跟了我她們的事就是我的事,要一管到底。"說完她和羅霄陳雙帶著月兒出去了。
月兒帶領他們來到一個較大的酒店,老板見他們衣著光鮮,以為來了有錢的貴客,立即笑臉相迎。羅霄問道︰"你們這里有位管劈柴燒火做雜活兒的鄭師付吧?"老板忙道︰"有的有的,不知公子找他有何事?"羅霄道︰"我們想見他。""哦,你們不是來吃飯的。"老板神態立刻變了冷冷說道,"他不在。"陳雙最討厭這種見錢眼開的人,把眼一瞪道︰"他不在你在,帶我們去找!"老板最怕有人在這里鬧事,見陳雙凶橫腰間還掛著兵器心里一害怕,神態又轉了回來陪著笑臉道︰"鄭師傅真的沒來。""是病了嗎?"月兒急切地問道。
"哎呀,要是病了還好辦,找大夫看看不就得了,他昨天被人打傷了。"老板說道。月兒急了叫道︰"是誰打的?"張燕攔住她道︰"是什麼人打的,傷得怎樣?"老板見張燕說話和氣人又極美大有好感,便將鄭師傅的事仔細相告。
月兒在這里討飯時,還有個小伙伴叫憐兒,鄭師付見她倆可憐,常將一些客人的剩飯剩菜留給她吃。可是這個老板很是刻薄,鄭師付為此沒少受責罰。月兒被人販子拐走後憐兒一人更加可憐,有時討不到吃的便來找鄭師付,老板現後總是將她趕走。
鄭師傅的老伴常年患病,掙點錢都用在治病上日子很是困苦。他沒能力將憐兒收養只能盡力幫助,昨天他在泔水桶中撈得大半塊火燒便貼身藏好。
可是直到午後憐兒也沒來,他放心不下便出去尋找,有人告訴他憐兒被人販子綁走了,他問明情況便追了下去。那幾個人販子常在這里出沒他早就認識,正好路上踫見一個,他上前追問,人販子不承認,他就要跟著去找結果被打傷了。
老板剛剛講完鄭師傅剛好來了。只見他衣衫破舊頭花白,瘦弱的身材有些駝背。臉上皺紋密布眉毛稀疏,兩眼直嘴唇顛抖。臉頰上幾道血痕很是明顯,左臂吊在胸前,走路略顯蹣跚。人雖年近半百,形似花甲之年。
月兒叫了一聲爺爺抱住就哭,鄭師付以為她認錯了人連忙勸慰申明。"我是月兒,我是月兒啊!"鄭師付渾身一震,揉了揉眼蹲仔細觀看。他記憶中的月兒又黑又瘦胳膊細得象麻桿,小臉總是髒兮兮的。辮子扎不好,黃的頭總象一團亂麻,衣衫襤縷鞋子露著腳趾頭。
而眼前的月兒卻是衣衫名貴,髻齊整,小臉兒白里透紅。頭插紅絨花,頸戴金項圈,完全是富家女兒打扮。乍看之下自是不敢相認。
"月兒啊,你回來了,憐兒卻不見了。"鄭師付說著竟哭出了聲。張燕見時間不早要了個單間先給他查看傷情。所幸只是骨折和一些皮肉之傷,陳雙尋了兩塊木板砍削適度又尋些布帶來笑道︰"鄭師付你不要擔心,你的傷會治好,你的憐兒也會找回來。
等張燕給他上好夾板敷上金創藥時,羅霄已將飯菜點好,各種菜肴66續續上來了。這里的飯菜比長安便宜很多,羅霄同情鄭師付有意點了許多名貴的菜肴。鄭師付雖在這里干了多年,坐在雅間當客人還是頭一次。張燕見他心神不寧便安慰道︰"鄭師付你不要難過,你將憐兒失蹤的事詳細講給我們,我們一定能把她救回來。"張燕從月兒那里得知鄭師付家里的情況,命陳雙陪月兒給他老伴送些飯菜。等他們回來時,鄭師付已將這里人販子的情況講完了。張燕和羅霄經過一番推斷決定先去月兒家,人販子很可能就在那里。等陳雙和月兒吃完,羅霄取出一綻大銀給鄭師付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走。你結完帳拿著剩下的銀子馬上去給伯母瞧病,然後去客棧找我們。"金州有個叫賴皮三的人販子,聚著一幫地痞為惡己久,由于他與縣令有勾結所以無人敢惹。當初月兒就是被他們綁走賣掉的,如今憐兒又落入他們手中,若是被賣到外地可就不好找了。月兒家在羊角村,離這里有五里遠,他們四人三騎很快就趕到了。
這是個很小的村落不過有二三十戶人家,差不多全是破舊的草房,看上去很是貧窮。村里村外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一條花狗臥在牆角,對他們耽耽而視不時地出低吼。月兒叫道︰"小花,小花,我回來了!"她溜下馬向它跑去。狗兒認出了舊時的朋友立刻向她跑來,尾巴搖得飛快不住地聞著嗅著。然後又蹦又跳來回飛快地奔跑撒歡打滾,一付久別重逢異常興奮的樣子。
