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世界 第一章︰請求

作者 ︰ 明櫻紅

地球紀年2012年,元月3日。里米特(Limit)聯合體大會正在緊張的進行著。天空中偶爾會傳來大會的某項決議。這幾天,各種決議都陸陸續續地公布了出來,似乎里米特世界將會有大事發生。

亞昆族人部落的一處地堡,突然走出一人,這人名叫昆地平,身高不足兩米,他剛剛得知一項決議,心里有些激動,心緒稍亂之後,竟也睡不著了!

昆地平抬頭見天色已亮,走出部落的地堡聚居區,沿著山間小路走了上去,半山腰處各種藤草肆意蔓爬,昆地平腳下所落之處正是藤草所經之地。「吱吱吱吱」聲音叫了起來,「哎呦!對不住啦!我不是故意的!」只見那藤草前端處纏繞出人的面孔,表情猙獰,看見昆地平手中的「武器」,不禁藤身顫了三顫,昆地平臉上顯現愧色繼續說道︰「我這就走,抱歉!」昆地平奪路便走。藤草仿佛能听懂人語似的,沒有追趕,竟自悄然爬走了。

昆地平跑了一段路,當然跑的時候要注意腳下,否則那種叫做藤草的植物可不是省油的家伙。昆地平知道,這藤草是巽風族人種植的魔草,能與人溝通,能傳播信息,雖不能說人語,卻具有攻擊性。

昆地平爬到山頂時,一眼掃過東北方的冠根族人的地穴聚居區。然後,昆地平又望向頭頂的耀眼的「小太陽」。昆地平「唉」的嘆了口氣,低下頭,腦海里始終盤旋著一個想法︰「難道真就沒有救了嗎?難道斯蓋(sky)人都解決不了這一次棘手的問題?2012,這一年還真是不省心啊!不知道父親將會派哪些人去地上世界?最好派到自己頭上。總呆在一個地方實在是無聊啊!看看地上的天空也算是不枉此生啊!」

突然,昆地平感覺地面的顫動,隨之傳來兩聲男人的呼喊。「地平,地平,你們的族長還沒回來嗎?」

那聲音甕聲甕氣,昆地平一听就知是巨人好友泰納。

昆地平抬眼看見身高過丈的泰納正背著一大捆柴火奔著自己走過來。那一大捆柴火好似柴火垛被他隨意放在地上。嘩啦一聲響,捆好的柴火散了包。昆地平就是一樂,說道︰「你這麼早就起來砍柴?」

泰納是泰族人,身體強壯,身高竟然超過4米,他的大手捧起昆地平說道︰「听說,你們亞昆族人要到上面去?此話當真?」

泰納把昆地平放在右臂上,昆地平就騎在其上並揚著臉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我父親告訴我的,真羨慕你們,我們族人要不是體型與地上人不同的話,相信這一次我也一定能被選上。」泰納這話說的不假,泰納人體質特異,最高者有六米高的沙克巨人。

這要是出現在地上世界,地上那不亂套了。

「不過,我們在六月份那次凌日集會時,有可能去地上看一看!我好期待呀!」望著泰納的陷入痴想地神態,昆地平搖了搖頭,並沒吱聲。

因為他知道這一次去地上世界絕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大巫師已經給過族內人三個啟示,其中一個就是過不了多長時間,地上世界會變得混亂,戰爭一觸即發。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派自己前往。

「喂!地平,瞧你沒精打采的那副德性,是男人的話,打起精神來,天塌下來大不了大家一起扛著!何況第一個砸的又不是我們族人,反正有斯蓋人他們頂著」泰納喜歡調侃,說話也嗦。昆地平臉上也堆起了笑容說道︰「你不把柴火送回家去,哪那麼多廢話!」

「哎呦!你還嫌我嗦,我看你沒精神的樣兒,給你打打氣,不知好人心家伙。」泰納故裝生氣說道,隨即把昆地平甩到了地上,見其站好,轉身捆起柴火就大步流星奔著自己族內方向走遠了。突然,天空中一塊浮雲掉了一樣東西砸到昆地平腳下不遠處的雜草上,昆地平一看那閃光之後,便知道是誰送來的浮雲羊皮信。

地面上的昆地平感覺龐大體積的大塊頭已經走遠,見四周無人出現,從雜草中撿起那封羊皮信,那信封自然是焜黃的羊皮制作而成,而從里面抽出一張透明卡片。昆地平見卡片右下角處那雋秀的簽名,心里不由得一動,臉上立刻露出幸福洋溢的笑容。

在他的腦海里浮現出的那道倩影,溫柔似水的眼神。也許是時間比較短的緣故,看到那幾行文字之後竟然忘了女子清晰的面容。這一變故使得昆地平的眼神變得的緊張起來,那透明卡片的上即將褪卻的文字慢慢地又清晰起來。只是有幾個字徹底不見了。

拿卡片上的大意是︰地平,我作為謙虛族人,能得到你的青睞,倍感榮幸。可是我們恐怕不能在一起了,因為我被指定到地上世界尋找生命的種子,也許這就是有緣無分!所以你還是忘了我!娶一個比我還好的的女子,我們族內的女子像我一樣的可不少哦!所以你也不要為我這樣一個女子糾纏了,因為這就是命!

