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顯波一聲長嘆,望望天空,天已大亮,太陽也露出了金紅的臉,光芒如此厚愛著這個城市,將和煦遍撒人間。不遠處傳來了禮拜堂的鐘聲,透徹悠揚。
這就是熱那亞,歐洲第二大海港、意大利最大的港口城市。
世界第一家銀行誕生在這里,「貸款」購物這種如今普及全球的商業模式也最早出現在這里。世界最偉大的航海家哥倫布誕生在這里,歐洲最有名氣的旅行家馬可•波羅經行駐足過這里……但就是這座偉大而迷人的城市,即使在意大利旅行,誰會到這個地方來旅游?
這個城市從來就不是目的地,它甚至不是一個中轉站,它只是一個出地。因為它只出產一個東西,那就是水手。
「熱那亞水手」從來都是一個響當當的詞,因為這城里出了一個大名鼎鼎的哥倫布。名揚四海的哥倫布布149年在他的《遺囑》中提及這個城市,並把他確定為自己的出身地。幾百年來,這里誕生成就過一大批著名的航海家和一群群海冒險家,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熱那亞被推進到了歷史的中心。
馬可•波羅在129年成了熱那亞的階下囚,他口授《馬可•波羅行紀》的那間牢房成了這座城市的一處名勝,熱那亞對馬可•波羅來說是一個終點,而對哥倫布則是一個開始。自從他21歲帶著水手飄洋過海的野心去到葡萄牙以後,就再沒有回到故鄉,一個水手需要故鄉嗎?
朱顯波站在大街,望著周邊的巴洛克式建築群和藝術博物館,歷史的天空彩俊星馳,白駒過隙。是的,這里是出的地方,這里是收獲的地方。在這里,不要念叨著故鄉和昔日的光輝……
就在朱顯波一行人踏岸的時候,也許是六個東方熱太過于顯眼早有意大利海軍士兵攔了來,幾個水手帶頭鎮靜地前交涉並出示證件,兩名海關官員借助探照燈一一審視著這幫人。朱顯波沉著地望著目光正掃向自己的官員,大氣不出一聲。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視線。
「別茲列夫!」不自主地叫了出來,果然是那位在科西嘉島踫到的捷克漢子!
別茲列夫一震,頓時用英語叫起來︰「斯蒂文!」走過來,和朱顯波擁抱在一起,「帝真會安排!」
「是啊,感謝帝!」
是的,帝真會安排。幾分鐘後,朱顯波順利地通過了檢查。只因為別茲列夫對那名海軍士兵的一席話。
「準備在熱那亞呆多久,還回科西嘉島嗎?」對于朱顯波真的出現在熱那亞,別茲列夫還是有點覺得意外,這個東方人不但大方而且大膽啊。
「就是順道過來看看,這不船隊到了科西嘉島過不來,我打算從這里直接去瓦倫西亞。」盡管別茲列夫對自己很好,朱顯波還是不自覺的做了隱瞞。
「你們先去找旅館,我在這里辦點事情,空了我去找你。」
「好的!」
朱顯波望著那位高大的捷克漢子別茲列夫,向他揮手道別。他是什麼來頭?一位找野雞甚至還被野雞索要嫖資的男人,竟能幾句話就讓意大利海軍官員服服帖帖?
不論如何,現在已經處身意大利本土了,這個浪漫而時尚的達國度,一切都瑰麗濃烈地向自己搖曳著她夢幻而多姿的風采。一位文藝復興的巨匠但丁曾說過,這里是誕生夢想的希望之城。不過朱顯波一行可不是來這里旅游的,更不是尋找希望的,他們是來刺探情報和搞破壞的。
意大利雖然很排外,意大利政府和大明政府也正在醞釀戰爭。但熱那亞的百姓的熱情卻有點出乎朱顯波等人的意料。其實也難怪,只要能夠走在熱那亞大街,說明都是正經百八的老實人,那些開門做生意的商人才不管你從哪里來呢。那些老百姓更是自顧不暇。中國人也好,非洲人也好,只要不惹麻煩就行。
也就是說,實際朱顯波等人岸之後行動相當自由。典型的外緊內松!
