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朝廷的人?」白衣人輕聲問道。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黑影立刻回道︰「有五成可能,但不可確定。」
「我們的人,是不是沒有一個活著?」白衣人又問。
「是!」黑影回道︰「除了我負責監視,七十九個人,全都被誅殺在黑森林中。
一旁的藍衣人奇道︰「小姐,他們為何不留活口?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是我們派人去殺胡雪飛?」
他竟然叫白衣人為「小姐」,毫無疑問,這名白衣人乃是女扮男裝而已,只是這樣的裝束,實在難以掩飾她如玉般的女人形跡。
後世有一句話說︰「女人是水做的」,如果這句話成立,那麼這個女人一定是以天上最清澈的聖水所做,嬌女敕無比,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能擠出水來。
「既然把人全都殺了,應該是猜出來了。」白衣小姐平靜地道︰「胡雪飛是聰明人,這樣一次絕好的機會沒能殺死他,以後就難以找到這樣好的機會了。既然失敗,那麼不用留活口,他也會知道是誰干的,而且他也知道,即使抓了活口,那些人不足以成為證據的。」
雖然事情失敗,但是她白玉無瑕清冷秀氣的臉龐卻沒有一絲失望之意,就連聲音也如平靜的湖水般,沒有半絲起伏,當真是好涵養。
藍衣人柳眉蹙起︰「小姐,他既然沒有證據,也就扯不到我們的頭上。」
「胡雪飛心機深沉,是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的人。」白衣小姐緩緩道︰「他不留那些無用的活口,不過是為了找到有用的活口!」
「有用的活口?」藍衣人有些不解。
白衣小姐幽幽道︰「就是我們了!」
她這話一出口,藍衣人,黑影和車夫都是微微色變,這幾個人都已經知道了胡雪飛的厲害,真要是被那人追上,即使四人聯手,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他……他知道我們在這里?」藍衣人聲音微微顫。
白衣小姐淡淡道︰「你們莫忘記,胡雪飛出身錦衣衛,去過日本,跟隨皇上私訪過印度,如果是一般人能被啟用調查軍械所的案子嗎?」
提到「軍械所」,幾人都皺起眉頭來。
「小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藍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衣小姐抬頭望著天,只見本來還陽光明媚的天幕,此時卻被一團烏雲遮擋住太陽,頗有些陰霾。
「雪無,青衫!」白衣小姐朱唇輕啟︰「你們趕著馬車,往東去,不要停,三十里後,放空車,讓馬兒自己去跑,你們折返回頭,去通州的那家客棧與我和小君會合。」
黑影和車夫對視一眼,道︰「小姐,可是你身邊無人護衛,那……!
白衣小姐輕搖螓,波瀾不驚地道︰「不在一起,我們會更安全,快些去!」
雪無和青衫再不多說,黑影追風鑽進車廂內,青衫一揮馬鞭,駿馬揚踢,飛一般往東邊而去,只留下深深的車轍子印跡。
白衣小姐望著遠處的馬車,輕輕嘆了口氣,幽幽道︰「但願能活著見到你們。」
藍衣人小君奇道︰「小姐,你是說,他們有危險?那……那胡雪飛能追上他們嗎?」
「雪無暗探之術算是上等,在京城恐怕沒有多少人能比得上,若是一般人,絕對不會現雪無的存在。」白衣小姐輕聲道︰「可是雪無這次踫到的是胡雪飛。」
「這又有什麼關系?」小君眨了眨眼楮,很是疑惑。%&
「胡雪飛對于錦衣衛的跟蹤暗探之術,了若指掌,別人察覺不到雪無的存在,胡雪飛卻必定已經現了雪無。」白衣小姐輕嘆道。
小君更是奇怪道︰「胡雪飛既然現追風在一旁監視,為何沒有下手抓住雪無?」
白衣小姐身處柔若無骨的柔荑,點了點小君的額頭,終于露出淡淡的笑容,美若天仙︰「你這傻丫頭,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懂得放長線釣大魚這句話的意思?」
小君想了想,終于明白︰「啊,我知道了。胡雪飛知道他的存在,故意不動手,就是想看看他往哪里去,然後跟著過來。」忽地驚道︰「小姐,那我們可要快些離開,否則那胡雪飛很快就要過來了。」
白衣小姐鎮定地道︰「沒那麼快,胡雪飛跟的太近,也怕被雪無現,雪無反追蹤也是一把好手。」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向北延伸的車轍子印跡,輕聲道︰「不過咱們可要錯過這場錦衣衛高手較量的好戲了。」
「胡雪飛追上雪無和青衫,會殺了他們?」小君問道。
白衣小姐微一沉吟,才緩緩道︰「也許。胡雪飛想抓住的人是我,如果追上去現是雪無和青衫,他中了計,以他的性格,十有要擊殺二人了。雪無和青衫落在他手中,依然成不了證據!」
「小姐,我們該往哪邊走?」
「先往西邊去。」白衣小姐輕輕道。
「啊,那不是會迎面踫上胡雪飛嗎?」小君很是不解。
「踫上又會怎麼樣?胡雪飛認識雪無,卻不認識你我啊。」
果真是膽大心細,氣度非凡的女子!
