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亡者樂章-亡靈重生曲,中華2B多盜版童鞋打賞。這章寫的不是很滿意,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不對……)
達第非看得清清楚楚,這兩支弩箭的和插在馬身上的兩支一模一樣!
這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力量和速度的弩箭,竟然被哈尼少爺一只手抓住,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這種境界不要說高階普通武者了,就算是青銅武士也做不了這麼雲淡風輕。可是看哈尼少爺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有多吃力的樣子。
難道哈尼少爺在這一段時間內實力暴漲,突破青銅壁障掌握了力量的真諦?可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公爵府中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
達第非有些難以接受這種突破了他認知的事情,頓時呆立當場。不光達第非,圍在穆身旁的諸多護衛軍士兵也是摒息凝神看著那兩支長箭,不敢驚動這樣類似于神跡的事情。
不過一想到神跡,立刻有人記起了剛才弩箭快要射中穆時穆身上爆發出的那層銀亮光芒。自家哈尼少爺從小在神殿騎士團接受過嚴格的訓練,這在提根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穆身上的那層白光便自然而然的被和太陽神殿聯系在了一起。
哈尼少爺竟然是一名聖騎士?
一定是的。只有聖騎士們施展出的神術才能擁有這樣神奇的防護力量。
作為太陽神殿的傳統教區,提根人從小就是听著聖騎士們的故事長大的。而在傳說故事中,主角的力量一般都會被夸大一部分。神職人員們自然不會對這種夸大進行糾正,因為這種夸大有益于神殿維持在普通民眾中的神秘與敬畏感。久而久之,提根人便對聖騎士們的強大深信不疑,穆被錯認為聖騎士也就不足為奇。
保護圈里哈尼少爺身上發生的神跡不脛而走,漸漸傳到了外圍其他的護衛軍士兵耳中。頓時,穆立刻就感覺到了那些士兵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了變化。不再是之前由于因地位差異而形成的服從,而是尊敬中帶著些微微的畏懼與憧憬。穆能看出來他們的尊敬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對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大頭兵來說,能在一名聖騎士麾下作戰,即使戰死也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了。
穆有些驚嘆于宗教的可怕與普通民眾信仰的純潔。現在這樣的狀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卻對他的個人聲望有益無害,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也不會多此一舉出言點破。
剛剛穆身上發出的光暈和聖騎士的神術當然沒有任何關系。若是連一個不死生物都可以使出未經污染的正統光明神術來,這個世界早就該亂套了。那層光暈其實是防護法術「防御箭矢」所發出的,這門法術在防護類法術中算是比較冷門的。畢竟對于一個巫師來說,能夠抵御遠程攻擊的方法很多,像這樣功能單一無法擴展的法術並沒有多少市場。
但是在今天這種狀況下,使出這樣功能單一但是專精于此的法術,反而是最為正確的選擇。兩支力大勢沉的弩箭直射,若是換了其他防護法術,還真不一定能防御的住。
穆賭的就是這幾刺客射出的箭沒有附加任何法術特性。畢竟魔弓手這種特殊的職業實在太少了,而且大多數都被一些強勢力量所瓜分,哪里會淪落到當刺客糊口?就算是當刺客,也一定是那種極為高端的刺客,例如焰匕的核心刺客,絕對不會有空前來刺殺他這樣一個小人物。好在穆賭對了,兩枚長箭讓法術護罩成功擋在鎧甲外,被他一把摟了回來。
穆將那兩支弩箭舉到眼前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弩箭修長而光滑,做工精湛細致,箭桿上也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記號。莫蘭見四周終于安全了,這將獅尾劍收回,不過沒有背回背上,而是重新抱在懷中。她似乎更習慣于這樣帶劍。
達第非在莫蘭收劍的時候又用復雜的眼光看了莫蘭一眼,心中翻江倒海滿是疑慮。他不是笨蛋,站在這麼近的位置當然能看出來莫蘭其實是個女子。再說了莫蘭也根本就沒怎麼掩飾,只是一直鐵甲罩身沒有人刻意注意,即使有人發現了也不會蠢到說出來。可剛才斬出了那一劍之後,現在眾人的目光都會時不時的掃到莫蘭身上,她的身份自然也瞞不了多久。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眾人暫時自是不會再輕易前進,而是等追向刺客的百余人歸隊再視情況作打算。這時穆的幾名親衛匆匆跑來,低聲對穆到︰「大人,永夜……看來是不行了。」
