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的照顧了她一夜,不知何時竟沒了知覺,殊不知此時天已大亮。
夜凌辰驚醒一般的看著窗外已然亮了的天色,好似擔心什麼一樣,他快速將自己的手浮在了她的額上,手掌下傳來她熟悉的溫度。
看著她睡的恬靜的小臉,夜凌辰溫柔一笑,不自覺的緊了緊攬著她的手。懶
隨著晨曦的第一道陽光灑進屋內,洛藍煙慢慢的掙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無比放大的俊顏,熟悉,讓她欣喜。
好似夢境一般,洛藍煙定定的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生怕只要自己一眨眼楮的瞬間他就會消失不見。
許是察覺到了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夜凌辰亦跟著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對上了她柔美的視線。懷里的這個小東西正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一臉的委屈。
「有沒有好些,還很難受?」夜凌辰關切的將自己的唇放到了她的額頭邊試探溫度,卻發現依舊微熱,「你等下,我去給你拿藥去。」說著他準備起身,大手卻反被她在身下拽了回來,滿眼的倔強。
「為什麼要帶我回來?」洛藍煙勉強忍住哭腔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在他的面前,她不想再用那累人的偽裝,她想要做一次自己。
「不然怎麼辦?」夜凌辰好笑的看著她,「你自己都說是我的女人了,難道要給你丟到大街上凍著不成?我又不是養不起你。」語落他假意嗔怒的掐了掐他的小鼻子。蟲
「可是我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
「那你現在知道錯了嗎?」夜凌辰坐在床邊寵溺的看著她,等著這個小東西承認錯誤的一臉委屈。他不得不說,她委屈的樣子讓他喜歡。
見他這樣她真的沒有辦法開口,洛藍煙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大手一陣慌張。
那個人不管做了什麼,他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栽培自己的這個事實永遠也改變不了,他真真切切的養了自己六年……
就算是還他的人情,她也應該做一個了斷!
「怎麼不說話?」一陣沉默,他淺聲的問道。
「我知道我這樣不對,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洛藍煙有些害怕的抬起頭。
「說吧。」夜凌辰笑著看著她,抬手輕撫她微燙的臉頰。
「可不可以……」洛藍煙頓了頓,停住了話。既然他能將自己重新帶回來救自己,相信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他是不會拒絕的吧?洛藍煙看著他溫柔的側臉,干澀的嘴角再次艱難的開啟,「可不可以將天籟的工程款取消?」
本來還高興的為她擦著眼淚,手卻在听到這句話的一霎那瞬間一滯。
夜凌辰放下了手仔細的看著她眼中的所有,這個時候了,她想的依然還是那個人……
「你就這麼喜歡那個人?!」好像是被人扒干淨一樣看透的尷尬,夜凌辰嘲諷的看著她,她當真是個稱職的演員,「不就是五億嗎?你用得著累成這樣不要命的認真演戲嗎?我會救你這一次,可是我不會再救你下一次!」
「你說什麼?」洛藍煙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難道在他看來,她的所有感情都是假的?
為什麼每一次自己的真心都被他這樣的踐踏在腳下,難道這就是他所要的?
夜凌辰沒有理會她徑自拿過抽屜內的支票聯,筆在上面快速的飛著,隨即優雅的一撕將它丟在了床上,滿是不屑。
「你這是什麼意思?」
「拿著它滾,從今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他玩味的俯視著她,嘴角邪魅的勾著壞笑,好似能裁決生命的撒旦一般神聖的姿態看著眼前這個狼狽無力的女人,「現在我告訴你,我玩夠了!膩了!你可以走了?!從今以後你願意去哪就去哪,你真讓人——覺得惡心!」語畢他唇角的那股笑意再次漸漸蕩漾開,留給了她一個完美的背影。
看著緊緊關上的房間門,洛藍煙的心也好像被人敲碎了一般的苦楚。
沒錯,這就是他。當恨的時候他百般溫柔,當愛的時候傷透所有……
的確,他生氣是應該的,她不值得他原諒。洛藍煙顫抖的拿起那張支票,臉上的殘淚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個大寫的伍字上……
她該開心的,不是嗎?她用了卑鄙的手段陷害他,可是他卻依舊包容自己,救了自己。
現在好了,就連最後她想做個了斷的時候他都依然在幫著自己,她有什麼資格去怨恨這個給了她所有的男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別墅,洛藍煙兀自換好了衣服便帶上了門,鑰匙放在了鞋櫃上,甚是孤單。
洛藍煙不自覺的回頭看向這個自己住了幾個月的房子,有的時候時間久了,就會真的不舍得,她這輩子怕是不會再回來了吧?
天籟的門口已如冬般荒荒涼涼,讓人看了不覺嘆一口氣。
洛藍煙悄悄走進去,只見每個人都在整理著屬于自己的東西,原來的繁華景象蕩然無存。辦公室內,安昕宇跟洛遠正整理著原來的那些重要單據,背影淒涼。
「藍煙姐,你這麼不進去?」一邊站著的服務生見到是洛藍煙詫異的問。
「哦,沒有,沒什麼……」見被發現趕緊不好意思的將臉別開。
屋內的安昕宇和洛遠听到說話聲都本能的朝那邊望去,只見洛藍煙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洛遠不屑的將手的單子摔在桌上,快步離開了房間。
如果不是安昕宇一直攬著他,或許她現在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看到他的反應洛藍煙只是尷尬的抿了抿唇,慢慢垂下眼眸。哥哥這樣是對的,她不怪他,她知道是自己不對,可是人生不可以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