很快,朱顯波就和長期潛伏在熱那亞的錦衣衛接了頭。對于朱顯波的到來他們難以置信。幾番寒暄之後,詳盡的匯報了熱那亞以及整個意大利的大致情況。
朱顯波關心的天主教的情況也十分詳盡,這些錦衣衛在意大利的工作還算稱職。
「大人,據可靠情報現任教皇英諾森十世病重,這位教皇在位期間,各國在解決和平與戰爭問題時已不再征求教宗的意見,教宗提出異議也不為各方所理睬。英諾森同親屬關系曖昧,維護裙帶關系,教廷事務大都由其姻親姐妹貪婪分子馬伊達爾齊尼操持。
英諾森支持哈布斯堡王朝在西班牙的族親,拒絕承認西班牙的敵國葡萄牙獨立。他抨擊前代教宗烏爾班的親族巴爾貝里尼家族勒索錢財,宣布沒收他們的財產。該家族逃往巴黎,受到樞機主教馬薩林的庇護,于是英諾森與法蘭西生爭執,法蘭西以武力相威脅,英諾森被迫讓步。」
「候選的紅衣大主教里有親中國的人嗎?」
「大部分候選人似乎深受意大利政府的政策影響對我們大明比較排斥。」
「難道就找不出一個個兩個來?」
「現任教廷駐科隆使節法比奧•基吉,據說是一個比較開明的人,現任教廷駐科隆使節1599年2月13日生于意大利羅馬錫耶納的金融世家基吉家族。是前教皇保羅五世的曾外孫。早年在家里接受宗教與私人教育。後入錫耶納大學進修。」
「哦,是有教皇血統的啊?那他當選教皇的可能性呢?」
「這個還很不清楚,至少目前來看在教廷內部他不是第一候選人。」
「你將候選人的紅衣主教名單給我一份。」
「可是現任教皇還沒有去世啊,這些名單只能根據他們在教廷的聲望來排定。」
「已經病危,萬一很快去世了!我要盡快拿到名單!」朱顯波說的很肯定,那些錦衣衛也只好允諾著出去了。
兩天後,一份歐洲各郊區教宗的使節和所有的紅衣大主教的名單呈現在了朱顯波跟前。朱顯波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拜會一下那個法比奧。當然,在此之前那些比較激進的大主教和意大利政府官員應該消失一些。
朱顯波當然想一下將那些排在法比奧前面的大主教干掉,但那樣做太顯眼了。他思量再三,只對兩名紅衣大主教采取了行動。
緊接著失蹤的是意大利海軍兩名高官。
盡管這些人消失的有點意外,但大家也覺察不到什麼不妥。朱顯波可不想第一個國家就被現。剩下的,朱顯波想等會見法比奧之後再多打算。
在熱那亞的第六天,別茲列夫終于來看朱顯波了。
「好兄弟,前些日子,我們的幫會和意大利海軍生了些摩擦,所以暫時走不開。現在好了,忙完了,你想去哪里,我來做向導!」
「呵呵,謝謝你的好意了。你剛才說你們幫會遇到麻煩了,是怎麼回事?」
「哦,你問這個啊。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我們和意大利海軍的宿怨了。」
「宿怨?你不是和意大利海軍很熟悉嗎?」朱顯波假裝很吃驚。
「唉,很多事情你初來咋到是無法理解的,其實過去的幾十年地中海的沿岸都是我們都餓幫會和當地海軍實際掌控的,利益分成也是互相商定的,這些年來隨著我們幫會的衰落,意大利海軍越來越強勢,似乎大有想將我們趕出意大利的趨勢。
原本政府對海岸線和海港城市控制一向不嚴,甚至和我們幫會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們專心對付國內的教會和民眾。我們幫會負責沿海港口。兩者互補干涉。
可能是這些年他們對教會的成功壓制,各國在解決和平與戰爭問題時已不再征求教宗的意見,教宗提出異議也不為各方所理睬。
壓制住了教會,他們將向對我們幫會下手了。」
「哦,是這樣,那你們應該聯合教會與之抗衡啊。」
「誰說不是呢,可是現在的教皇奄奄一息,其他幾個有望繼承教皇的紅衣大主教似乎都還能頑固。我們在與他們交涉的時候被遭到了嚴正的拒絕。」
「原來是這樣啊,這也難怪。」
「更麻煩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幾個紅衣主教莫名失蹤了,教會就認為使我們幫會干的,所以接下來可能又要忙了,所以只得抽空來看看你,其實真沒時間陪你們啊,慚愧慚愧。」
「唉,你有事情你就忙,我來這里也是旅游。那你們幫會真的會干那種事情嗎?」
「怎麼可能,現在我們和教會都處于弱勢,雖然暫時不能夠合作,但也不可能互相廝殺啊。更要命的是意大利政府幾名高官都失蹤了,這下我們幫會的嫌疑更加大了。」
「會不會是教會和政府互相干的?」
「很有可能!」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