與你無緣的謙魚魚

看完後,那張卡片竟也掉在了地上,已然沒了痕跡。發呆的昆地平心里咯 一下,仿佛針扎一般的疼痛。她要到地上世界,而且還是接種者。想到她要與別的男人做那種事情,心里更是一剜一剜的痛。發呆了半晌之後,昆地平突然一個熱切的想法。撿起卡片匆忙往山下走去。

「我也要去地上,我也要去地上!」

雖說這一次自己能去的機會很大,怕就怕父親舍不得自己去。好讓大哥昆地生去,因為大哥已經有了妻兒。即使出現意外至少也留有後人。而自己不同,至今為止還沒有娶過親。所以昆地平越想越擔心自己去不了。無論怎樣?自己非去不可!這種沖動就是被謙魚魚的那封絕情信。先前的那種煩心亂事早已經不重要了。

父親啊!父親大人,你千萬別讓大哥去。你等著我來請願啊!

昆地平這一路飛奔,幾乎每一步都要離了地面。穿過村落,穿過小路,穿過地堡,到達父親的地堡門前,推門進去之後,看見的竟是大嫂師墨兒抱著佷子晉吉。

「二弟!你有事嗎?」

「父親回來了嗎?」

「沒有,看你心急火燎的,是不是出事了?」

昆地平稍安勿躁,喘了一口氣說道︰「我有事找他說!」

大嫂師墨兒邊哄孩子邊說道︰「是不是去地上的事兒?」昆地平就是一愣,「你怎知道?」

「放心!父親不會讓你去的!」

昆地平看著嫂子相安無事的樣子就覺得奇怪,盯著嫂子又是一愣。師墨兒揚起臉笑道︰「怎麼?你不信!」

「大嫂,我不是不信,大哥去地上,你不擔心?」

「誰說你大哥去地上?喔明白了,告訴你!剛才父親來信了,說讓你大伯家的地壇去。」

「怎麼會這樣?父親是族長,我們這邊不出人,怎麼會讓地壇去?不行,我找父親說理去!」

說完轉身出地堡。

「地平是不是腦袋用過度了?莫非自己想去地上?」師墨兒怎麼想也沒想明白。誰會沒事跑到地上面去玩,據說地上人野蠻粗魯,惡習積聚,智能量度還不到10。而且空氣中充滿著有毒的東西,真想不明白那些到地上的人是怎麼想的?

再說昆地平尋到園子僻靜處,雙膝跪地之後,右手手掌按在地面上的泥土之上,嘴中嘟嘟囔囔說了幾句咒語。然後就看見昆地平僵硬的身體忽然間抖了抖,嘴中說道︰「父親,你在哪里」一句話說完便是無聲的沉寂。只有昆地平點了一下手指戳在泥土里的小動作。然後只見他站起身子望向天空。但見空中紫色的太陽變得越發神秘起來,這時剎那間不遠處飄來一莫名飛行物,飛行物散發出耀眼的白光,光束一閃只見地面站著一道人影。那道人影面沉似水,看年齡有60多歲,但沒有一絲皺紋,只是那斑白的頭發略微醒目罷了,要不然還真以為是一位年輕人。

昆地平繞過蕨草,拉著父親的手說道︰「父親,讓我去地面上!」

白發年輕人沉靜說道︰「給我一個理由!」

「我,我就是想去,呆在地內世界實在無聊,我想走出去闖一闖,看看我們遠古的祖先們的創造的奇跡。」昆地平挺起了胸膛堅定地說道。

「只有這些嗎?那你還是老實呆在耶羅沃德!」白發人轉身威嚴走進地堡。

「父親,父親求求你,求求你就讓我去!」昆地平跟著父親走進了地堡。

地堡內,樸素的裝扮,綠色為主色調。因為是女主人喜歡花草的緣故,堡內的空氣中彌漫著丁香花的味道。

昆地平見母親正在給花草澆水,分隔的另一間屋子能听見晉吉的哭鬧的聲音。昆地平的母親是明夷族人,紅潤的臉上綻放著笑容,溫柔地望著父子倆。

「我說過,你的理由不符合要求。」白發人說道。

「昆明,兒子要去你就讓他去唄!看兒子急的那樣,你也不心疼。」地平母親幫著說情。

「你知道什麼?竟跟著瞎摻和!兒子是要上地上世界。那里不知道要有多危險。」

「什麼?地平要去地上!兒子,你還沒成家就去,我不同意。」母親不高興地拉過昆地平勸道。

「母親,父親,你听我說,我真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都說外面的世界沒有我們這里開化,但是去年我們還看見了地上的入侵者,那入侵者的智慧我看也不低啊!所以我就是不明白,不明白地上人類怎麼就躲不過災難?你不讓我去,我也要去。也不是回不來了!」

「那可不一定,外面的人類很自私的,說不定會把你綁起來到處展覽!」昆地平父親補充說道︰「如果你非要去的話,那也可以,但你不要後悔,而且必須保證伙伴們的安全。而且我听說謙虛族人的那個謙魚魚也去!而且身份是接種者。」

「什麼?莫非兒子要去地上是因為那個姑娘?」昆地平的母親驚訝說道。

「你問問兒子!」父親轉身回到自己的居室內。

外屋只剩下母子倆,昆地平感覺到母親的火辣辣的眼光盯著自己。躲不過去那種炙熱的審問,趕忙往外走去。

「你站住,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她!」母親的質問沒有阻擋住他的狠絕之意。只留下明夷氏搖頭之後留下的嘆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多麼地喜歡那個姑娘,難道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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