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的第二天,安卓就帶著朱顯波來到了一座山峰上,帶上了那把弓。沒等兩人站定,伸手拉來了那把弓,射了出去……
整個點彩峰上的日色一暗,似乎天地間所有的光芒都被突然收束,化為一道月白色的光之利刃,從遠處山腳下的巨石處直插而入。那是天地本來的威嚴,所以並不強烈,只如冷月照在流水上,但流水卻忽然流過了千年。
巨石斜斜斷為兩截,整整齊齊的兩截。
而這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宛如天荒地老,只能承得起一滴淚,便再無任何的改易。這並非殺戮之弓,卻又強極無倫,甚至讓人無法抗爭,只能靜默地接受著它的施與。這弓是何等霸氣啊,這開弓之人又是何等高深。
朱顯波駭然變色,師傅的箭術竟達到了如此境界?上次單挑錦衣衛真是小試牛刀了。看他似乎不過癮,安卓再射一箭……
赤血箭突然出離弦,一道白光飛奔而出,這道光芒並不特別刺眼,上面附著的真氣也並不是特別狂悍——或者說,那道光芒上甚至並未真正帶上一絲真氣!
這光芒就宛如是一縷清風,一道月光,無意中傾瀉到你的面前,卻瞬間就能侵蝕你的心靈。
因為它是如此美麗,美麗到你甚至不願、不想、不忍抵抗,甘願承受它帶給你的一切憂郁、哀傷、孤獨、甚至……
死亡。
太震撼了!朱顯波傻傻的呆在原地。好久好久,才緩慢回過神來︰「師傅,我要是能練到你這個境界就好了,就不會再怕那魏忠賢了。」確實啊,有這麼好的功夫,單打獨斗,當然不會怕一般人了。
「那麼多兵器你不選,愛上了這把弓,也算你和這弓的緣分。而現在你也見識了它的威力,將來就讓它陪伴你征戰沙場。不過你得先試著把它拉開。」安卓師傅像是顯擺,更像是鼓勵。
先前見識了弓的威力,朱顯波就按部就班的練起自己的臂力來,雖然很枯燥,但每每想起師傅開弓射箭的情景就充滿動力。哪怕將來只要練的師傅的一到兩成,在戰場上也能發揮巨大威力。練臂力的道具也很簡單,一袋沙包,辦法就是拿繩子系起來,人站定了甩起沙包來,時快時慢。雖然簡單,卻很容易把肌肉拉傷,因此訓練前得準備活動必須充分。還好師傅都交待得很清楚了。
練得渴時紫鴛給倒點水喝,練到累時紫鴛給他按摩按摩手臂。日子過得雖然沒有皇宮里的信王瀟灑,但也不似一般練武之人辛苦。安卓師傅也沒阻攔這母子倆親熱,山中空氣清晰,朱顯波心情因此經常心曠神怡。是啊,有機會隱居山里也是不錯的選擇,加上這美女相伴,可惜自己還有任務在身。
尤其是想到練武藝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女人,以及很多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動力無限。每天練完臂力總要去牆上拿下弓來試試,然而每次結果都差不多,而安卓師傅總是安靜的看著他笑而不語。看來是自己急于求成了,是啊,先前一點武功基礎都沒有,哪能這麼快拉開啊,要是那樣,這弓也不稀奇了。
有好久,朱顯波再不去踫那弓,而是每天專心練臂力,練到精疲力盡為止,這樣過了有一個月左右,安卓師傅見他練起武藝來十分專注,十分刻苦,而他的手腕手臂好像腫賬得越來越厲害。以前每次能堅持兩個時辰再休息,現在幾乎不帶一個時辰,手就酸麻無力。有時候到晚上,幾乎撐不到半個時辰。
這樣下去,幾乎練不成了,問題出在哪里?難道我朱顯波真的不是練武的料嗎?一天早上起來,朱顯波不急于練習,而是去找師傅,尋求解決辦法。師傅朝他招了招示意他坐下,「你任督二脈未通,練著就會遇到瓶頸的,不稀奇。」
慢慢的安卓伸出雙手貼著他的後背,立即感覺到一股暖流源源不斷的進入他的體力,難道是我的真誠感動了師傅?這是幫我輸真氣還是沖脈啊。
也許都是,管他呢,閉目養神,暖流順著後背分成兩股,分別沿著肩膀、手臂、手腕流到了手尖,又回流到後背。只見師傅雙手交叉,更加強大的暖流涌入體內,這次暖流順著脊背往下,到了尾椎又繞過腰部來到了前月復,丹田,是丹田聚集了起來。
「你試試控制下丹田之氣,沖下任督二脈。」師傅收回了他的雙手,朱顯波听閉慢慢的舉手調養起來,很快再師傅的指導之下,整個暖流好像散遍全身,雙手似乎瞬間有了無窮的力量,朱顯波朝師傅看看,師傅微笑著點點頭。他站起身來,從牆上那下弓來,深吸一口氣,舉弓,拉弓,開了!繼續拉,半弦,滿弦!
"拉得開它,它就是你的了。"今後我會陸續教你些掌控之術,教你如何調整遠近目標.從今天起就邊練臂力邊試著瞄瞄目標。」
「師傅,這麼珍貴的弓,我配的上嗎?」
「別忘了你是信王,先皇的嫡子。"師傅說的很干脆,也很堅決.也許師傅說的對,我朱顯波是天子的嫡子,同樣高貴。」師傅,那這弓叫什麼?」但凡珍貴點東西都有名字,武俠小說里都市這麼寫的。
「霸王弓。這個是根據楚霸王當年使弓復制的,兩三百年不一定能煉出一把來。」
霸王弓,果然夠霸道,夠霸氣,難怪當初拉不開它,今年朱顯波也才十五歲,以後就跟著我做霸王,我的乖乖。
備注︰這把弓乃是當年楚霸王項羽的隨身之物‘霸王弓’,威力無比,弓身乃玄鐵打造,重127斤,弓弦傳說是一條黑蛟龍的背筋。相傳項羽15歲那年,烏江中有黑蛟龍作惡,危害四鄉。項羽听說後,當夜單槍匹馬來到烏江,找到黑蛟龍。與黑蛟龍搏斗了一天兩夜,把黑蛟龍殺死,取得此筋搓股為弦。黑蛟龍乃至寒之物,堅韌異常,故此弦不畏冰火,不畏刀槍。」真正的霸王弓也許已經隨項羽沉入江中了,這把是後人仿造的。但看見過的人一定會為其稱奇的。)
「謝謝師傅,我一定好好珍藏此弓。」
「霸王弓,顧名思義,只有做霸王者才配得上它。希望信王殿下為國為民做一代霸王。」安卓有點語重心長的味道。
朱顯波卻不敢接話,今天師傅好像也不在狀態啊,先錢是莫名其妙的帶這看他射箭,接著就送弓給自己,現在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乃一個親王,何來霸王之說?莫非真是紫鴛那個心思,這麼說來,安卓師傅也算自己人了,而且屬于支持登大位的一類人。嗯應該是這樣了,不然他不會冒險救我,還這麼煞費苦心的教我功夫,贈我寶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