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數量的兩個船隊在海面上對峙——/一邊的船破破爛爛渾身冒著熒光,奇形怪狀的死靈生物在上面不斷叫囂嘶吼,而另一邊的船只則沉靜而齊整,手持彎刀長弓的水兵默默立在船舷兩側。
因為這些戰艦的出現,鬼盜船並沒有繼續再追趕貨船。穆等人的船只終于在這些戰艦的監視下駛入船隊中月兌離危險。十幾條帶著倒鉤的繩索從離得最近的戰船上拋落,掛住貨船傾斜的船舷。
光頭船長和水手們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拋下武器順著繩索攀了過去,穆和卡爾怕惹麻煩也沒用飛行術。眾人一登上戰艦的甲板就立刻被水兵們控制住。
「我是珍珠群島海蛇艦隊第三分隊負責人,報上你們的來歷和去向。」一名軍官走上前來對眾人道,在眼光掃過穆和卡爾時突然臉色一變,大聲吼道,「是死靈!動手,把他們消滅掉。」
穆無奈的後退幾步,藍色光暈瞬間籠上手臂,只要對方再靠近一點他就要開始攻擊。光頭船長一看連忙起身,從懷里掏出那枚銀扇貝項鏈遞上去,口里還叫著︰「誤會誤會,將軍大人,這是一場誤會。」
軍官揚了揚手,涌上前來的水兵立刻停下動作,只是依舊將武器弓箭對準穆和卡爾等人。從光頭船長手中接過銀扇貝,軍官默默檢查了一下上面的編號,開口詢問道︰「這是你從哪里得到的?」
船長忙將在那艘無人船上看到的東西對軍官仔細描述一遍。完了還上前對軍官悄聲說了句什麼。軍官皺眉有些驚訝的看了奧佳斐伊文一眼。他也不想平白惹到白銀階的武者,更何況穆和卡爾很明顯是兩名巫師。
軍官和身邊的參謀合計了一下,便吩咐水兵們將貨船上的眾人暫時關押起來。
「等我們找到了丟失的軍艦,證明你們是無辜的之後你們才能洗月兌嫌疑。」
穆和奧佳斐伊文、希爾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搖搖頭。他們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最好不能動手。既然已經如此了那就先委屈一下也沒什麼,無論如何狀況都要比被鬼盜船追殺陳尸海底好得多。
「通訊兵,通知其他船只,全速前進!」參謀吩咐身邊的水兵。片刻後號角聲猛然在戰船上響起,幾十艘大小戰船開始向著鬼盜船沖去。
或許是看到這邊勢大力強,無論整體實力還是單個實力都沒辦法佔到便宜。鬼盜船在珍珠群島艦隊重新起錨的時候終于不再堅持。
鬼盜船極為詭異輕巧的在海面上掉了個頭,像是溜冰時的轉身動作一樣輕松。^//^然後它們一邊向前駛去,一邊像剛開始出現時一樣,一點點沉入水中。大量的氣泡從鬼盜船沉下去的地方冒起來。攪動起來的水流形成旋渦,如同海水被煮沸似的。
之前為了加快逃離的速度,貨船上的水手將綁在後面的那艘船拋棄了。好在具體方向眾人都還記得,艦隊順著洋流前進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找到了那艘空無一人的戰艦。戰艦上面被穆用冰箭殺死的僵尸都還在,不過冰箭早都融化了。
一具具殘破的尸體被搬上戰船。同樣是珍珠群島海軍的水兵,彼此之間自然有人相互認識,很快就有十幾人被人出來,確實是之前失蹤的那幾十條巡邏戰船上的水兵。
現在軍官終于可以確認穆等人沒有撒謊,但是這些海軍袍澤到底死于誰手還無法判斷,畢竟穆等人也是極有殺人嫌疑的。雖然不可能立刻給予自由。不過再次確認了一番眾人的來歷和在北方海港的出海手續之後,水兵們總算給穆這些人換了個干淨寬敞些的艙室,不再像之前那樣完全當囚犯對待。
但無論如何,穆和卡爾依舊是水兵們戒備的重點對象。
第三分隊在找到這艘失蹤的戰船後沒有多做停留,拖著兩艘破船立即返航。
「嗨,兄弟。」光頭船長隔著艙室的窗子給一名年輕水兵打招呼。
「怎麼?」水兵戒備的後退了一部,緊張兮兮的盯著光頭船長。他也听說了眼前這個瘦高的大叔是青銅武士,對他來說這種力量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想問一下,我們還得多長時間能到珍珠群島?」光頭船長和藹的道。
年輕水兵張了張嘴。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其實光頭船長問這句話純屬找機會搭茬,以他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經驗,從之前貨船的行程完全可以推斷出距離珍珠群島還有多遠路程,但這支艦隊出現的位置和對鬼盜船的態度都讓他有些不安。他不在南方的這段時間,珍珠群島附近一定發生了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年輕水手還在猶豫。旁邊過來個壯實的老兵將其推開來,湊到窗前詢問︰「你好先生。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
