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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爾的意圖我們自然也看得出來,今天對太陽神殿神官們的歡迎儀式絕對不像是做作。大概公國高層已經有了妥協要倒向太陽神殿一方了。」
「北部諸國中和我們接壤最多的是德尼亞,好在德尼亞王國一向還算溫和,沒有那麼好戰,但是同樣接壤的庫倫就不一樣了……」
「這些我們也看得出來,我們現在要知道的是,這對我們的計劃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那名公國官員有些不耐的搓搓額頭。不出他所料,問出這句話後,房間中再次陷入沉默。
「停止計劃!」一名商人打扮的禿頂男人斬釘截鐵道,「我們的實力太弱小,絕對不能冒險。」
「呵——」正坐在他身旁的年輕小伙子輕聲冷笑。
那名官員看來是這群人中的首領,挑眉看了小伙子一眼道︰「凱文,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哦,沒有……分會長大人。」凱文笑了笑,否認到,只是眼神中滿是不屑。
分會長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種每個人都有小心思的情況,長此以往對整個組織沒有任何好處。他扭頭看了眼坐在角落一直沉默著的沉穩軍官,開口道︰「斯坦德?你覺得呢?」
軍官斯坦德似乎沒有預料到分會長會突然征詢他的意見,稍稍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我?我沒什麼意見……你們知道我對這些不擅長,大家做出決定,需要我執行的時候告訴我就行了。」
那禿頂商人掃視了一眼房間中的眾人,眼神中也滿是惱怒,繼續開口強烈表達自己的意見︰「不可以再繼續了!你們都被現在得到的一點點成績沖昏了頭腦嗎?都忘了十五年前奧洛斯的大屠殺?如果不再清醒一點,同樣的慘劇會再次發生在我們的身上……」
禿頂商人越說越激動,分會長不得不開口阻止道︰「奧蒂斯,可以了……奧蒂斯……」
周圍的幾個年紀大些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可是禿頂商人卻依然沒有住口︰「八百年前如此,三百年前如此,十五年前依然如此,如果再不小心一些,弗里曼的旗幟終究會在我們的手中折斷!」
「奧蒂斯!」分會長終于發火了,大吼一聲禿頂商人的名字讓他閉嘴。商人這才環視了眾人一眼,胸口依然起伏不定,顯示著他剛才劇烈的情緒波動。
奧蒂斯是經歷過十五年前那場慘劇的組織老成員,甚至在座的人中,有相當大一部分是從奧洛斯堡城衛軍的屠刀下幸存的。可是十五年前的事,不管怎樣深刻都顯得太過單薄了,如果不是奧蒂斯此刻提起來,幾乎沒有人會願意回憶這一場夢魘。
「有些人!」凱文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有些人,被敵人的一次小小攻勢便嚇破了膽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繼承弗里曼的意志?不過是一群竊據會議高層的懦夫罷了。想讓整個艾米里亞沐浴在光明之下,必須拋卻一切膽怯與借口,以義無反顧的勇氣沖破敵人的防御。一切舊勢力都是紙老虎!在新生的力量面前只需瞬間便會潰散!」
凱文意氣激揚的說完了這一段話,用余光掃了奧蒂斯一眼,想看到對方羞愧的臉色。可是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奧蒂斯此刻竟然正在用一種極其憐憫的目光看著他。對奧蒂斯來說,凱文這樣沒經歷過那種慘事的年輕人就像個不自量力滿眼都是美好世界的小孩子。但凱文卻無法忍受——奧蒂斯這樣的懦夫,憑什麼敢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
凱文正要發作,卻听到一直沒說話的另外幾個會中元老開口了。凱文想這樣也好,讓那些老家伙來教訓奧蒂斯也一樣。
「其實,奧蒂斯說的也有道理。這次太陽之山的來客可絕對不簡單。我們這次的大動作策劃了很長時間了,還是以穩妥為重,如果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出現問題,我們肯定會受到相當大的打擊,那就得不償失了。」一名老者開口道。
另外一個人也點頭表示同意︰「雖然暫時無法確定太陽神殿的具體來意,不過不外乎就是那些罷了。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我們下一步的計劃都必須隨之進行大的修改,絕不能急于一時。」
「你們!」凱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你們就因為一群不知道什麼來頭的外來者,就讓數年的計劃付諸東流?」
「凱文,坐下說話!」分會長大人覺得凱文也有些過分激動了,他可不想讓奧蒂斯剛才的情況在發生一次,那樣會顯得他對下屬們控制力不夠,「不會付諸東流的,只是暫時將它往後推幾天而已……」
好在凱文愣了愣之後並沒有繼續爭辯。听到分會長這句話後,凱文深深的看了在座的眾人一眼,面帶冷笑重重坐了下去,然後在眾人的討論聲中一言不發,只是如同一個看客一般,欣賞著這些懦弱者的表演。
