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和希爾重新回到原來的酒桌旁,希爾依舊覺得剛才的生意做得有些詭異。
「庫加特先生,這個老頭子真的沒問題嗎?他現在還在喝酒呢,可是卻說自己隨時可以開船。」希爾問庫加特。
庫加特點點頭︰「請放心吧,這可是我庫加特推薦的人。只要你掏得起錢,和他做生意是絕對不用擔心信用問題的,他的駕船技術也絕對靠得住。不過說起來,你們給了他多少錢?要到消失的海岸線可不是個輕松活。」
「一千金幣。」穆輕聲道。
「什麼?!」庫加特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一千金幣!他媽的,這老頭子真是黑,一千金幣足夠買下我們兩條船了!」
「一千金幣呀……穆先生,您要說早說,我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也得賺這筆錢呀……」庫加特咬牙切齒道,似乎剛剛錯過了砸向他頭頂的餡餅。
「我相信這老頭子有辦法能渡過貓鈴鐺的海域,庫加特先生您有辦法嗎?」穆不由得輕笑一聲。
庫加特一滯,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一聲。
既然已經談好了,幾個人也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里。向庫加特告別之後穆和希爾、莫蘭、卡爾回到了奧佳斐伊文住的旅館。
不需要多說什麼,穆在旅館中將身上的錢分成兩份,一份留給了莫蘭,剩下的則和卡爾大肆采購一番,留足了要交給巴特的那一千金幣。要知道在莫里森可沒有什麼穩定的經濟。將多余的錢財換成物資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們就在這里和大家告別了,多保重。愛琳雖然沒有北方教派的勢力,但是雜亂的勢力也非常多,甚至比北方更加混亂。無論如何要小心。」穆將要帶走的東西一股腦兒掛在卡爾脖子上,「伊文,我沒辦法去愛琳,莫蘭還請您幫忙照看一下。」
「沒有關系,我會把她當自己晚輩照顧的。」
「莫蘭,保重。」穆對著莫蘭揮揮手。莫蘭正靠牆倚著,看到穆打招呼時同樣揮揮手,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
與眾人告別後穆和卡爾兩人即刻離開,都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的人,倒也沒什麼生離死別的感覺。
此刻距離晚上時間也不多了,港口的鐘聲已經在不急不緩的響起。代表著又有幾艘船只靠岸。
奇怪的是莫蘭並沒有跟穆一起出來,甚至沒有送他一程,而是在穆離開後才拿著穆留下的錢獨自離開旅館。
穆和卡爾在城防軍催促之前終于趕到碼頭的角落,正好看到一艘小漁船幽幽的劃過水面駛來。醉醺醺的巴特搖搖晃晃扯住帆繩,將破爛的船帆升起來。四處漏風的船艙和吱吱作響的桅桿。無不說明這艘小漁船已經距離散架不遠了。
穆拍拍腦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伙計,把你的那些破爛搬上船,我們出發。」巴特晃晃手中的酒瓶子。打了個嗝兒。
穆無奈,沿著木板跳上甲板。整條船立刻不堪重負的往水下一沉,後跳過來的卡爾甚至沒有防備打了個趔趄。
「但願咱們能成功的穿過大海……」穆第一次覺得有個什麼神在頭上保佑自己也不是一件壞事。
作為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黑珍珠港即使是在夜晚,也同樣燈火通明。各式船只川流不息,因為戰爭壓力而顯出一種病態的繁榮。在這些船只中,一條不起眼的小漁船靜靜離開海港,向著東方駛去。
距離碼頭的不遠處海邊,有一座船廠還在連夜工作這,一艘破爛的貨船正泊在半封閉的工坊水池中,水池已經被排空,幾道實木支架將巨大的船身撐起,露出沾滿計生生物的破爛船底。
「光頭?你這破船到底是怎麼弄的,被比蒙巨獸給操了?」船廠老板一邊指揮工人清理船底,一邊對身旁的光頭道,「好些年沒見爛成這樣的船了,你能把它開回港真算你命大。」
光頭惱火的在頭頂摩挲幾把,惱怒道︰「別提了,這次賺回來的一點錢真不夠修船的。」
這時一個窈窕的身影突然從遠處走來,光頭轉過頭看清後打招呼︰「嗨,莫蘭小姐。」
「嗨,船長。你在修船?」莫蘭從工坊外的陰影中走出,懷中依舊抱著師尾大劍。
「不修也沒辦法,我們是吃這碗飯的,重新買又沒有足夠的錢。」
莫蘭拍了拍衣兜,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緩緩開口道︰「這艘船……賣給我怎麼樣?」
「啥?」光頭船長和船廠老板同時愣了下,轉過頭看著那艘如同腐爛了幾個月水豚的破爛貨船,好像船中有什麼他們沒有發現的寶藏似的。
……
「莫蘭小姐,你不和我們一起去愛琳?」希爾不解的看著莫蘭。旁邊希爾的妹妹嘟了嘟,輕聲道︰「剛剛好,誰稀罕和她一起。」
幾個人都自覺的過濾了希爾妹妹的聲音。奧佳斐伊文皺了皺眉,開口詢問︰「莫蘭,穆先生托付過我讓我們在愛琳照看你。你一個女孩子,雖然實力不錯但是人生地不熟終究會有些麻煩。再說了,珍珠群島給我們的離開時限不多,你是沒辦法留在這里的。」
莫蘭搖搖頭拒絕了奧佳斐伊文的好意︰「我知道的,我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抱歉不能和你麼一起離開。」
幾個人見莫蘭主意已定,沒辦法再勸說,只好留下希爾在愛琳的聯系方法。
半個月後,一艘掛著舊帆到處釘滿木條的小貨船晃晃離開黑珍珠港,船身兩側被藍色的油漆涂模出兩道浪花,倒是給這艘破船天了些新氣。本來是貨船的形制,偏偏船頭裝上了硬銅的撞角,明顯是從商船改成了戰船,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一個高挑的年輕女子站在船頭,短皮靴燈籠褲依舊遮不住她修長健美的雙腿,上身的藍色束袖襯衣外罩著一件緊身馬甲,更是將她上半身的美好輪廓勾勒出來,一頭金發扎成發辮被頭巾束縛在其中,露出光潔的額頭在太陽下閃耀著動人的光澤。
她的肩上,扛著一把修長的波刃形大劍,如同船只破開的巨浪。
「我們的征途,是那星辰大海……是這樣的說的吧……」女子想到這里,原本飛揚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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