船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不好意思,我上次經過珍珠群島北上已經是四個多月前的事情了,看起來這些日子好像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哦……」老兵擺擺手,「看來你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事情開始發生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原本只是盤踞在莫里森西海岸的鬼盜船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瘋,突然開始明目張膽的活動起來,不少商船被劫持。這事情本來也沒什麼,之前發生過也不止一次了,但是這次鬼盜船卻完全不留活口。珍珠群島派遣出來的巡邏船也同時失蹤一大批,看樣子也是遭受了不測,一時鬧得附近海域人心惶惶。
你也應該知道海運是咱們珍珠群島的命脈,為了維持海運安全。這些日子以來黑珍珠港的各大艦隊都開始大規模出海沿著航路巡視。你們以為能踫上我們的艦隊就那麼巧?我們是听到鬼盜船的螺號聲趕過來的!」
听老兵說完。船長終于想通了點,看來鬼盜船大規模出現也不是偶然現象。
眾人一路被關在船艙中。
艦隊又在海上航行了三天,終于到達了珍珠群島的主島,也是黑珍珠港的所在地。早有人通知了島上的防衛軍,將貨船上的眾人轉入監獄中暫時關押,破損的貨船和船上的貨物也同樣被被扣在港口。
穆第一天踏上遠離北地的土地,就受到了這樣極不友好的待遇,他也實在無奈的很。
……
……
兩天之後,終于被放出監獄的穆和卡爾走出那條靠近軍港的幽暗小巷,莫蘭和希爾早就等在外面了。
「你們什麼時候被放出來的?」穆問道。
「昨天上午。粗略審查了一番就放我們出來了,畢竟我們的身份挺明朗的,在北地的出港手續也沒有問題。不過鑒于目前的狀態,珍珠群島要求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海島。否則將以間諜罪重新拘捕我們。」
穆搖了搖頭,相比起其他人的輕松,他們因為死靈的身份問題,受到的盤查要嚴厲得多。不過珍珠群島的人對死靈竟然態度極為平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靠近莫里森的緣故。
「我們也同樣被警告迅速離島,如果今晚之前無法找到離島的船只,晚上必須回到監獄過夜。」穆又回頭指了指身後的四名士兵,對希爾道,「而且背後必須有人跟著,我在島上活動決不能離開他們幾個的視線。」
四個人無奈的說著話沿街道向港口走去。希爾的妹妹已經被他安置在港口的旅館中。和奧佳斐伊文呆在一起,希爾和穆現在要找那個貨船的船長,看能不能繼續搭乘他們的船只南下愛琳。
黑珍珠港說是港口,其實更應該說是一座要塞,是座能抵御愛琳幾大家族和海島們輪番攻擊的堅城。整個主島佔地並不小,估計有小半個提根領那麼大,整體呈腎型。島的西北部是一條蔓延至整個島鏈的山脈,在西部海岸形成陡峭的懸崖,而在靠近東部這邊則是一道緩坡。
黑珍珠港便沿著山坡建築在那個月牙形的天然海灣中。整個城區成階梯形向下,最高處自然是卡斯特的城主府和黑珍珠港的權力中心。再往下是富商、港口官員和卡斯特家族親近貴族的住處,最下面一層則是港口市場和平民們待的地方了。
這三層建築看起來連綿一體,實際上階層清晰守衛嚴密,每通過一層到達另外一層都需要通過衛兵的層層盤查才可以。
穆和希爾在港口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泛著亮光的光頭,不過再看到他身邊破破爛爛的傾斜貨船時。穆就知道沒戲了。貨船確實被還了回來,但是由于戰斗和冰層的擠壓。是絕對完全無法在短時間里出海了。
「我的貨物被稅司和城衛司收走了一半,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光頭船長恨恨的罵道。此刻從他身上能看到的只有市儈,哪里還有青銅強者的氣魄。
「他們說我趁火打劫盜竊戰艦上的軍用物資!」
希爾只能安慰道︰「別惱火了,你應該慶幸我們沒有落在海里喂美人魚。不過說起來,船長先生沒有受到城衛軍要求離島的警告嗎?」
光頭船長擺擺手,一邊指揮著港口搬運工從破貨船上往下運貨物一邊對希爾道︰「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之前沒有來過這里,屬于可疑人員,而我在黑珍珠港可是有多次良好出入境記錄的。只要有人做擔保,暫時留在這里並不難。」
「哦,原來是這樣」希爾恍然大悟。穆跟著上前詢問道︰「船長先生,你能不能介紹一艘能載我們前往愛琳的船只?您也知道我們在這里沒有什麼打听消息的渠道……」
「這個啊……」光頭船長皺著眉,「船倒是不少,但是這種時候敢帶你們兩位死靈巫師的估計就不多了。我想想……」
片刻後,光頭船長無奈的搖搖頭開口道︰「一時還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這樣吧,我先把船上的貨物卸完,晚上去幫你們聯系熟人。你們要是實在著急的話也可以現在去找庫加特幫忙,他的朋友也不少,他現在應該正在酒館里泡著呢吧。」
庫加特就是貨船上那個受傷的水兵長,沒想到那家伙還是個酒鬼,傷還沒好就跑去喝酒了。
穆和希爾問清楚了庫加特的位置,就和光頭船長告別,前往那個叫火焰杯的酒館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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