……
「皇上,剛才樹林之外還有人逃月兌了。」胡雪飛怕有閃失,還是趕緊先跟皇上匯報。
「那你為什麼不追?」朱顯波很奇怪,這不是胡雪飛的做事風格。
「微臣已經和華文羽商量好了,他去天津的同時順路追查東線,微臣追查北線,如果敵人往北走肯定要去通州城,所以微臣就自作主張讓大家先歇息一下。」
也對,如果敵人是回通州報信,那麼胡雪飛和自己這麼點人前往,打草驚蛇不說,還有可能自投羅網。
說話間,有人來報︰「遠處有人,正往這邊走來。」
「有人?」朱顯波頓時來了興趣,這個密樹林還真熱鬧啊,「有多少人?」
「好像只有兩個人,看著裝像是公子哥。」
兩個公子哥?這麼大的雨,兩個公子哥來這殺氣騰騰的密林來做什麼?朱顯波朝劉麗霞看了看︰「你和胡大人去看看?」
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白衣小姐和小君經受著大雨的洗禮,四下里荒無人煙,竟是無處避雨。
「小姐,前面有大樹,我們去那里避避雨。」小君叫道。
雨勢大,雷聲響,小君對于蘇雨亭的怨恨更深,若不是擔心那個家伙追殺,自己和小姐才不用受這樣的折磨。
小姐金枝玉葉,身嬌體貴,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這樣的苦楚。
她轉頭去看白衣小姐,見她神情平靜,沒有一絲慌亂,雨水順著她潔白的臉頰滾落,如同珍珠一般,平日里看小姐就是清美絕倫,此番在雨中再看,更是清秀月兌俗,優雅高貴,如同風中荷花,聖潔得如同天上仙子。
大雨淋濕衣裳,非但沒有讓小姐狼狽,反而將她苗條絕美的身段勾勒的淋灕盡致。
「小姐真是好美!」小君雖是女子,心中卻也忍不住贊嘆。
兩人正往前邊的大樹行去,就听馬蹄聲響起,不由回頭一望,只見兩匹駿馬飛一般馳來,更為奇怪的是,馬上的兩名騎士,沒有穿簑衣,卻是打著油紙傘。
駿馬飛奔,風一般從兩人身邊馳過,濺起地上的泥濘,打在白衣小姐潔白的衣裳上,那兩名騎士卻似沒事人一般,很快就去的遠了。
「混蛋!」小君嬌叱著,可是人腿哪有馬腿快,想理論也是追不上人家的。
白衣小姐蛾眉微蹙,但很快便舒展開,又是一片平靜而冷若冰霜的面孔。
「小姐,這些人真沒教養。」小君撅著嘴道︰「郊外的人都這樣野蠻嗎?」
正在此時,又听馬蹄聲響,這一次卻是從對面傳來,只見剛剛過去的那兩名騎士又騎馬折返回來,如風般,很快就到了兩人近處,勒住了馬。
小君滿面怒容,正想找這兩個人理論,不想他們竟回頭來。
只見馬上的兩名騎士都很年輕,古銅色皮膚,相貌都很是英俊,特別是前面的騎士,勒著馬,打著雨傘,看起來很優雅,只是他漂亮臉上泛起的笑意卻極為詭異,讓人看著有些慌。
劉麗霞也在打量著這兩個「公子哥兒」,她也現那白衣公子用一種冷漠的目光望著自己,四目相對,都沒有避讓,反而是相在互相斗眼一般。
片刻之後,劉麗霞才似笑非笑地道︰「兩位姑娘在雨中趕路,也不帶把雨傘嗎?」
白衣小姐蹙起蛾眉,而小君先是一驚,隨即叱道︰「你……你胡說,誰說我們是姑娘?我……我們也是男人!」
劉麗霞嘆了口氣,道︰「女扮男裝的把戲,你們還得練練才是。你們的腰太細,皮膚太女敕,走路的時候扭著,步子也太小,而且頭也太過烏黑亮麗……如果這都看不出你們是姑娘,我的眼楮是不是瞎了。」
是啊,劉麗霞自己就經常女扮男裝,這兩位女人在自己面前自然無從遁形。
白衣小姐和小君聞言,玉面上竟然同時飛起一道紅霞。
這個漂亮的年輕人說話竟然這般直白,什麼細腰啊,什麼扭啊都說出來,怎能讓兩位姑娘不帶有一絲羞意,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你說這些話有意義?」白衣小姐冰冷的聲音問道。
劉麗霞呵呵一笑,道︰「沒有意義,但很有意思!」
她也打量了這個白衣小姐一番,心中忍不住驚嘆造物主的神奇,這個女人身材玲瓏,濕漉漉的衣裳貼在身上,更是曲線起伏,身段完美,清雅月兌俗,卻又散著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
同樣是女人,女人看女人除了欣賞,剩下的就是嫉妒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嫉妒逐漸佔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