也許是奧蒂斯的那番話勾起了在座眾人中一部分人的慘痛回憶,接下來的討論中,支持推延計劃等待更合適時機的人漸漸佔了大多數。
「……所以,現在就這麼定了?」分會長見討論出來的結果差不多了,便開口詢問道,看看誰還有沒發表的意見。眾人都點點頭,回答道︰「暫時就這些了。」
「好。」分會長終于松了一口氣,對于主持今天這樣處理突發事件的會議他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一次都會和第一次一樣緊張,生怕出現什麼問題。
「斯坦德,你們暫時先按兵不動。上次分派負責聯絡事務的人是誰?」
「是我。」一個一直隱藏在燈光照不到陰影中的小老頭站了起來,將頭探進光線中輕輕點了點。
「哦,山羊。你吩咐你的人通知各地分會負責人,原本的計劃向後推遲。各地都按兵不動,具體時間另行通知,請大家耐心等待最適合的時機。」
……
……
加韋恩終究沒能支撐過這個秋天。
在那天將自己的劍術完完整整的傳授給頓斯之後,加韋恩的精神竟然開始慢慢的好了起來,甚至可以在莫蘭的攙扶下走在院子中散會兒步曬曬太陽。雖說仍然不能太活動,可是看起來竟然有了慢慢好起來的趨勢。
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大概是加韋恩最後的一段時光了。為了組織馬上就要到來的下一步計劃,所有人這一段時間都十分忙碌,卻沒有人在加韋恩面前提一句有關諸多事務的準備工作,只想讓他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段時光。
加韋恩倒也明白眾人的想法,在得知了他最關心的兵器準備之後,就沒有再問任何有關的問題,放任這些年輕的飛鳥們自己行動。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他們已經老了,甚至老得快死了。
在一個秋日西斜的下午,加韋恩安詳的在躺椅中離去,沐浴著暖洋洋的陽光。當頓斯發現的時候,莫蘭竟然還在流著眼淚輕輕搖動著躺椅,似乎躺椅中那個老人只是進入了夢鄉,只要她搖動的雙手一停,老人就會立刻被驚醒似的。
葬禮舉辦的很簡單,為了不在行動之前引起有心人注意,伯米里爾斯的飛鳥們甚至都沒有在葬禮中到場。只有葬禮後的每天夜里,才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陌生人來到加韋恩的墓前,輕輕放下一朵野花,然後悄然離去。
一個老戰士的故去,必定會讓一大批新戰士成長起來。只是,無論以什麼為目的的殺戮,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就要離開?」
「嗯!」托恩點點頭,他上次任務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狹長傷疤,痕跡還沒有完全消失,倒給木精靈精致的面孔增添了一些英武的魅力,「接下來的戰斗是你們人類內部的紛爭,我和克羅夫不想參與。組織內這一片地域的精靈們都商議過了,會在這兩天陸續離開紐伯倫,暫時去其他地方游歷一番。」
拜倫和頓斯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輕聲道︰「嗯,那一路小心……」
看到頓斯和拜倫的樣子,托恩不由地笑了笑,這可一點都不像兩個家伙本來的樣子啊。
「不用擔心……我們是戰友嘛!等這里的形勢平定下來了,我們還會回來的。」托恩笑著說道,木精靈弟弟克羅夫也鄭重的點點頭。與幾個人類一起戰斗了這麼長的時間,各種生死之間的險境都闖過來了,也讓雙方結下深厚的友誼,乍一決定要離開,克羅夫甚至都有些舍不得。
「對,我們是戰友嘛!」頓斯和拜倫也想開了一些,笑笑說道。他們倒也不是就那麼容易傷感,都是從風風雨雨里闖過來的人,不會為了那麼一點小事就傷春悲秋。只是前一段時間加韋恩老爹的突然故去讓整個小隊似乎都失去了主心骨,所以听說精靈兩兄弟也要離開小隊時,兩人雖說早就知道,也覺得有些太突然了。
「決定好要去哪里了嗎?」卡爾開口道。他算是後來加入的,雖說也一起行動過多次,但總不如其他幾個人親近。
「還沒有想好,不過應該是先向東到中土七國去看看,然後時間充足的話想穿過帕布里高原看一看東部諸國的風光。離開森林這麼久了,一直忙著提升實力,還真的沒有仔細體會一下其他地方的風光。」
「听說東部有草原精靈?」克羅夫听到這里突然開口問哥哥,「不知道和我們外貌差別大不大。」
草原精靈並不能算作純粹的精靈,更多的被稱為野生精靈。據說他們的祖先是遠古精靈大帝國皇冠之戰中為了躲避戰亂東遷的一部分精靈奴隸,之後一直隱匿于蠻荒中,直到人類大帝國分裂,征服者德恩東征開闢出東部高原諸國後才重新進入文明世界的視線。這一支精靈即使是木精靈這樣的下層精靈也不承認,所以听到克羅夫的問題,托恩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好在年輕的精靈弟弟只是隨口一問,然後他就在托恩剛想松口氣的時候,把話題轉向了一個誰也不願意在這時候提及的方向。
「拜倫,那個小姑娘……你們事後會放了她嗎?」
幾個人立刻神情一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