月兒摟著它的脖子向張燕道︰"這是我和憐兒的老伙計,我們總在一塊玩。"她又指著那個角落說道︰"這是我和憐兒睡覺的地方,有小花陪著我們夜里也不害怕,擠在一起也不算冷。"他們听了都很難過,張燕下了馬牽著月兒的手向村里走去,小花緊緊地跟在月兒身邊。
一家的破門後探出一個孩子的頭來,見他們走近又縮了回去。"這是小五子,老楊家的。最怕見生人,別看他是男的,還打不過我呢。"月兒邊走邊說道。這里樹木很多遮天蔽日的倒有些陰涼,他們轉過一個彎,眼前現出一個整齊的小院落。青磚白縫青石台階,青磚垂花門的兩側各有一抱鼓石,圍牆上露出院里瓦房的房山。
和村里其他人家相比這家可就氣派多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呆頭呆腦地蹲在門旁,見來了陌生人便痴痴地看著,待走得近了他卻走進院子關上了門。
月兒小聲說道︰"這就是我的家,剛才那個人就是我大伯。整天在牆根蹲著,看見生人就躲。"張燕道︰"陳雙,依計而行。"陳雙來到門前見門縫中有人影在動,知他正在向外窺視心中好笑,抬手把門敲得山響口中叫道︰"姓田的,快些開門!"門縫中的人影不見了。
陳雙連聲喝叫引得村中犬吠雞鳴,許多人出來遠遠地觀看。終于有個女人的聲音從里面傳出,"這是誰呀?嚎喪什麼,報喪嗎?"聲音尖利語言粗俗而且出口流利熟練,估計是位典型的悍婦。
門開了,陳雙將頭略低眼晴睜得大大的嘴咧得歪歪的,摒住一口氣,慢慢退下台階又慢慢轉過身來,一臉的驚異古怪之相。羅霄道︰"怎麼啦?"陳雙斜向門里一努嘴,羅霄上前一看吃了一驚,人怎會有這種長相,難怪陳雙如此,這也太,太意外了,他一言不退了回來。張燕在一旁看不到門里的情況,不知里面有什麼怪物。月兒道︰"他們定是看見了我的伯母。"這時從門里挪出個婦人,張燕一見就樂了。見此人長寬厚相差無幾,沒有脖子,肩上擺著個磨完麥粉沒有掃的小磨盤,白得掉渣。短眉小眼紅紅的唇,太陽穴還貼張俏皮膏。怎麼又一個肥婆?陳雙咧嘴苦笑道︰"有此尊容在,在下亦美男!"陳雙想要羅霄替換他,"不行!機會難得,就得你去。"張燕說著自己先笑了。陳雙只好向肥婆走去。
肥婆見到羅霄眼楮可就移不開了,忽覺有人擋住面前便伸頭從旁邊看,陳雙是左看左擋右看右擋。肥婆只好對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竟然在譏諷陳雙的長相,可把陳雙氣壞了說道︰"別看了,當心脖子縮不回去。""呸!你才是王八呢。"肥婆忽覺此言欠妥不由地向丈夫看了一眼,又覺此舉有不打自招之嫌便把眼一瞪高聲叫道︰"你死命敲門想干什麼!是想拆房還是找死?"月兒深知伯母的厲害有些擔心悄聲道︰"我大娘特別厲害,殺打不怕,最能罵人。莊里的人都管她叫滾刀肉,我也不知啥意思。"張燕道︰"你瞧好吧,對付這種人你陳叔最是拿手。"陳雙一抱拳笑道︰"這位美婦人想必是田大嫂吧?在下有禮了。"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既然彬彬有禮自己也不好失了分寸,更何況今生次有人將自己與美字連在一起心中極為受用,肥婆遂點頭笑道︰"這位客官也生得精神耐看,不知你有何事?"听了她的這句贊美,陳雙卻不感受用直接問道︰"賴皮三你可認識?"她一听臉色大變說道︰"不認識,我們可不認識什麼賴皮三賴皮四的。"說著退回去就要關門。陳雙一腳跨進門坎笑道︰"賴皮三你不認識,這個你一定認識。"說著一晃手,折鐵刀架在她的脖頸上。
*牙旗︰古代軍中的旗幟種類很多,有號旗.陣旗.令旗.牙旗.將旗等等。其中牙旗是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最大的旗幟,它是全軍的象征。出征前祭旗儀式祭的就是牙旗。戰時主帥在,牙旗在。主帥亡,牙旗倒。全軍為之潰敗。所以將士極重牙旗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