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怎麼可能是冰涼的?
那名祭祀噴在他臉上的的鮮血並不是熱的而是冰涼如雪。戰士剛開始沒有注意是因為此地的溫度不高,臉部也早就適應了那種溫度。
所以鮮血初一噴在臉上他並沒有覺得太明顯,只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即使是這樣的天氣中鮮血也不會一噴出來就被凍成冰那鮮血絕對比冰還要寒冷幾分。
想到這里戰士趕緊舉手一抹臉,卻愕然的發現自己已經從臉上抓下一大塊皮肉來。濃漿狀的血液立刻從臉上大量滲出,更可怕的是他到這時候都還沒有感覺到痛苦。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這名戰士臉上冒出的鮮血正迅速的凝成冰屑,隨著他的動作從臉上嘩啦啦落下,而他似乎還沒有從突然發生的變故中反應過來。離他最近的一名矮人戰士和精靈游俠趕緊上前,把他亂m 的胳膊鉗住不讓他再動彈,以免對自己造成更多的二次傷害,而其他的戰士們則迅速將剩余幾名危險的僧侶清理掉。
而此時三名逃離的守護騎士早已經遠遠跑開。術士們可不敢讓這三人逃離,只是一路跑在冰道上的騎士速度飛快,術士們僅憑高階飛行術根本追不上。
數名射手在一位精靈游俠的帶領下急匆匆爬上近處的大樹,找好能站立的位置後趕緊搭弓拉弦。幾道疾電般的箭矢從枯枝間穿出,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撕裂空氣向著幾名騎士的後背飆去。
這幾名射手也都是實打實的青銅階,射出去的箭自然不會像看上去那樣普通,特別是那名精靈射手的箭矢在離弦之後左右搖擺,帶起如同龍卷風一般的漩渦,速度卻較之其他箭矢稍慢一些。
箭久轉瞬間便到達幾名騎士的背後。處于地面上的眾人此時已經看不清遠去的箭矢也不知道是否射中敵人還有十幾名武士依舊不依不饒的追過去,速度雖比術士們快些,卻終究遠水解不了近火。
箭矢的破空聲驟然消失,同時三名奔馳的騎士身上灰白s 防護靈光一閃。就在眾人以為這次攻擊落空的時候,其中的兩名騎士卻突然身體一晃從馬背上直直摔落下來。有一名騎士在摔落時腳還被馬鐙勾住,頭沖下被馬拖在地上飛奔前行。
而看著同伴慘死,僅剩的一名騎士卻連頭都沒有會,依然一心一意的往前沖。他已經看到了成功逃離的曙光,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後面強大的敵人就再也追不上自己了。
飛在空中的的弗拉杰一揮手制止了眾術士的追趕狠狠道︰,「準備空間之門!」
人是絕對不能放跑的,如今只能依靠消耗大一些的空間類法術將幾個人傳送過去殺掉對方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有人注委到穆的古怪行為。穆一直在戰場後方,直到剛才才來到幾名射手所站立的樹下,如一個鄉間的普通農夫一樣蹲坐在地將左手按在地面上。他的五根手指已經深深的插進了泥土中,嘴中也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吟唱著什麼音節。
終于片刻之後,穆的吟唱隨著一聲古怪的終止符而結束︰「……,
黑龍特洛夫蘭德魯阿拉德普蘭特易斯布爾巴里斯威金借用你強大的怨念……你的肋骨可以囚禁一切活物……」
隨著穆的話音一落,他插在土中的手臂似乎要被什麼突然冒出的東西頂起來一樣,他得hu 很大的力氣才能阻止那東西並重新將其按進泥土中。穆的奇怪行為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好在此刻絕對沒有人會認為穆在玩泥巴。
而使用飛行術在空中居高臨下的術士們看得比誰都清楚弗拉杰也隨之打斷了自己要施展的空間法術。
在遠處,那名僥幸逃走的騎士腳下突然冒出了一大片弧形向內隆起的嶙峋白骨迅速形成一道牢籠將他的必經之路完全堵死。他此刻就像是被囚禁于一個腐化到只剩白骨的遠古巨獸月復腔中,而他腳下的冰道,就是巨獸那長直的脊柱。
肋骨牢籠。這是穆在提根就準備好施法材料的法術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施展。以穆當前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在這麼遠的距離外施展法術困住對方的,這需要的魔力簡直是今天文數字,可是穆卻想了個取巧的辦法。
就在剛才那幾名騎士逃離的時候,他將一根符文肋骨交給了精靈游俠讓他使用長弓發射出去,彎曲的肋條雖然被游俠依靠強大的射術成功發射了出去卻終究不太穩定因此一直在空中旋轉抖動形成一道旋風。倒不是精靈游俠掌握了什麼神秘的高階箭術。
而這支肋骨箭上早已經被穆注入了足夠的魔力,只需要他遠距離引導便可以成功完成。饒是如此,這麼遠的距離也讓他覺得有些支撐不住。