永夜就是穆胯下那匹被射中的黑馬。穆點了點頭,他對這匹馬沒有什麼感情,原還準備就此罷了,隨便找個地方扔下了事。不過想到哈尼肯和這匹馬感情極深,現在自己是哈尼的身份,不去看一下實在說不過去。于是他便對親衛道︰「過去看看。」
莫蘭緊緊跟在穆的身後,更讓達第非肯定了她是穆找來的護衛。幾人來到馬的身前,如臨大敵圍繞在穆身旁的包圍圈也跟著移動。此刻,原本神駿的寶馬已經奄奄一息,連看到穆的時候都沒有掙扎一下。要知道在第一次看到穆的時候,這匹馬曾經表現得極為狂躁。
「大人,這兩支箭都擊穿了永夜的要害,特別是兩條前腿之間的那支箭。雖然不敢確定,不過以流出的血量來看,這支箭應該是刺破了永夜的心髒。」
因為擔心少爺發怒,親衛聲音壓得很低很柔。穆也只能裝模作樣的表現出很悲傷的樣子,不過突然間他卻冒出一個想法來,于是將臉色一變道︰「不會的!永夜不會死的!我們趕快出發回提根,我在提根城中認識一個老獸醫,他一定會有辦法救永夜的。」
穆的表現倒是不算太奇怪,在眾人眼中哈尼就是這樣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大家也都以為這是他急切之下的瘋話,並沒有抱什麼希望,估計到不了提根這匹馬就得掛。
主人已經下了命令,達第非立刻派人將去追刺客的護衛軍士兵叫回來。不出眾人所料,他們連刺客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永夜被七八個健壯的軍卒用帳布拖著,緊緊跟在隊伍的後方。
大家都道哈尼少爺心疼他的馬,腳下速度都加快了許多。而由于之前的刺殺事件,每個人的心頭都壓著警惕,行色匆匆眉頭緊蹙。這樣一來隊伍倒是沒有剛開始那種莫名其妙的氣氛了,可是一眼看上去倒像是打了敗仗似的。
一到提根城,除了親衛穆的親衛之外,所有的護衛軍士兵都要進入兵營。穆就使了個眼色讓莫蘭將瀕死的永夜帶到那個「獸醫」那里去。
莫蘭領命離去,穆卻不能拍走人。畢竟牽扯到帶兵這樣的敏感事務,回來之後要先將手中的印信交割清楚,然後先向哈洛斯公爵稟報情況之後才能做自己的事。
穆最怕這些復雜的手續,好在這些都只是固定程序而已,不用他操太多心。等待了不久之後,終于完成了官面上的事,穆這才急匆匆趕往城區公爵府中。
此時天已經不早了,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哈洛斯公爵看樣子也一直在等穆。今天早上突然傳來的消息將老頭子氣得不輕,應該是一直在床上沒有下來。穆見到哈洛斯的時候老頭子的扮相和早上完全一樣,連衣物都沒有換,正在公爵夫人的服侍下喝藥。
「哈尼,你回來了?」公爵夫人慈愛的看了哈尼一眼,「哈尼,你最近瘦了好多呢,臉頰都陷下去了。可要注意身體呀,你看你尤利斯叔叔,就是年輕時太過拼命不注意身體,結果老來落下一身病……」
公爵夫人絮絮叨叨的,哈洛斯公爵卻有些不太耐煩,放下藥碗無奈的呵斥道︰「安妮,我和哈尼還有事要談,你先出去。」
公爵夫人又埋怨又憐惜的瞪了哈洛斯一眼,抬手幫他揩淨嘴角的藥汁,然後端起藥碗來走向門口。結果在要出去的時候她又突然轉過來問穆道︰「對了哈尼,你還沒有吃晚飯吧,我去通知廚房給你準備晚餐。你想吃什麼?」
「安妮——」哈洛斯捂著額頭吼道。公爵夫人有著這個年紀女性通有的溫柔與嘮叨,實在讓哈洛斯無可奈何。
「知道了知道了。」公爵夫人再次不滿的瞪了哈洛斯一眼,然後轉過頭繼續笑著對穆道︰「那嬸嬸就讓廚房撿你最喜歡吃的做了?」
穆本來是準備拒絕的,他現在的狀態吃東西實在太麻煩,而因為有鎧甲的限制召喚小型次元通道非常費勁。不過穆立刻又想起自己已經更換了白岩鱗甲,施法不再是種折磨,于是便理直氣壯道︰「好的,謝謝安妮嬸嬸。」
送走了公爵夫人,穆將門關好在哈洛斯的床前正襟危坐。
「護衛軍那邊告訴我,說把漁場的暴動平息了?」哈洛斯問穆道。
「是的,尤利斯叔叔。」穆開口回答。
「與三百多名奴隸戰斗,卻只付出了三十余人的死傷。那些奴隸們的戰斗力真的這麼弱?」哈洛斯公爵顯然更關心這個。
「不是的叔叔,那些奴隸們雖說作戰經驗不足,可是卻身強力壯,若是被統一訓練一段時間絕對是一群好兵。他們甚至在漁場外修築了簡易的城牆來抵抗我們。好在護衛軍的將士們都很不錯,而且他們似乎並不像與我們過多糾纏,我們一旦表現出不搶回漁場誓不罷休的樣子,那些奴隸竟然扭頭就跑。費了些力氣,總算是把那些努力趕走了。」
听到穆說明的情況,哈洛斯公爵低頭沉思,他隱隱覺得其中有問題。
「哈洛斯叔叔,這些地方的奴隸們集體暴動,肯定是有人在其中牽引串聯。不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做這些事?而且這麼一群賤民能成什麼氣候。」穆突然開口故作不屑,想從中探探哈洛斯的口風。
哈洛斯面無表情,看了穆一眼嚴肅的開口道︰「白羽旗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