而那名被困住的騎士卻只是微微一猶豫,卻沒有減速直直的沖著粗大肋條間的縫隙撞了過去。他剛剛使用過騎士的幻影沖鋒能力,短時間內無法聚集起足夠的靈氣,因此這次踫撞完全是依靠他的來抵抗魔法的威力。
他想憑借堅固的騎士重甲和殘存的護身靈氣來撞斷牢籠,可是剛剛完成的魔法威力正強,哪里是那麼容易就能撞斷的。 的一聲悶響之後,被騎士撞在上面的那根肋骨已經出現了如同龜背一樣的裂玟,而地面上的泥土也因為強大的杠桿作用被掀起一大坨。
可牢籠終究沒有斷裂,而騎士也依舊被困在其中。饒是以他的強壯」也被這一下撞得有些發懵,狠狠的晃了晃腦袋之後,清醒些夫人騎士稍稍後退兩步又再次發動了沖鋒。一聲讓人牙酸的咯吱聲傳來,然後便是清脆的硬物斷裂聲。粗大的肋骨再也沒能撐住這一擊,終于被這名騎士撞斷。
身上的劇痛沒能影響騎士的【興】奮之情一只要月兌離了這里,敵人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然而他的【興】奮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就再次沉寂了下來。
就在他撞肋骨的時間,六名最前面的戰士已經趕來將他所有的路堵死。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孤身一人的他。幾名戰士面無表情向著他慢慢逼近,沒有做出任何的威脅動作,可是對方僅憑強大實力所造成的壓迫感已經讓騎士覺得膽戰心驚。
這樣的敵人平時遇上一個自己也很難對付,更每況現在一下子圍上來一群。
騎士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抬手將頭盔撤下來扔在一旁。鋼鐵的頭盔磕在地面的石頭上滾向遠處,發出一穿清脆的聲響。
而騎士則提起長刀絕望的笑了笑,然後輕輕親w n了一下長刀柄上的雪hu 玟飾,接著便向那幾名不可戰勝的敵人沖了過去。
穆施展完了肋骨牢籠便沒有再做出任何的表示,甚至都不再關心戰場的局勢,只是轉身回到冰槽上老神在在躺下來。倒不是他故意裝高人,而是放完法術真的有些累。可是這番做派看在其他人眼中就越覺得穆神秘古怪。
那名逃離的騎士不出意外被輕松擊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只是一句笑話。
弗拉杰知道這里不宜久留,趕緊命令眾人將戰場打掃干淨。他們人手絕對足夠,短時間內便將散落一地的尸體馬匹收集在路旁,有不放心的老戰士還拿武器將敵人挨個刺了一劍。
「巴斯,你來處理吧。」弗拉杰對黑暗德魯伊巴斯道。
巴斯點了點頭,伸手將厚厚的面巾稍往上提了一下,然後走向那一堆尸體。同時他似乎無意間向著穆這邊看了一眼。雖然對方動作很隱秘,穆卻敏銳的察覺到對方這一眼絕不是完全無意的,應該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引起了對方的興趣。自己最近沒有做多少太出頭的事,那麼能讓對方注意的就是剛才施展的肋骨牢籠了。
為了不浪費時間,弗拉杰留下巴斯料理尸體之後立刻讓眾人趕緊坐上冰撬出發,巴斯在處理完尸體之後自然會攆上來的。這也能看出巴斯和這些人的關系極為融洽親密,否則弗拉杰絕不會直接發出這樣無禮的指令。
穆沒有做出什麼動靜,只是在冰撬上翻了個身調整一下姿勢便不再看巴斯與尸堆。冰槽隊隨之出發,釘在冰槽底部的寬鋼板與冰雪急速摩擦發出莎啦啦的響聲,幾十輛冰槽奔馳過後路面已經被碾的非常平整,只是零星的鮮紅s 血跡依舊混合在冰雪泥水當中,無法分辨。
看著冰撬隊慢慢走遠,巴斯收回目光對著堆成一堆的尸體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在身後的布袋中掏m 一陣,取出一昏純白s 的薄手套來。
動作優雅的如同一個將要出門參加晚會的貴f ,手套是那種帶著中長款帶著喇叭狀寬套袖的,帶好之後他的半條小臂都成了白s 。
然後他從懷中m 出一張折疊好的薄紙來,將其一點點展開。遠處的冰槽隊中,一直靜靜躺臥在冰槽上的穆突然坐起身,把一旁的莫蘭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莫蘭問。
穆搖搖頭,沒有說話。
巴斯手中的那一頁紙,正是他苦苦搜尋的《人皮錄》殘頁!
雖然只有薄薄一張,穆也並不知道這張紙上記載了什麼樣的法術,可是安知里面就沒有穆想要的那一個?這東西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手!
在巴斯和尸體堆不遠處的路旁,一堆枯草叢中靜靜躺著一枚連著青筋的眼球,正直愣愣盯著巴斯所在的方向。這里,正是穆所乘坐的那輛冰撬剛剛停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